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贱人!本伯要活剐了你,活剐了你哇!!!”
邱若林这时终于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冲向劳金枝,就想把劳金枝弄死,却是被旁边的番子拦住。
“苍天,苍天啊。”
“我邱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碰到了这等不知廉耻的贱人哇,啊——”
邱若林再也绷不住了,无比痛苦的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冯安世也止不住摇头:
“勘验证据!”
“是!”
马上便是有东厂的婆子把劳金枝拖到了一个房间里。
七七俏脸已经苍白的不成模样,她明显很想说些什么,但此时显然找不到突破口了。
周围也是一片噤若寒蝉,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无比复杂。
很快。
房间里便是有婆子出来,恭敬对冯安世禀报道:
“刑官大人,证据勘验无误!”
冯安世叹息一声看向七七:
“殿下可还有异议?”
“哼!”
七七却看都不看冯安世一眼了,竟自跑到痛苦的邱若林那边,把他扶起来,转而又跟邱若林一起抱头痛哭。
铁头大和尚这时忙讨着巧看向冯安世道:
“刑官大人,小的都已经交代了,您说话应该算话的吧?可是要饶过小的性命的。”
冯安世嗤笑一声:
“本官说话自然算话!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不是咋呼着你本钱足么?来人,把这货给我阉了,东西泡酒!”
“是!”
“哇,刑官大人饶命,饶命哇……”
刚才还满脸兴奋的铁头大和尚顿时犹如炸了毛的猫,拼命对冯安世求饶,但显然没用了。
…
在冯安世的雷霆手段下,不多时,东源伯府中的局面便是稳定下来。
见东源伯邱若林这时终于恢复过来一些,冯安世刚要去找他说说话呢,萧紫心却是忙拉住了冯安世,咬着娇嫩红唇低低道:
“冯郎,你,你是怎的看出来,东源伯夫人与这大和尚有奸情的?”
显然。
萧紫心对这个问题疑惑已经很久了。
冯安世不由一笑。
他怎么看出来?
其实冯安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东源伯世子邱瀚文跟邱若林长的不像,只是明面上的噱头罢了。
毕竟。
邱瀚文还太小,就算不像又能不像到哪儿去?
核心原因是:
冯安世在靠近了劳金枝和那铁头大和尚之后,竟是闻到了两人身上有味道相通!
虽然冯安世一时也说不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这个能力显然是帮了冯安世大忙。
而冯安世之所以由最开始的计划:
打压东源伯邱若林,从而通过邱若林这个点,来打压淑妃以及其背后的王皇后的威信——
逐渐变成了让邱若林戴罪立功,甚至是把邱若林给摘出来,免于罪责,俨然也不是无的放矢!
有时候,真正的打压,并非直接把板子落在对方身上,对方才会更痛,让对方自己内部分裂分化,效果可能会更好!
“紫心,东厂的能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啊。”
“再者说,东源伯邱若林是老实人啊。我冯安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看到了,又怎能这般让老实人吃亏?”
说完,冯安世拍了拍萧紫心的小蛮腰:
“你在这歇会儿,我进去忙一会儿送你回宫,这事儿咱们就别让老祖宗知道了。”
“嗳?”
萧紫心还想说些什么,冯安世已经快步进了不远处的房间里。
“哼!”
“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你以为我会怕老祖宗知道吗?别想吓唬我!”
萧紫心愤懑的一跺脚,也懒得再理会冯安世,直接去花园里赏花了。
…
“刑官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邱若林,永生永世不敢忘怀!”
房间里。
原本活死人一般的邱若林看到冯安世过来,脸色终于有了些神采,忙是扑通跪倒在了冯安世面前。
“嗳,东源伯此言差矣!你我究竟是同僚,多年前,我父亲与你父亲也有些交集,便不说这些矫情话了。你好好修养一下,咱们去面见皇爷吧!皇爷英明神武,自是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冯安世忙把邱若林扶起。
邱若林又如何不明白冯安世言下的深意?
冯安世一定会尽力帮他脱责的。
不由更为感激的眼泪都落下来:
“刑官大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邱若林,绝不会辜负刑官大人厚爱!”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冯安世一笑:
“东源伯,你身子虚弱,也可将此事告知皇爷。皇爷富有四海,说不定就能有办法医治你的虚弱呢?”
邱若林眼睛大亮:
“刑官大人,我明白了!”
…
“混账东西!”
“简直岂有此理!这些人怎敢,怎敢啊!冯安世,朕令你,立刻将这些闻香教余孽千刀万剐,方才能解朕心头之恨那!”
东暖阁。
隆泰皇帝听完冯安世的汇报,脸都绿了,狮子一样咆哮。
“皇爷您息怒,若要真正平定闻香教之祸,恐皇爷您还得稍加忍耐。那劳金枝,与闻香教圣子都有着纠缠,怕不可妄为。”
冯安世忙恭敬说道。
“哐当!”
隆泰皇帝狠狠将一个精致茶杯摔得粉粹:
“冯安世,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十天之内,定要找到闻香教在京师的匪首!!!”
…
“姐夫,姐夫,臣委屈,委屈啊。若姐夫您再不给臣做主,臣真的活不下去了呀……”
不多时。
待冯安世退下,邱若林便来到了东暖阁的大殿里。
眼见本来跟淑妃有七八分相似,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邱若林,此时竟变的这般苍老,似一夜白发,隆泰皇帝也有些惊着了,忙道:
“若林,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哇……”
邱若林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姐夫,这门亲事当初臣就不想答应,臣明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是我姐不同意啊。还说,这是皇爷您的意思,是为了我大乾的江山社稷!臣能怎么办呢?只能认了呀!”
“可是姐夫,您知道吗?臣自与劳金枝那贱人成亲不过一年,便再也不能人道了啊!原本,臣还以为是臣体虚所致,可直到今时今日才明白!都是那贱人害臣啊!姐夫……”
眼见邱若林都有些不成模样了,隆泰皇帝也止不住咽了口唾沫。
便是他都未曾想到,这劳金枝竟能歹毒到这个程度……
半晌。
隆泰皇帝止不住深深叹息一声:
“若林,此事,朕定会为你做主的!你且先在宫中住上几天,安心等待便是!”
…
“冯安世竟把邱若林摘出来了?”
坤宁宫。
王皇后也收到了消息,疑惑的看向那银发公孙先生。
饶是公孙先生的城府,穆然听到了这个消息,一时竟也是脸色大变,忙拱手道:
“娘娘,冯安世此子,简直其心可诛啊!若是不能尽快将其除去,怕,要成为娘娘您的心腹大患!”
“嗯?”
王皇后一时还没想明白其中深意,忙是皱着柳眉看向公孙先生道:
“此言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