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
张皓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当然我不是要看小天的笑话,我只是想见证下小天同志人生的重要时刻!”
张皓催促着高若男。
就在一墙之隔,张小天正在经历着修罗炼狱。
高若男自然马上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之前她让侍卫们多注意张小天的消息,可是关心花柔和苏小小的伤情,绝不是为了满足八卦的好奇心。
张皓醒来的恰逢其时,高若男刚刚得到这个消息没多久。
本着“小天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的原则,张皓兴奋地要去见证张小天的“修罗场”。
要说世上还有让张皓羡慕嫉妒的人,可能张小天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要说张皓人长得风流倜傥,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张皓身边数个如花美眷,不仅同时娶了洛家千金和武当小师妹,还和元朝郡主、白莲圣女还有扬州花魁、飞鲨岛大小姐有各种不可说的关系。
真可谓权倾天下,艳福齐天。
在世人的眼中,用当下一句时髦的话说,那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人生之得意,不外如是。
真可谓羡煞旁人。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张皓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张皓获得的这一切可是他打生打死拼出来的,其中生死时刻不知道多少次,才成就了如今的威名。
至于那齐人的艳福,倒不如说是桃花劫才对。
家里面有高若男和洛雨霜虎视眈眈,对于那些红颜知己,张皓到现在都只是和他们处于“地下状态”。
归其原因,不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呗!
货比货该扔,人比人得死。
看看人家张小天,自他从军以来,硬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领兵征战了这么长时间,硬是连一点伤都没过。
这个“一点伤”,一点都没有夸大,这厮连被小刀割手指头的伤都没有受过。
但是张小天却是从“高邮之围”开始,一路屡立奇功,人生就像开了挂一般,就连张皓有时候都觉得这厮是不是有什么“金手指”。
就连这次柳州被伏,受伤的也是花柔。
张小天则是半点伤没受。
虽然在柳州成了阶下之囚,但是对方并没有苛待于她,反倒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至于说女人缘,张皓和自己的那些红颜,哪个不是历经磨难,一直艰难地走到了现在。
而张小天只是陪着自己在扬州打了个酱油,硬是抱得美人归,赢得了潇湘楼两位美人的芳心。
花柔和苏小小什么级别,他们在社会上影响力,几乎相当于张皓梦中一世的“斯威夫特”和“麦当娜”。
嫉妒总让人面目全非,张皓的心态确实有些扭曲。
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直到花柔和苏小小为了张小天出现隔阂,苏小小为救张小天身受重伤,张小天和花柔“反目”,最后一同远赴广西寻找解药。
看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张小天的好运眼看就要戛然而止了。
张小天身陷囹圄,该救还是要救,对于张小天遇到的“修罗场”,张皓乐见其成。
张小天到底会选择谁?花柔和苏小小的关系何去何从?是否会被两女同时抛弃?
剧情这么诱人,这样的盛会怎么少得了张大公子。
张皓和高若男当然不会偷偷摸摸地趴在门口,观看这场人间大戏。
高手要有高手的风范,高手要有高手该有的格局。
于是,一位刚刚跻身华夏第一猛将,一位是世上能够排进前十的高手。
凭借自己高来高去的身手,悄悄地摸到了张小天院子的房顶。
高若男表情是拒绝的,内心却出卖了她。
张皓悄悄地说道:“一会要是打起来,只要没把张小天打死,咱们就保持观望,要不然里外不是人。”
张皓的怨念很深,为高若男早早地打了预防针,免得在花柔和苏小小痛揍张小天的时候,出手相助。
高若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姐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来的正是时候,暴风雨初来时的寒暄,花柔和苏小小都钟情于张小天,现在总算到最后“清算”的时候了。
张皓默默地想着。
“姐姐伤好些了没有?”
“彭莹玉人老成精,我所受的内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处理的,好在咱们潇湘阁从来不缺少修复的经书,一年半载总会好的。”
花柔想到那日的对决,依然心有余悸,那是她生平未有的惨败,怎么不印象深刻?
“是小小对不住你!”
一定是笑里藏刀,当时苏小小受伤不就是因为花柔么,她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恨?
花柔一阵沉默。
这时候张小天打起了圆场,说道:“至少结果是好的,几天前我们怎么敢想,现在在柳州的元帅府中看太阳。”
妈的?我就不该来救这厮?
张皓从高若男的口中也听说了张小天的遭遇,自己被彭莹玉和张定边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这厮反倒是没事人一样。
“姐姐,经过这一场,我也是想通了。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我们更应该珍惜当下才是。”
花柔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只听花柔道:“我不同于妹妹,我的身上还有潇湘阁。我不能辜负师父的重托。姐姐祝你和小天白头偕老。只是姐姐......”
即便是花柔,说完这话,心中的苦痛早已难自抑。
张皓越听越不对,这哪是修罗场啊!分明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在一起哭诉命运的不公。
就那个张小天也配?
张小天恬不知耻,组织着措辞说道:“柔姐姐,咱们患难与共,一路上的经历我都和小小说过了。说句实话,我舍不得你。我更加不会丢任由你离去。”
“啊呸,狗屎!脚踩两只船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不要脸。柔姐姐这么肉麻的话都叫得出口?”
张皓暗骂了一声,浑然忘了自己脚踩几条大船!
花柔似乎被张小天的“情真意切”所打动,叹道:“那潇湘阁该怎么办?”
只听张小天继续说道:“柔姐姐也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张定边战死,公子成了天下第一,朱元璋和徐达身死,试问江南之地还有谁是公子的对手?”
“陈友谅、方国珍、刘永福这些跳梁小丑吗?”
这些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在张小天的口中一文不值。
“现在天下的形势已经明朗,柔姐姐自然知道当初能够保持中立,暗地里依附的是哪棵大树?那棵大树现在就要倒了,柔姐姐难道还要抱着那棵老朽的枯树一起倒下吗?”
“我曾经做过飞龙密探的指挥使,我知道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公子一手组建飞龙密探,自然也知道。”
“公子绝对不会放任你们超然在外,保持中立的。如果你们不合作,那么以后还有没有潇湘阁这个名号就很难说了。”
“你们两个我能保住,那其他人呢?柔姐姐真的为他们着想吗?还是要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张小天说的有理有据,让张皓不禁暗暗点头。这厮看事情确实明白。
花柔再次陷入了沉默。
张小天上前握住花柔的手,郑重地说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柔姐姐不能做决断,小天可以代劳。”
这时候张小天朝气外漏,作为一方诸侯的枭雄之气四射。
潇湘阁中明显有阻力,也有人不想潇湘阁彻底投靠张皓,这些人中很多还是位高权重的长老人物。
花柔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张小天,一字一句地问道:“等到张公子兼并了潇湘阁,那时候还能留下潇湘阁吗?”
张小天道:“会,但是它会换一种方式留下来。那时候潇湘阁才能真正的名垂青史。”
这时候苏小小突然发声道:“姐姐,经过这一场生死,我想通了。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嫁给小天,我愿意当小!”
“呸呸呸,姑娘家家的也不知羞,什么大啊小啊的,也不知羞,不知道现在有人在场呢?”
花柔连忙阻止苏小小再说出什么浑话来......
张皓和高若男大是尴尬,自己悄悄地来听墙角,却被人早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两人索性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从房顶跳了下来,笑着说道:“今天秋高气爽,天气明媚。正是赏秋的好时节。”
“我和若男出门散步,没想到走着走着走到房顶来了。”
张皓打着哈哈,笑着向三人拱手致意。
高若男在张皓的身后,也向三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同于张皓,高若男八卦虽然是八卦,对这三个“苦鸳鸯”的苦尽甘来还是由衷地祝福。
苏小小可是不客气,嘲讽道:“没听说过散步还能到别人家房顶来的,张大公子这样的大高手果然不一般。”
张皓摸了摸鼻子,真是“修罗场”没有看着,还被撒了一脸的“狗粮”,今天真的是晦气。
花柔道:“让张公子见笑了,只是我们潇湘阁本就是以探查潜伏而立身,花柔虽然身受重伤,但也有一些自己的手段。”
“恭喜张公子经过柳州一役,功法大成,如今江湖再难有敌手,实在可喜可贺。”
张皓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个虚名我可敢担着,要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可是把张定边折磨了十几年。”
两人岔开话题,算是将刚刚偷窥之事轻描淡写地揭过不提。
张小天可不知道张皓的“阴暗”心态,惊喜道:“公子,您伤好了?”
张皓现在有点惭愧,自己偷摸来看张小天的笑话。
没想到张小天还不忘为大周的建设添砖加瓦,不断鼓动和挑唆自己的情人加入自己的“帮派”。
张皓道:“放心,公子我吃嘛嘛香,好得很呢!”
张小天叹道:“惭愧的很,这一次柳州之行,不仅没有给公子帮上忙,还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别内疚,你看结果不是好的吗?你陪着花柔和苏姑娘好好养伤,等到你们回到高邮,我亲自主持,给你们三个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张皓开始想着为下属谋点“惠而不费”的福利,来抵消掉心中那点不安和愧疚。
苏小小惊喜道:“公子所说三个是什么意思?”
苏小小对张皓的称呼突然尊敬了起来。
张皓冷笑道:“现在不叫张大公子了?放一百个心,小天是我的心腹爱将,屡立战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也要和我一样,将他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这时候娶妻那是有严格要求的。
三聘六礼,八抬大轿不说,其他也是有严格约束的。
当然也有正妻只能有一个,其他只能做小。
如果一个人的地位和能力超出了世俗的约束,那么他就可以有一些特权。比如张皓。
他的婚礼就是由礼部尚书,自己的老丈人高尚书亲自上门颁下聘书,完成了双娶的伟业。
现在张皓地位如日中天,安排另外一门婚事也是顺手拈来的事情。
苏小小红着脸道:“承公子吉言,小小这里先行谢过公子。请恕小小有伤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如果不是爱极了张小天,苏小小哪里肯做小?就连婚礼也要低正妻一等。现在有了明媒正娶的机会,苏小小怎么不赶紧抓住。”
寒暄之后,张皓哪还好意思久待,说完抬脚就走出了院落。
张小天同样感激不已,连连向远去的张皓背影施礼。
花柔突然问道:“你们公子还有听墙根的癖好?就连夫人也......”
张小天连忙上去捂住花柔的嘴,悄声说道:“得罪公子不是个事,得罪夫人那就不得了了。”
花柔笑道:“没想到像张大公子这样的英雄人物,竟然还惧内?”
张小天讪笑地替“领导”解释道:“哪有什么惧内,都是满满的爱护和尊敬!”
花柔不由地摇了摇头,小天哪里都好,就是把他的公子想的太好了。
自己总感觉张皓偷摸地来到房顶,不是为了散步,其中可有不少“恶趣味”!
张小天浑然没有了刚才的机灵,憨笑地挠了挠头。说道。
“柔姐姐,小小,最近无事,我听说北海的菊花就要开了,那里等你们伤好一些了,我带你们去看菊花吧!”
两女相视一笑。没想到这厮还挺浪漫的。
张小天道:“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潘元绍将军在乱坟堆里捡出来培养成了帐下亲军,后来跟了公子,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世人都说我撞了天运,其实不过是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了怎么活罢了。”
“原来我为潘将军活着,之后为公子活着,现在我还想为你们活着。”
不知道这是不是两名绝代女子听过最美的情话,只见苏小小泪眼婆娑地说道:“我和师姐都是被师父收养的孤儿,都没有什么亲人,以后我们三个就是最亲的人了。”
花柔性情刚硬,不愿意在张小天面前落泪,只是倔强地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各样的鸟雀在翠绿的枝头跳跃,有红色,有黄色,还有灰色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地乱叫。
花柔暗暗地说道:“以为我们仨,要好好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