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钟姨自己当时就在车上呢!
这事情绝对不会是她操作实施的,甚至钟姨还有怀疑,这事情本来就是卢建军自己阴谋策划的,只可惜中间出了差错,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那次聚会,本来就不在钟姨计划当中的,她下午已经有了行程安排。后来就是因为卢建军的一个电话,让她临时的更改了行程。
出事后,我算是最早到达医院的,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后来也知道了居然是您给钟姨做的手术。
后来在病房里,我们俩还私下感慨过呢,觉得真是世事弄人,您在以德报怨。”
“那也没见你们事后有所收手呀!”
鹿凡当然不会放过机会的跟了一句。
“那也不是因为人都是被事情推着走的嘛!鹿哥你别打岔,妹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邬丹居然这回没有发现鹿凡的语言陷阱,并没有把自己从中先摘了出来。眼看的是因为喝了更多的酒,思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灵敏、谨慎了。
但此时说出的话,却未必就是酒话、假话,反而让鹿凡更加的期待了起来。
你要说,那你就继续。
“钟姐麻醉醒来后,私下给我交代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快的去控制住当时开车的司机。
我赶紧的去找了,卢建军公司的人反应,那个司机本来就是新招不久的,出了事情后直接的啥也不要的跑回东北老家了。
鹿哥您现在再想想,这种事情,即使有人为痕迹,您还认为是钟姨所为吗?
卢建军死了,对钟姨有什么好处?她甚至是最希望卢建军能够健健康康的活着,继续的把生意发扬光大呢。
这里头的道理,我不说,您也应该明白的!”
鹿凡跟着感慨,果然是狠人一个呀!
又加上自知时日无多,性格扭曲变态。他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狠事儿!
“交警就没说,事故责任最终勘定是人的原因还是车子质量的原因?”
“车子上做了手脚,所以最后才没去追着那个司机继续追查下去,他顶多也就是个可怜背锅的。”
邬丹坦诚回答。
鹿凡心里暗笑,没有继续追查下去,最大的原因肯定是某人当时已知自身难保,只求平安上岸,哪里还敢继续作妖,一招不慎反而最终会把背后那些经济勾当也暴露出来吧!
千里做官,只为求财。
这种道理,她最懂!
这件事告一段落,鹿凡暂时的相信了邬丹的交底相告,因为逻辑上没有任何毛病。
“那接下来呢?我怎么明显的都能感觉出来,越到了最后,你的钟姨对我反倒是敌意越明显?”
鹿凡又一次很直白的发问。
邬丹,这回明显的又思维变得清楚起来了。
“鹿哥我知道,您迟早是会要问妹子这个问题的。
说到这事儿,妹子还是真有点过意不去,并好多次在钟姨面前替您申辩呢。
因为梁睿!”
鹿凡惊讶于邬丹的直白,却有些慌张的回避了对方炙热的眼神。
“我说是梁睿,其实鹿哥您应该很清楚的,必然也是因为梁睿所能代表的另一个群体。”
“梁睿到底是谁生的呀?”
鹿凡自然听的很透彻,邬丹只要提到钟姗,整晚都保持着一种尊重加掩饰的心态的,自然不会把自己钟姨背后的个人隐私拿出来和鹿凡当面戏说。
鹿凡干脆的自己嘲笑感慨了。
邬丹笑着摇了摇头,一推而过。
“那肯定是他母亲生的了呀。”
“不好意思呀,我咋突然这么八卦。你们俩……”
鹿凡也赶紧的收住,准备圆场的时候却被邬丹从中打断。
“不会!永远都不会了!您不了解我,在感情问题上,我是不会走回头路的。更何况从最开始,我就压根得没迈开腿往前走过。”
同自己从其他渠道获得信息的对比,鹿凡相信,今晚邬丹所说的一切应该都是具备极高可信度的。
饭菜见底,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鹿凡准备见好就收了。
邬丹这时却似乎依旧话意很浓,突然的又摆出一副稀奇的表情看向了鹿凡。
“鹿哥,我突然想起来。钟姨对您意见那么大,肯定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呢!
您的那位前妻呀!还真是被人小瞧了。就是她,最近越来越搞的钟姨没有脾气,甚至越来越暴怒了。”
“秦妍?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鹿凡下意识的排斥这种论调。
“鹿哥您这么认为,别人却未必也同样这样想!
至少您有放虎出山的责任吧?
您是不知道,钟姨甚至已经被她整的有点恼羞成怒了。卢建军这么一自己解脱,她好像瞬间的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钟姨头上,认为自己现在一切的不幸都是别人造成的。
我前面不是说过,卢建军在钟姨的策划下,把自己公司大部分的股份都转到了他女儿名下。
可这有什么用呀!人家现在成了卢子睿唯一合法的监护人,股份不在她名下,但她有监管和运作的权利,事实上早已经掌控了整个公司的运营权利。
钟姨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提前动手了,直接的来了一手拔本塞原、釜底抽薪,直接的把原来那家公司给干没了!
完全就抱定了一副宁愿自己不赚钱,也要把你们所有人踢出局的决心……”
鹿凡近期还真没去关注过秦妍的任何消息,听邬丹今天趁着酒劲儿这么一形容,倒还真觉得挺符合秦妍的性格特点的。
“所以你们就恼羞成怒,背地里使着手段给人下黑手?
我警告你们!
最好的把一切都摆到明面上去谈,谁要在背后继续乱搞一些阴谋迫害,我倒要看看他这只没了牙的老虎还有多大的威力!
虽然我和秦妍已经离了婚,今生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但你们别忘了!她还是我女儿的妈妈!就是哪怕只顶着这个单纯的名号,她也必须安安全全的活下去!”
鹿凡突然暴怒。
邬丹前所未有惊吓的呆住了。似乎酒劲都下去了一多半。
“鹿哥,您听我解释!
妹子也是想多告诉您一些实情,担心您被蒙在鼓里呢。
卢建军的那家公司,我没有任何参与,甚至我的家人们都没有任何参与!因为我们压根就没有那个资格,也同样的压根就挤不进去。
因为说到底,那家公司里,外人占干股最多的其实是梁睿他父亲!我们家和梁家唯一的交集就只有钟姨,那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勾当……”
邬丹的思路又变得异常清醒,给鹿凡努力的解释着。
“别怪我心情不好呀?前段时间秦妍也恰好因为一次车祸差点丧命。后来查出来也是同样的因为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所以我才有点情绪激动,就全当是替我把一些警告带过去吧。
桐桐,必须有个妈妈。”
鹿凡的语气也渐渐的松软了下来。
“鹿哥,我能理解,完全能够理解。
我承诺,自己会尽一切努力去劝说一些人。哪怕即使是将来发现自己人言轻微,我也一定会第一时间的危险信号发给您的。”
邬丹再次承诺。
鹿凡点头道谢。
已经不知不觉人家酒楼都快打烊了。
鹿凡赶紧趁机的买了单,结束了今晚的饭局。
两人下了楼。
鹿凡刚打算道别,邬丹却又抢先开口了。
“鹿哥,其实今晚聊了这么多,反而大多聊的是别人的事情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您到了最后都还没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