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鹦都被干掉了,谁还敢接这活儿?就算给他们这个上位的机会,有几个人敢来?只要不是地仙级别的高手来追杀我,我倒是不怵。”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怕就怕虽然地仙不来,但有些接近地仙的家伙会坐不住。你一个人能对付一两个高手,但要是来上三四个甚至更多呢?”我听军龑这意思。好像已经有人接了这活儿。
“已经有人接了?”我问道。
“嗯,听说国内想杀你上位的人还不少,多是一些地下杀手或者隐姓埋名想重出江湖的高手。”
江湖其实是个很残酷的地方,你要是在江湖中名声坏了,那就只能遁入地下隐姓埋名,靠杀人或者干黑活儿为生。这样的人想再返回江湖之中重新要回自己的名声那是很难的,除非有江湖中的大人物保驾护航。
在江湖中有些人追名有些人逐利,而如今想杀我的人便是追名之辈。
“我手上已经拿到了一份名单,一会儿给你看看。其中有威胁的一些好手我都列出来了。这些天也一直在忙这些事,给这些人发去警告,当然有一些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所以目前没有动手的意思。但也有不买账的和我们找不到下落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你在日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我建议你尽快转移,去我安排的另一个国家躲藏重新隐姓埋名。”我明白了军龑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趁他们还没找到我之前尽快开溜。
“你让我想想吧…;…;”我在这里好不容易适应下来,说实话,日本的生活方式虽然和我们国内不同但吃穿方面还是很相近的,加上我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体虽然恢复了七八成可心里还是有些阴影,还没缓过神来就又要走,我其实是不太愿意的。
“目前来说还有时间,你先好好考虑。但最迟到了十月份肯定要走,而且越早离开越好。”军龑留下了这句话后便离开了,我坐在客厅里抽着烟发愣,第一次有了被人撵着屁股逃跑的感觉。
之后的生活好像恢复了平静,我照常修炼上课。只是没再怎么解除阴阳寮的人。前利雨郎这小子来过好几次,最近也忙的很,主要是忙着重建家族。有了一大批愿意跟随自己的阴阳师。又有了第一次命令门稣战斗的经历,让这小子看见了希望。
听说军龑也帮了他不少忙,出了一笔钱。而如果前利雨郎将前利家族振兴的起来的话,对于军龑也是有好处的,这就意味着在阴阳寮中安排了一支自己的势力。
八月十五日,日本夏日祭。这是日本三大祭祀之一,说白了就是全国人民的节日。东京好几个地方举行了日本传统的夏日祭活动,非常热闹,我在日本也自然要去凑一凑这个热闹。
“咱们今天去的这个夏日祭是阴阳寮举办的,规格也是最高的,当然对老百姓而言这是热闹的盛典,而对我们而言也是一年中唯一几次放假的日子。”前利雨郎坐在车子里笑呵呵地冲我说道,透过车窗玻璃能看见路边飘扬着的灯笼和各种各样带有日本民族文化的巨大横幅。
阴阳寮夏日祭盛典的会场会从早上一直开到深夜十二点,设有很多的摊位。也会有专门的阴阳师主持今年盛典的很多祭祀活动。最后是巨大的篝火盛会,听说还会有阴阳师施放法术模拟漫天烟火的盛大场面。
而且因为是面对公众开放的,所以每年来参加盛典的人很多,说是人山人海也不过分。
我从车子上下来后,前利雨郎冲我笑了笑说道:“今天恐怕就不能陪您了。”
“嗯?有事?”我疑惑地问道。
“嘿嘿,我是这次盛典的主持阴阳师。”原来前利雨郎在这上面卖了个关子。难怪一路开过来全都笑嘻嘻的模样。对于阴阳师而言,每年主持夏日祭盛典的阴阳师不能说是阴阳师中地位最高的,却是在这一年之中最被认可的阴阳师。如今前利雨郎的呼声很高。在阴阳寮中的声望也与日俱增,让他主持夏日祭也是一种肯定。
他走之后,军龑也没来。估计还在忙自己的事儿。我回头对跟着我的两个保镖说道:“不必跟着我了,你们自己也找个地方喝一杯去吧。”
两个保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显然这和他们收到的命令不同。
“不用担心我,要是连我都对付不了的高手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呵呵…;…;”俩保镖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当下点了点头。退到了车子旁边。
我则一个人走进了夏日祭的盛典会场内,正好是傍晚时分,天色还很亮。里面人头攒动还有些热。摊位挺多的,卖吃的卖古装的,卖护身符、面具和铃铛的人也不少。虽然天气比较热但人们却一点都没有躲开艳阳的意思,前方有很多民间老百姓自发组成的游行队伍,穿着打扮都很奇特。有不少上半身穿个大外套,下半身光着大腿。头上绑着根绳子,正在抬轿子。轿子也站着这样打扮的少年,一边敲鼓一边呼喊。
我打小是上海长大的。在上海没有这种庙会兴致的仪式,在外地跑生意的时候也遇到过庙会,但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盛大的情况。所以看了之后还觉得挺新奇。
“小哥,这位小哥,来看一看啊。”
“那边的朋友,这里的章鱼烧是最好吃的…;…;”
小贩们的叫卖声仿若将我拉回了日本的平安时代,加上路上有很多穿着和服走来走去的女性,这在日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尤其是在京都那一片古城。有专门出租和服的地方,路上遇到穿着和服的女子也不奇怪,普通老百姓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在盛典庙会闲逛,吃吃丸子,看看景,一晃眼天还是黑了下来。等天黑之后这情景可就更好看了,一个个小摊位前都会挂上大红色的灯笼,那样子就和咱们国内过年似的。更多的游戏项目被端了出来,比较常见的有捞金鱼,射木枪之类。而且,到了晚上来参加盛典庙会的人开始转向年轻化,到处都能看见结伴出来凑热闹的日本学生。穿着学生服的比比皆是,我心中还纳闷呢,这大晚上的不做作业吗?
走的累了,便找了个小摊位前的椅长椅坐下,点了一杯茶和一碟糯米丸子,日本的这种糯米丸子特别甜,对我这种不喜欢吃甜食的人来说不能多吃,喝上一杯茶倒是让身心放松了不少。回想起一个多月前的大战,再看看现在和平宁静的情景,内心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份感动。
也有阴阳师模样的人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基层人员没见过我,所以也没人来给我行礼。
“我可以坐这里吗?”我正发呆呢,听见身边有人说道,急忙挪了挪屁股道:“可以,没有人。”
回过头一看,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少女正坐在我身边,等我再一看清楚她的脸,顿时吃了一惊。
“芳子?”我开口惊讶地说道。
她冲我笑了笑,点点头道:“好久没见了,巴先生。”
此时的芦屋芳子身着粉色樱花纹路的和服,梳着一个日本古代女性的盘发,穿着白色长袜和木屐,手上拿着一把小纸扇,化了淡妆后的样子非常平静美丽,如同一朵盛开在碧绿池塘上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
还别说,眼前的芦屋芳子真让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