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许可以研究一下这东西的能源。”
第三个小时的等待之后,江秋极其诚挚地说出了这个陈述句。
梁安知道他并非没有耐心的人——即使在上全班无人听讲的课程时,这位善于学习的学子也能认真听讲甚至举手发言。一般他提出了另外的选项就意味着这是他经过百般考量,从脑海的慢慢场合中发掘出了一个有效的唯一结果。
——但这也不影响他人的质疑。
比如温宜廷就有些疑惑,“江医生,您学过有关的课程?”
他内心的预想当然是否定的——毕竟江秋是一个医生,换做任何一般人应该也会很谦逊的否决这种可能性。但江秋不同,他不是一般人。
“旁听过几节课,也看过几本书。”江秋眨了眨眼,“了解一些可能基本的……构造。”
梁安思前想后,还是痛定思痛的阻止这份“难能可贵”,但过于可疑主动的要求。
“我学弟比较家学深厚,从小到工作前也没出过象牙塔。”他很是神秘的凑在温宜廷耳边,“所以有时候行为举止会比较……单纯。你应该也有感觉,但他没有恶意。”
这是最常用的一种狡辩方法,从初中开始梁安就察觉到了这种言论在别人眼里还算合理,但现在么……就有些悬。
然而温宜廷信了,他一挑眉,“原来如此。”
毕竟像昨天那样毫不作伪的关心和善意,也许确实让这位虽然想法很多,但也有些理想主义的小老板有些本能的好感。
江秋虽然博学,但教科书和实操,想象和现实的差距都太大。梁安相信他的天赋,但不认为这位相当自信的天才总能在这种攸关性命的事情上获得成功。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也。
“但总像这样顺着犯人的做法待着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梁安摸了摸下巴,“就好像踩进了别人实现预设好的陷阱……你们怎么想?”
他打定主意要尽量让自己接管一些主动权了。因为感觉这样放任下去,也许再哪个阶段自己可能会失去在重要选择中的主动权。
与此同时,直觉也让他感到似乎一昧的装蒜隐瞒已经失去了作用。在这个嫌犯明显是想让他们在操控下自生自灭的岛屿当中,放任静观其变反而会起到反作用。比如王楚月的种种异动,梁安已有怀疑,这位老妇人的出现是否别有用意。
——她好像对很多案件的细节都存在着恐惧之外不同寻常的反应。明明身为行动和做事都不太方便的老人,而种种巧合,又让她成为了事件中的关键点之一。
而王楚月又恰恰是岛上仅有的两组亲子之一。这种关系着实让梁安感到有些无法适从,一对年长母女和一对年轻父女,这种古怪的组合中的老人和孩子都像是专门旁观的类型,实在是了解不到任何存在的用意所在。
也正在这时,停滞已久的时间终于重新启动。
显示屏上的字迹一阵预告似的闪烁,然后转换成两个字:
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