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什么?奴婢不懂。”
叶姝抬手,如冬直接把荷包砸在地上,“证据确凿。”
“奴婢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有心人诬赖奴婢,万一是大少夫人自己下的毒也说不定。”
要不是叶姝了解叶汐自私的性子,她看樱儿这副模样会信一些。
“嫂子不会蠢笨到给自己下毒诬陷小丫鬟,她若想你死,抬手的事。”
樱儿嗤笑一声,“丫鬟的命不值钱,姨娘的命也不值钱,就大少夫人的命值钱,姨娘明明可以活着,是她叶汐害死了姨娘。”
“奴婢心存仇恨,但也不会做出伤人的事来,我等着看叶汐的下场,我盼着她死,我盼着她一辈子没儿没女。”
“噢,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二少夫人是好人,不会无缘无故诬赖人。”
“证据在这,你打开荷包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姝喝口茶水,说久了话,她口渴。
樱儿打开一看,是一枚木簪子,上面刻着樱字。
“这枚簪子怎么会在这里?上次张留哥哥送给我后,不到半天就不见了。”
叶姝也一愣,她冲如冬挑眉。
真有东西,她记得让如夏随便找个物件套话。
“二少夫人,刚刚奴婢从归棋院的墙下挖出来的。”
叶姝目光却幽幽看向张留。
她饶有兴趣道,“樱儿,你和张留什么时候好上的?”
樱儿一直攥住桃木簪子跪坐在地上,她喃喃道,“怎么可能在这里?不可能在这里。”
见樱儿不回答,叶姝换一个人问,“张留你说说。”
虚弱的声音,“十日前,樱儿说喜欢我。我其实很早喜欢上樱儿,打算相处一段时日磨合一段时间再告诉父亲。”
“噢,原来是这样的。”
叶姝思考一会捋了捋,樱儿这么震惊,明显不是装的,难道?她心中有了猜测。
果然男子的爱是空的。
她试探性问,“张留,你当真让樱儿替你死吗?”
“二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奴才不知。”
叶姝起身走到张留面前。
“我一开始以为樱儿做的,但如冬告诉我,这枚簪子在墙角的土里挖出来的。”
“掉落的簪子会被雪水覆盖,不可能从土里挖出来。”
“按理我让人搜院子时,第一次就能发现。可找了许久才发现,应该是你特意踩实了。”
张留继续装傻,“夫人您说什么呢?奴才不懂。”
叶姝看向樱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缘由。”
“奴婢,奴婢不知,是奴婢下药毒害大少夫人,奴婢认罪。”
叶姝坐下,“情爱都是幌子,男子口中的欢喜是假的,你和他未成婚,你可知他是真心爱你?”
“二少夫人说什么,奴婢不懂。”换樱儿装傻了。
叶姝撑着下巴道,“张留的母亲病了好些日子,为什么病?病的缘由是什么?你比我还清楚。”
“不说是吧,樱儿打死,张留作为她的情郎一并打死,至于张留的母亲仗责二十丢出府。”
她相信自己的分析,赌一把。
“是,二少夫人。”
如秋怒气冲冲就要去抓人。
“奴才招,奴才都招。”
叶姝勾唇,“你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大少夫人一月前管家,让人杖责我母亲二十板子,缘由是母亲做的饭菜不合她胃口,现在母亲都在床上躺着。”
叶姝猜,应该是叶汐被苏容卿骂,找理由惩罚别人出气。
“我一开始冲动买了砒霜,但胆子小不敢,后来樱儿伺候的姨娘被大少夫人弄死,奴才就知道机会来了。”
“奴才故意让樱儿看到砒霜,可没想到她没有拿。奴才就想自己动手,诬赖樱儿。”
“她是翻墙入大少夫人的院子,当她出来后,我又偷摸进去,把砒霜下进去。”
“樱儿,你下的什么药?”
樱儿瘫坐在地上,“奴婢找野郎中买的无色无味的药粉,只要让大少夫人长期吃,便会暴毙而亡。”
叶姝品味这话觉得不对劲,无色无味的药粉,长期吃。
“你是不是被郎中骗了,你花了多少银子?”
“十个铜板。”
叶姝深呼吸,唉,十个铜板还无色无味的毒药。
自知死路一条的张留指着张以说,“我才不会为他毒害二少夫人,他打母亲,我恨死他了。”
“他现在待我好,不过是流连烟花巷子生不出孩子,才把我当成命根子,生怕以后没人给他烧纸。”
张以呆呆地愣在原地,他是打他母亲,但是他对他那么好,张留居然从未把他放在心上,养了一只白眼狼。
叶姝揉揉额头起身,“把张留和樱儿拖去大少夫人的院子,看她如何惩处?”
“其他人都散去。”
剩下的让叶汐处置,不然按照叶汐的性子,她不管如何惩处都会被她恨上。
瑾书院。
“夫君,妾身回来了,好累了。”
叶姝边说边坐下,“夫君给我按按肩膀。”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一遍。
“说来也奇怪,妾身的直觉很准,仿佛有人在引领我朝真相走。”
“唉,不说了,越说越懵。”
{宿主,是我做的}
机械声在叶姝脑中响起。
叶姝下意识四处看看,她捻红豆糕吃,心中的疑惑解除了。
“娘子真聪明。”宋瑾舟夸赞。
“可惜了樱儿,被男子骗又被郎中坑骗。”叶姝叹口气。
她动过恻隐之心,想留樱儿一条命,但事闹得太大了,她救得了樱儿一时,救不了一世。
“娘子饿了吧,我让人炖了红豆粥,等会多喝两碗。”
“多谢夫君。”她转身握住宋瑾舟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暖意,“夫君真好。”
事情传到苏容卿的耳朵里。
云栀院。
“叶姝聪明,不到一天就处置好。晚些,你派人送些首饰过去。”
“是,夫人。”
“叶汐活该被人下毒,她做的事太过狠辣了。”
“夫人说的对,大少夫人管家时,性子急,吃点苦头是应当的。”李嬷嬷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