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
于芸语重心长道,“姝儿,侯府二公子不是良配,身子骨不好。你们同房,他那处行吗?”
叶姝有些尴尬,如实说,“夫君的身子很好,母亲不用担心,相信不用几月,我就能怀上孩子。”
“姝儿,你听母亲说,二公子他活不了几年,你给他生下孩子,后半辈子都搭在侯府了。”
“你早些同二公子和离,母亲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夫君身子康健,你们琴瑟和鸣。母亲已经留意了,有一家公子母亲早早去世,你以后不用孝敬婆母,不用站规矩,日子很好过。”
“母亲,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不会同他和离的。”
“唉,姝儿你年纪小,不懂当母亲的苦。万一二公子早早去了,你头顶有婆母,虽说她会照料你,但她总归会死的。”
对上于芸焦急的神色,叶姝道,“母亲,夫君的身子真的很好,您不用担忧。”
“我知道你要强,你听母亲的,这侯府二公子不是良配。以后你不成婚待在府里也好,总比搭上寡妇名声,人人避之不及的好。”
叶姝捂住胸口,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为何说不通?
她再说一遍,“母亲,夫君的身子很好,您不用担忧。”
“母亲想你和离。”
叶姝倒吸一口凉气,转移话题道,“母亲我想吃茯苓糕,你让他们做。”
“冰儿,你让小厨房做茯苓糕。”
“母亲,你要劝着父亲,他年事已高,不要做下触怒圣上的事来。”
“你放心,经过这一遭,你父亲脑子清醒许多。”
“你父亲新收的王姨娘怀孕了,不久后,你就要有弟弟了。”
叶姝垂眸,父亲老当力壮。
”母亲担忧你成寡妇。“
叶姝很想回怼,当时欢欢喜喜把我嫁出去,现在让我和离,不觉得恶心吗?
她没有说,不能撕破脸,她要听夫君的话。
“母亲莫担忧,我们去正厅吧,我要同夫君回去了。”
“侯府现在是我管家,事十分多,特别忙。”
“好,母亲不留你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坐上马车。
叶姝靠在宋瑾舟的肩膀上,“夫君,我不会同你和离。”
“娘子就当耳旁风随便听听。”宋瑾舟握住她的手。
“人趋利避害,他们知晓娘子好,这才反过来对娘子好。”
“妾身心里不舒服,很烦,说不出的烦。”
宋瑾舟搂住她的腰,“不去想就不烦,等开春了,我带娘子踏青。”
“才不要呢,夫君要好好读书中状元。”她说完想了一会。
她不能总给夫君压力,她抬眸道,“若夫君没考中,也无妨,三年后再考。”
“会试过后是殿试,莫担忧。”
“原来还要殿试,妾身孤陋寡闻了。”
宋瑾舟拍拍她的手,“娘子常在后院不知外头的事,按照岳父的性子,不会让娘子多读书。”
侯府。
内室,叶姝打个哈欠她有些困,快到中午了。
她脱掉外衣道,“夫君用午膳吧,我没有胃口,我想睡会。”
“好。”宋瑾舟放下书。
“我等会让丫鬟准备一些糕点吃食,娘子在路上用。”
“夫君不陪妾身去吗?”叶姝幽幽盯着。
在叶姝的目光下,宋瑾舟说,“陪,我肯定会陪娘子。”
“陪就好。”叶姝躺下准备睡。
“二少夫人。”如秋快步走近。
叶姝掀被子的手一停,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吗?
“何事?”
“除周管事没有把银子补上外,其余管事把银子补上了。”
“还差多少?”
“三十两。”
叶姝看向宋瑾舟,“夫君您怎么看?”
“杖责三十,让他去庄子里当差。其余管事把差事交接好,半月后去庄子里当差。”
“好,听夫君的。”
叶姝伸个懒腰,“妾身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二少夫人不好。”如冬小跑进来。
“什么不好?”叶姝很想抓狂。
“楚姨娘的家人来府里闹,奴婢让她们去正厅。”
“闹?银子给的不够?”
“不是,您去看看吧。”
叶姝坐在床上,“夫人那边怎么说?”
“夫人说让您处置好。”
“我处置?又不是我院子里的事,又不是我夫君的事,是兄长的事,这事就该叶汐处置。”
宋瑾舟起身安抚道,“娘子,母亲身子不好。听母亲说,嫂子不会管家,万一她把这件事处理不好,会损了侯府名声。”
“我去吧。”宋瑾舟不想让叶姝烦。
“娘子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
“不许去。”叶姝拉住宋瑾舟的手,“哪有男子处理这种事?说出去是笑话。”
“妾身去,夫君安心读书,等会好好哄妾身。”
宋瑾舟温和道,“不妨事,娘子睡会身子重要。”
叶姝生气了,“夫君不许去,我去。”
“如冬,快些替我梳妆打扮。”
“是,二少夫人。”
半个时辰后,正厅。
叶姝看到妇人带一女子,她笑盈盈上前,“这便是楚姨娘的母亲吧。”
“我女儿不明不白的死在侯府,我是来替我女儿伸冤的。”
叶姝细细打量一旁的女子,穿着打扮干净,她又看向一旁的妇人,虽在哭泣,眼神却在打量这里的摆设。
“您想怎么伸冤,您说说,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冯悠拉着小女儿的手,“我女儿想在侯府找事做。”
楚南絮怯生生的站着。
叶姝叹口气,尝到甜头想把小女儿送进府当姨娘。
“我院子还缺一个杂扫丫鬟,不知这位妹妹可愿意?”
冯悠不情愿道,“我这女儿身子弱,不能做粗活,还请二少夫人帮帮忙,让她伺候大公子。”
叶姝看向楚南絮,“妹妹愿意当妾?”
怯生生的楚南絮低头,她小声说,“不想当。”
楚母直接拧她的胳膊,“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在侯府多好有吃有喝。”
“我才不愿意当妾,姐姐入府不到半年就没了,你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当丫鬟一月才多少银子,你兄长还要读书,银子不够使。”
楚南絮捂住脸哭泣,“可昨晚夫人送了三十两来。”
楚母怒道,“你兄长不用娶媳妇吗?你真不懂事。”
“兄长娶媳妇是兄长的事,凭什么牺牲我的婚事?”
“啪。”
楚母一巴掌打在楚南絮脸上,“不识好歹,侯府有吃有穿还有人伺候,过得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