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何愁眉苦脸?”
楚玉仪委屈道,“被人羞辱了,实在委屈,夫君要替我做主。”
“有吏部尚书夫人吴璇,还有礼部尚书夫人孙惠。”
她记得上一世,礼部尚书赵泉秘密为大皇子拐女子供王公贵族取乐,也为大皇子拉拢许多人。
“孙惠凶的狠,夫君要替我绊她夫君一把。”
顾渊坐下,“好,都听娘子的。”
听到顾渊肯定的回答,楚玉仪松口气。只要顾渊愿意调查,那些女子必能脱离苦海。
“夫君真好,我给夫君做糕点。”
“我不爱吃糕点。”
顾渊的目光放在楚玉仪身上,“娘子诞下子嗣时,就是父母大仇得报之日,这笔买卖不亏。”
楚玉仪抚摸肚子,“妾身知晓了。”
桃花小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夫人,奴婢知道一件大事,天大的事。”
桃花看到顾渊立刻站好,屈膝行礼,“公子,夫人。”
“什么大事?”
顾渊将茶杯往前推,“娘子喝茶。”
桃花犹豫不决,这个时辰公子不在书房,却在夫人房中。
“说吧,无妨。”
“贺澈要娶户部侍郎之女,沈之韵。”
楚玉仪来了兴趣,“高嫁岂不是会备许多嫁妆,贺府穷到这个地步。”
“夫君,你说这事能成吗?”
“能成,户部侍郎的妻子是江北有名富商之女。”
楚玉仪低声道,“沈之韵真可怜。”
“都是互惠互利,沈余想攀高枝,嫁女是最好的出路。”
“夫君,贺家就是虎狼窝,她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楚玉仪撒娇,“夫君,你帮帮她,你帮帮她。”
顾渊摸了摸楚玉仪的肚子,“散布消息举手之劳,让我做事,不得收取利息。”
“夫君,即便妾身怀孕了,您也看不出来,成婚不到一月,任由神仙来了也看不出怀没怀。”
“女子嫁人如投胎,不希望有人在我眼前落入深渊。”
“要尽力而为。”顾渊摸摸她的头,“保全自己才能帮助别人。”
“妾身知晓了。”
桃花悄悄退下。
贺府。
花园。
沈之韵用手帕掩面,母亲同她说,要好生表现。
虽说贺大夫人是继室,生的儿子当不成世子。但在侯府的庇佑下,她爹的官职还能再升上一升。
贺澈看过画像,很不情愿来。
沈之韵虽嫁妆多,但生的一般,不比楚妹妹好看。
贺澈面上带笑,慢慢踱步,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
沈之韵放下手帕不敢看。
“沈小姐。”贺澈拱手道。
沈之韵屈膝行礼,“贺公子。”
她羞涩不已,抬眸偷瞧,贺公子的样貌生的真好,偏生好婚事落在我身上。
沈之韵瞥见贺澈不耐之色。
她心落了几分,怕是强逼来的。
但早就互相看过画像,沈之韵有些怀疑。
贺澈的身份不会娶侍郎之女,他父亲是侯爷,娶郡主也是娶的。
沈之韵越想越奇怪,脸上的羞涩少了几分,反倒打量贺澈的脸色。
平静并无一丝波澜,仿佛不是他的婚事。
万一她嫁过去被这般对待,丈夫不爱,日子难过。
沈之韵的心跌入谷底,父亲不会同意她不嫁,她要同母亲说,让母亲调查一番。
有时女子的感觉很灵敏。
沈母正同贺母商量婚事。
沈之韵坐在一侧听着,贺澈回院子温书。
“贺夫人,我左瞧右瞧,觉得之韵与贺公子十分相配。”
贺大夫人平静回,“我看也是。”
贺之韵心中直打鼓,恨不得现在就离去,难道坊间传言贺二公子通房有孕是假的?是贺大公子。
那她岂不是一入府就当母亲。
越想沈之韵的手越冰冷,她忍不住颤声道,“母亲,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府休息。”
“不适?为何不适?”此时贺大夫人显得急促。
她不会不能有孕吧。
沈之韵捂脸道,“怕是葵水来了,想着别冲撞贺夫人。”
沈母起身,“不叨扰了,我带女儿先回去。”
沈母扫一眼沈之韵,心中疑惑。
葵水不是三日前停了。
一坐进马车,沈之韵直言道,“母亲,我不嫁,我觉得奇怪,贺澈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明明两家商量好才见面。贺夫人还说贺澈喜欢我想娶我。”
“母亲您仔细想想,按照贺澈的身份会娶侍郎之女吗?他不应该娶高门贵女吗?”
“况且母亲的母家未有官职,只有父亲有官职,弟弟还在读书。”
“若低娶贺夫人也不会愿意,只有一种可能。”
沈母攥紧手帕,“贺澈有通房且怀孕,不愿意打掉,八成是男孩。有长子,之韵你嫁过去日子难过。”
“这样一算,通房很受贺大公子喜欢,才匆匆找我们沈家,我们无权势,到时候只能打落牙齿咽下。”
沈母越想越心寒,“天底下没有白得的好事,之韵你的命好苦。”
“幸亏你看出来了,不然我们沈家只能憋屈。”
沈之韵伏在沈母的膝盖哭泣,“可父亲也会同意,于他来说仕途最重要,为何我不是男孩?如果我能考取功名,就可以不受这个苦。”
“我的女儿啊!”母女俩哭成一片。
沈母抹去眼泪,“我通知兄长让他替你做主,若真是那样,我把你嫁回外祖父家。”
“你大表哥正准备娶妻。”
“多谢母亲。”沈之韵抹一把眼泪。
沈母眼神坚定,“放心,我不会让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