“景琛,我以为,这一次,是我要先走了,是我先一步离开你了……”
不同于上一世,是她一直固执地强撑着一口气,要强而倔犟地苟延残喘,以等着能见江景琛,能与江景琛道歉,认错,悔过,却不曾想,早在她入狱的三年之后,江景琛就先她一步走了,离开了,死于胃癌,而江氏集团成了宋云杰的囊中之物,她以为,这一次的意外是她避免不了的,她会先江景琛一步走了。
然而,江景琛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经过半个多月的昏睡,她醒了过来。
她挺过了难关,活了下来。
醒来之后,她见到了他。
睁开的第一眼,她看见的人是他。
杜清雪将头贴在他宽厚暖热的胸膛,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内心一阵充实。
“说什么傻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去不了!更不可能离开我!”听了杜清雪这话,江景琛心尖一抖,他抬起手紧紧回抱着杜清雪,得而所失,失而复得,他一样是感到庆幸的。
没有他的允许,他不会让她离开!
江景琛手上使了力,拥紧了她,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这样,生与死都不能再将他们隔开!
“我不想离开你,可有时候,有些事情,却不是我做得了主的。”人生总有一些不可抵抗的因素出现,可能会将她与他隔开,纵然,她不愿离开他。
“没事,这一次是意外,但有我在,你会好好的!你做不了主的事情,都可以由我来帮你。”江景琛俯着身,头垂着,埋在她的颈脖之间:“别忘了,你有我。”
江景琛嗓声低鸣,清醇,透着一股浸染人心的坚决的力道,缓缓地响在杜清雪的耳畔,盛落在杜清雪的心上,绽放出一片亮丽耀眼的华彩来,让她平稳下来的心绪好起来。
越加愉悦。
杜清雪蹭了蹭他结实暖热的胸膛,笑容从唇边一点点浸入心底:“我知道的,有你在身边,我不曾感到害怕。”有他在身边,纵是荆棘满丛,刀山火海,她都不会怕。
连死,她都不畏惧。
唯一畏惧的,是余生要走的路,她怕再无江景琛作陪。
她念着江景琛,恋着江景琛,前世是,今生亦是。
杜清雪紧靠着江景琛,不撒手。
“乖,别怕,万事,都有我。”觉察出杜清雪的肩膀微颤,似是在害怕,江景琛大手绕过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呢喃低语地安慰她。
说话间,他的语气尽管是一贯冷硬的声调,但细细听着,能从他低沉冷硬的声调里听出丝丝温柔缕缕宠溺来,不刻意,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他是真心想对杜清雪好。
安慰话,也是实在话。
是真心话。
江景琛拥着她,这一刻,心里异常满足。
她能依赖他,能有她在身边,已是万幸。
江景琛轻嗅着她发间的芬芳,薄唇勾出浅浅淡淡的弧度。
“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杜清雪有感而发道,话里尽是感激之情,半个月以来,这么一段时日里,辛苦江景琛了。
辛苦江景琛一直没日没夜地贴心照顾她。
感激江景琛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她。
能在一睁眼就看见江景琛,这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而不是像前世在监狱里待了整整十年,漫漫长夜,她一次次醒来都满怀期待着能看见江景琛的身影,却一次次期待成空,直至离世都不能如愿。
紧接着,杜清雪从江景琛暖热的胸膛里抬起头来,微微与江景琛拉开了一点距离,以便能看清他深邃刚毅的五官。
再一次,她好好地看看他。
杜清雪细嫩雪白的小手从江景琛的腰腹上离开,缓缓地往上抬起来,尔后,她的小手落在了他英俊的眉宇间,抚过他冷锐藏着锋利的幽芒的鹰眸,掠过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绯色薄唇,划过他突出的喉结,健硕的胸口,一路往下……
随即,一只透着暖暖温度的大手猛然紧紧地攥住了她白皙的皓腕,继而,江景琛冷色系的磁性嗓音传入她的耳里:“雪儿,你不要闹!乖,别玩火。”
她玩火,他会经不住引诱。
结局,已是定了的。
他会忍不住要了她。
江景琛抓着她作乱的手,禁锢着她。
转而,江景琛从桌面上拿过他从楼下带上来的一份晚餐:“来,吃饭,别饿着了。”
杜清雪安分下来,一手由他抓着,刚刚,她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存在,上手是最直接的切身感受,许是一时恍惚,小手情不自禁地一路往下,都不受控制了。
“我确实饿了,是该吃饭了。”杜清雪点头讪讪一笑,脸色不大自然,微窘,她差点就要乱来了。
幸好,江景琛及时止住了她接下来更大胆肆无忌惮的举止。
否则,她就真的是在玩火了!
玩火自焚……
不是她不想给江景琛,不愿让江景琛碰她,而是刚一醒来身子虚弱,身上的伤口没有好全,不能不管不顾。
放不开,不尽兴。
等伤养好了,出了院,她一切都可以随他。
而且,就算是江景琛不主动,她都会情难自控地上前接近他,与他恩爱,他们会生儿育女,子孙满堂,永远都会幸福,坚定地守着彼此。
杜清雪靠在江景琛怀里,抱着他。
江景琛手上是一只小碗,碗里是一小碗软糯香甜的米饭,配着几样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江景琛拿着小碗,捧到了杜清雪面前。
杜清雪看着捧在他面前的小碗,愣是一动不动的,弯眸,杜清雪带着几分撒娇嫣然一笑:“景琛,我手酸,动不了,你喂我。”
不是手酸,是想享受他的满腔柔情。
感受流淌在他幽邃的眼神里细微的行动里的沉沉不言说的深深隐藏于心底的爱意。
她当他是可以依赖一生的人。
是她执手一生的挚爱。
在江景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杜清雪慵懒地半躺着。
“嗯。”
江景琛倒是没有反对,而是乐意效劳,将手上的一小碗米饭一口口地喂与杜清雪,甚是有耐心,举止轻柔,轻缓,时而抬手擦干净粘在杜清雪双腮上的米粒,时而低头与杜清雪温声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