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焰火方消,飞鹰斗篷人横空暴掠,直朝东南遁去,丝毫不管仍旧狂暴的锐金之气,撕裂天地,临去之际,无比怨毒地盯了许易一眼。 更新最快
飞鹰斗篷人自问,此生从无如此刻这般悲愤、痛苦。
不仅拿不住一个阴尊蝼蚁,竟还被迫损失了唯一一张多年辛苦,谨慎奉命,才得来的一阶四级符。
这张一阶四级符,何等珍贵,乃是他的保命法宝,专门用来对付阳尊大能用的,结果,竟在此刻,使用了,为的仅仅是自保,在阴尊蝼蚁手下的自保。
更令飞鹰斗篷人悲愤的是,激发了一阶四级符之后,最好的打算只能是遁走。
诚然,眼下他已无力再对抗许易,神念完全无用,法术又难建功,近身刺杀,实在不敢赌此贼还有没有此类的火符。
诸法皆不能奈何许易,飞鹰斗篷人当机立断,立即撤走。
修行到他这个份上,最知性命可贵,绝不无端冒险。
至于许易弄出那颗影音珠,他相信只要擒拿了吟秋郡主,一切皆能挽回。
大不了,将吟秋郡主带回归德路,届时,画面中的所谓截杀,统统成了流言。
故而,此刻他舍了许易,直趋东南,正是奔着徐公子去的。
许易停驻虚空,坐视飞鹰斗篷人消失在天际,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随即打出一张迅身符,消失在原地。
………………
山峰料峭,江水平阔,徐公子神色慌乱地,从密林中穿出,凌空跃上江面,慌张遁逃。
忽的,一道厉啸传来,“贱妇,哪里逃!”
正是飞鹰斗篷人流星一般赶到,江面顿时腾起一张巨大水网,凌空朝徐公子罩来,水网才要加身,徐公子身上红光一闪,水网顿时烟消。
“护体符衣!”
飞鹰斗篷人惊声喝道,眼中尽是贪婪之色,身形直朝徐公子射去,正要射到近前,心中悚然一惊:倘若这贱妇手中也有奇符,该当如何!
一念及此,飞鹰斗篷人只觉牙疼。
先前的小贼,是防御惊人,神念惊人,这位更霸道,既防神念,亦防法术,整个人简直被保卫的风雨不透。
若是灭杀,也不至于没办法,以神念御使那杆阴毒刺,必定能奏效,毕竟,那符衣只能防法术,却防不了刀枪剑戟之类的硬打击。
可阴毒刺实在太阴毒,一旦加身,必定致命,目下,他还指望擒拿了吟秋郡主,返回归德路路庭,已抵消许易弄出的影音珠画面上的重大负面影响。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飞鹰斗篷人只觉憋屈已极。
徐公子左奔右突,遁速不慢,转瞬已逃出十余里,飞鹰斗篷人苦闷不已,忽的,窥见江上鱼儿跃波,溅起水花,拍打江水,豁然开窍,念头一动,江面陡起波涛,一个接一个的巨浪,朝徐公子打来。
徐公子顿时被打得东倒西歪,才飞向山壁,大块的巨石又朝徐公子砸来,徐公子不断激出真煞,苦苦抵御。
飞鹰斗篷人大喜过望,他从不曾以这般粗浅的手段制敌,眼下却是唯一能对付徐公子的手段,这般耗下去,只要徐公子真煞枯竭,遭擒是早晚的事。
忽的,徐公子连续打出两张迅身符,绕过一侧山壁,竟直直钻进了一处石洞
那石洞只数尺宽阔,狭窄幽深,岸口遍生湿滑青苔。
飞鹰斗篷人神念探出,那石洞竟极狭长,朝江面延伸,大喜过望,暗忖:那贱妇自入绝地,岂非天助。
当下,急急朝洞口追去,才闪身入洞,一道青光闪过,眼前陡生刺眼的亮光,那亮光竟是那样的数息,光亮才现,飞鹰斗篷人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尽数炸开。
闪身急退,心中悔恨交加,可再要退时,又哪里来得及,一朵朵的黑焰,遍空而生,将他笼罩在内,可怖的符场生出巨大的吸引力,哪里能逃脱得开。
飞鹰斗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白嫩嫩的憨态可掬的凝实小人儿,自头顶脱出,小人儿猛地一咬舌尖,竟冲破了符场,凌空遁走。
冲破符场的凝实小人儿,身形陡然虚化不少,圆嘟嘟的小脸偏向许易,射出怨毒到极点的目光。
若是怨气能凝成实质,此刻飞鹰斗篷人的怨气定能充塞天际,横亘星河。
他想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该死小贼的计谋。
折腾的影音珠,根本就不是为了乱自己心神,分明就是要引自己往吟秋那贱妇身上联想,让自己去擒她,而不是杀她。
就此给那贱妇创造引自己入彀的条件,二人却相互沟通,在此地设伏。
那卑鄙小贼再借助那隐匿妙法,成功地埋伏了自己。
一切的一切,现在想来如明月照水,纤毫分明,可彼时战乱之急,又有谁能想到那贼人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更是辗转数百里设伏,如此心机,鬼神莫测。
忽的,石洞破开,许易的身形冲天而起,招魂幡放出,一道黑气荡出,已飚到千丈之外的神魂小人,身形陡然凝滞。
神魂小人惊怒交集,连连掐动法诀,神念疯狂斩出,才要将黑气斩断。
许易身形已经逼到近前,催动术法,双手急舞,招魂幡顿时御空急转,道道黑气直直垂下,将神魂小人一层层死死缚紧。
神魂小人怒喝一声,陡然化作一道气团,眼前便要道道黑气冲散,许易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正中魂幡,紧随其后,打入一道分魂。
招魂幡陡然黑气大作,无数道黑气瞬间将神魂小人化作的气团死死缠住,足足半柱香后,那道气团终于停止了挣扎,被黑气一卷,径直投入招魂幡中去了。
随即,招魂幡光芒大作,急急震动,三道纯白的发纹,竟生出跳跃之感。
许易心头狂喜,莫非这招魂幡要进阶了,随即,招魂幡光芒顿敛,法文也停止了跳跃。
他将招魂幡招回手中,触摸之间,总觉得这招魂幡和以前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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