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酒过三巡,三个人都喝的有些脸红。
俗话说的好,酒后吐真言,赵国豪和牛二,即便是在酒后,都毫不掩饰对秦毅的敬佩之情。
“他妈的,老子早看那个韩胜利不顺眼了,要不是看他身后有人,给的钱又多,老子早就不在他手底下干活儿了。”
牛二大着舌头,小眼睛在眼眶里滴溜一转,压低声音,说道。
隔墙有耳,即便是喝醉了,牛二也注意着,别把这话叫其他人给听了去。
传到韩胜利耳朵里,就算是秦毅,恐怕也保不住他。
“小毅,今后打算怎么办?红星水库的事情。”
赵国豪喝的最多,脸红脖子粗,要不是秦毅拦住了他,他怕是还要喝下去。
“走一步看一步。”
总之,就算山洪爆发,秦毅至少也要做到人员零伤亡。
否则,他重生回来是为了干什么?
他可不是为了走上辈子的老路!
“好,小毅,有需要就跟哥几个说,能帮上你的,一定帮你!”
赵国豪拍了拍胸口。
“哈哈,你们是我兄弟,不信你们我还能信谁?”
秦毅举起酒杯,“这是最后一杯了,阿豪,你再喝下去,怕是都回不去家。”
“好好好,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小毅,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啰嗦了,跟个老妈子似的。”
赵国豪摇头抱怨着。
最后,还是牛二跟他一起推着摩托车,俩人摇摇晃晃走回去的。
秦毅收拾收拾东西,起身回了家。
另一边。
陈红根坐在龙爷面前,坐立不安。
“红星水库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呀?”
须发花白的龙爷捏起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眉眼间,略有忧愁之色。
“哎……目前还在处理当中。”
陈红根长长地叹了口气。
“负责这件事的,是哪位书记,或者镇长?”
龙爷颇为看不惯韩德芳和李俊涛那群人,而且以他在村里多年的经验来看,红星水库缺乏维护,八成和那些蛀虫有关。
“是林镇长,还有秦股长。”
“秦股长?”
龙爷对秦毅这个名字还不是很熟悉。
陈红根简单解释了一下。
“哦……照你这么说,秦毅这个人,还算可以?”
陈红根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镇里有传闻,说秦股长和韩股长的关系不太好。”
听到他说这话,龙爷脸上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韩胜利的为人,他很清楚。
既然秦毅和他不对付,想来是个刚正不阿的青年。
而且那林镇长,他认为也是一把好手,至少比李俊涛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好多了。
“龙爷,这件事……”
“王仲达呢?他不是水利站的站长吗?”
龙爷皱了皱眉,又吸了口烟。
“王仲达他……”
得了,陈红根这副表情,龙爷还能不明白吗?
“一群滥竽充数的货,红星水库要是出了事儿,这些混账还能逃得了吗?”
龙爷陡然提高了声调,用拐杖在地面上重重敲了两下。
“您看该怎么办?林镇长和秦股长确实是真心为咱老百姓办事儿的,但是孤掌难鸣啊,现在其他人顶多是重视红星水库,但是能出的力是微乎其微。”
陈红根弯着腰,表情苦哈哈的。
龙爷点点头。
“行,我也在这个村子生活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红星水库决堤而袖手旁观,既然林镇长和秦股长做的不错,那就让他们继续做下去吧,至于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我自有办法。”
“好,那就麻烦您了。”
陈红根回家后,让媳妇儿给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
“这事儿有龙爷发话,应该是没啥问题了。”
他眯了眯眼,想着抽个时间,带林秋燕和秦毅来见见龙爷。
秦毅初来乍到,肯定是不知道龙爷的身份。
他要是发了话,别说李俊涛了,就是韩德芳,也不敢说什么啊。
龙爷送走了陈红根,拿出自己的三星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哎,是我,承斌,关于红星水库的那件事啊……”
“哦,那好,明天来这里一趟是吧?行,我把那俩人给你叫来,你好好看看,毕竟红星水库也关乎我们村子啊。”
“好,那挂了啊。”
龙爷挂了电话,又给陈红根打了过去。
“陈村长,明天你让林镇长和秦股长来我这里一趟,我侄子明天会抽时间过来,跟他们探讨一下关于红星水库的问题。”
“行,那就这样。”
龙爷知道自己侄子的本事,不过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龙承斌发话,林秋燕和秦毅,必然能够大手大脚的去干活儿。
“哎哟,龙爷那位侄子要来?”
陈红根心头一跳。
“龙爷的侄子?”
媳妇儿也吓了一跳。
“是哟,就是那位,上次来了一趟,青山镇政府恨不得全体出来欢迎!”
那镇长,陈红根当时也在场,看的那叫一个羡慕。
“要我说,李俊涛就是不老实,上次上面拨调下来的那笔资金,不就是要他们去修缮红星水库的吗?也不知道被他们给用在哪里了。”
陈红根偷偷和自己的妻子抱怨。
“要是那笔款项在林镇长手里,她一分都不会用在自己身上,红星水库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现在的情况,那天我去看了一眼,哎哟,那裂纹,现在修缮根本来不及了,也不知道林镇长和秦股长能怎么办?”
“说起秦股长,那也是一位刚正不阿的……”
陈红根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媳妇儿不懂这些,就安静听着,听到陈红根偶尔说出一两句颇为激进的话,就受了惊似的看了看周围,连忙把门窗都给关上,然后提醒道:“少说点吧,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村长能管的。”
陈红根每次听到她这么说,总会叹气。
“我知道啊,但你也说了,我是村长,怎么可能不管村民们呢?你看看,李俊涛和韩胜利,有哪个是真心为了咱们老百姓着想的?”
媳妇儿无奈,也不说他什么了。
陈红根老这样,她刚开始心惊胆战,后来倒也习惯了。
说就说去吧,反正没人听到,而且说的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