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梦一个机灵,再次小心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小声道:
“安世,你怎问起这个了?”
“我与卢静妃虽不熟,却还真有过几面之缘。大概是我刚入宫的时候吧。记得是端午宴席,我见过她一次,那时她还光彩照人。可没过几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哪里得罪了皇爷,她的名字都有点成为禁忌了。”
“你问她宫里什么时候没人服侍,大概应该就是在一年之前吧。”
“一年之前?”
冯安世眉头止不住紧紧皱起。
以卢静妃的身份,有人想在她体内种盅,怎可能那么容易?
再结合独臂神尼说的‘卢静妃体内的蛊虫已经被温养一年左右’。
再加之那晚隆泰皇帝粗暴终止卢静妃案的调差,却又像刻意给自己挖坑一样,让自己兼任羽林卫副统领,巡守西六宫……
冯安世周身已经止不住渗出了一层白毛汗。
时至此时,此事除了隆泰皇帝最有嫌疑,怎还有别人?
“安世,怎的了?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如梦微微蹙眉,忙是低低问道。
“没有。”
冯安世低低道:
“姐,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多小心。吃喝拉撒这些小事也决不能大意!必须银针试毒后再仔细观察。还有,皇爷那边,你也要多小心着些。”
“安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秦如梦多聪明,又岂能看不出来冯安世的不对劲?拉着冯安世的手就要让冯安世说实话。
冯安世怎肯把这种危险告知秦如梦?
起身便要离开。
可冯安世和秦如梦都没想到,两人的发力都有些猛……
顷刻。
秦如梦竟直接被冯安世带倒在地上。
但秦如梦又用力抓住了冯安世的手,搞的冯安世身体也失去了平衡,直接压在了秦如梦身上……
此时天气本就有点炎热了,秦如梦穿了件薄绸裙,而冯安世穿的虽是羽林卫的战袍却也是夏款。
而大乾的战袍就跟女士小裙子类似,是可以掀起来的。
一瞬间。
两人以一个无比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合在一起,冯安世迅速便起了化学反应……
而秦如梦的俏脸就在冯安世肉眼可见的范围内,迅速红透了,简直要滴出血来。
静。
时间恍如都停止了在这一刻。
饶是冯安世知道这个姿势足够让冯家灭族了,但内心的贪婪还是让他想多让这时间停留一秒钟……
秦如梦此时也迷了。
她其实已经想了很多计划,想与冯安世亲密,可此时情况竟真的出现在眼前,她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这般傻傻看着……
“皇爷驾到!”
就在两人就要触碰到那层窗户纸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唱声。
冯安世陡然一个机灵。
秦如梦的娇躯也瞬间僵硬。
“娘娘,你怎这般不小心,笨手笨脚的?我都说了,等父亲回来你再回府省亲!”
冯安世反应贼快,赶忙顺势把秦如梦拉起来。
秦如梦这时也反应过来,一边坐稳在椅子上一边娇喝:
“冯安世,我看你就是不想本宫回去省亲,怕给你添麻烦!但你越不想本宫偏去!别忘了,你之前还偷偷支取了本宫两万两私房钱呢。”
“呵呵,你们姐弟吵吵什么呢,这是怎的了?”
隆泰皇帝这时已经迈步进来,却正看到冯安世和秦如梦吵的面红耳赤。
秦如梦忙拉住隆泰皇帝手臂:
“皇爷,您来评评理?臣妾就想回家里省亲一趟而已,可,冯安世竟变着法子拦着。难道臣妾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秦如梦说着眼睛已经红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冯安世都止不住佩服秦如梦的演技了,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忙是无辜的看向隆泰皇帝。
隆泰皇帝笑道:
“爱妃,你怎会不受人待见呢。冯安世,这怎回事?”
冯安世忙恭敬道:
“皇爷,这不是臣现在忙吗,哪有时间伺候她?要不,皇爷您把臣的差事都撸了吧,臣回家好好准备这事。”
“哼!”
隆泰皇帝顿时冷笑:
“冯安世,你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越想推掉差事,朕偏偏不让你如愿!还有,现在是值守时间,你怎会来元妃寝宫?这等玩忽职守,是想掉脑袋吗!”
“皇爷,您息怒呀,安世还是个孩子呀……”
秦如梦顿时被吓着了,赶忙跪下哀求。
“皇爷,那臣去值守了。不过您可得跟元妃娘娘说明白,让她别有事没事就让臣来她寝宫了。”
“你给朕滚回来!”
眼见冯安世竟然敢把祸水东引到他身上,却是转身就跑,隆泰皇帝都懵了,顷刻才反应过来,赶忙大喝。
冯安世无奈,只能回身来。
隆泰皇帝忙把秦如梦扶起来,笑着对冯安世道:
“安世,朕知道,这段时间你委屈,但朕也委屈啊。你是朕的小舅子,你不帮朕,谁来帮朕?朕知道,你现在还对卢静妃之死有困惑,既然今天碰到了,朕便亲自来给你解惑!”
“……”
冯安世一个机灵。
秦如梦也瞪大眼睛:
“皇爷,臣妾先退下吧。”
“不必。”
隆泰皇帝摆手:
“这虽是宫中隐秘,却算不得绝密。且你和安世都是朕最信得过之人,也该知晓一些这其中秘密了。”
说着。
隆泰皇帝深沉的看向冯安世和秦如梦:
“爱妃,安世,你们都听过,朕之所以能登的这大宝,是因为前朝太子、朕的那位二哥作乱吧?”
见冯安世和秦如梦都是止不住的惊恐,隆泰皇帝却不以为意,冷笑道:
“当年,朕那位二哥借辽地兵败起兵造反,把父皇都给幽禁,引得天下大乱!随之父皇发出衣带血诏,号令天下宗室进京勤王。朕因天佑,侥幸平息了太子党叛乱,却究竟念着兄弟之情,没有对他下死手,只想将他幽禁!”
“可你们知他是怎做的?”
见冯安世和秦如梦愈发惊恐,隆泰皇帝脸色也有些潮红的继续道:
“他竟然当着朕的面,以我龙家血脉为祭,用邪门手段给朕和大乾都下了最毒的咒言!朕当时究竟年轻,就算恨极了他,却也只能将他厚葬,并且善待他的几个儿子!”
“谁知,他竟提前便在他几个儿子身上做了手脚。在他下葬没几天后,他的几个儿子竟都是暴毙而亡!以至全天下的人都在骂朕刻薄,居然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放过!可朕又找谁说理呢?”
“更可恨的是!”
“后来朕抓到了他的一个心腹,得知,他之前便重金供奉了数个苗疆大术士,甚至还有安南那边的降头法师!而他得知他大势已去,必将失败的时候,便是把他自己和他的儿子都当成了祭品!”
“安世,你脑瓜子机灵的很,可知,他这是要干什么?”
冯安世赶忙摇头,浑身已经大汗淋漓。
隆泰皇帝嗤笑:
“因为宫中有一个女人,已经是怀了他的孽种!但他将此事保护的很好,并提前便将这女人送走了!而他献祭自己,献祭他其他儿子,诅咒朕,诅咒我大乾江山,就是为了这女人肚子里孩子的气运!”
“这些年来,朕一直在寻找这个孩子,却是始终未曾找到!但就在几天之前,朕忽然收到了一封威胁的密信,讲的便是卢静妃要出事!朕当时并不以为意!谁知,转眼卢静妃竟真出了事!”
“而卢静妃出事之后,朕又收到了威胁密信!他说他一直在朕身边,盯着朕的一举一动!并且,威胁朕不要再调查卢静妃之事!安世,你明白其中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