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入冬。
谢婉清看着排排站的小豆丁们,拍拍手。
“今日我们去舅舅家玩,谁都不许闹腾,知道没?”
“好。”
谢府又热闹起来,恰好是休沐的日子,一众人都在。
正厅热热闹闹的。
谢母喜欢子孙满堂,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们,开心极了,连带着糕点多吃几块。
有人哄着孩子,谢婉清悠闲的吃着糕点。
沈凌在一旁给她剥瓜子,“婉清,岁岁长高了许多。”
谢婉清看去,“是长高了不少,饭量也多了些。”
江禾扶着肚子慢悠悠走来,“小妹你来了。”
“大嫂,快些坐。”谢婉清拖开凳子。
江禾摸着肚子,“夫君让我在房中待着,不要出来闹腾,我想来凑热闹。”
谢婉清把碟子推过去,“大嫂尝尝刚剥的瓜子。”
“我就不吃了,沈侯爷亲自给你剥的,我吃不好,我吃块糕点就成。”
“无妨,夫君不会介意的。”
刚安宁一会,那头又吵闹起来。
“这是我的灯笼,不是你的。”
谢婉清赶紧走过去判案,“发生何事?”
“娘亲,安安说这是他的灯笼,明明是我的。”
谢婉清早有准备,拿开灯笼底部看,下面写了一个岁字。
叹息,“这是岁岁的,不是你的。”
“娘亲,是哥哥给安安的。”
“娘亲,是哥哥给平平的。”
谢婉清头大,“岁岁呢?”
谢景笑道,“与二弟练字呢。”
谢婉清握住灯笼,“既然岁岁同二哥练字就不打扰他了,难得二哥休沐有空。”
自从上次谢婉清送了一箱子金子,谢归递话过来,他愿意入朝为官。
“娘亲,你还没给我们分灯笼呢。”
“这是娘亲的,你们碰了,娘亲哭。”
“啊!”平平安安没料到娘亲会这么说。
两个小团子勉强松开手,“那娘亲玩吧。”
谢婉清拎着灯笼走了。
谢景看着两个委屈的孩子,“好了,大舅舅给你们买新的。”
“好。”
平平安安分别抱住谢景一条腿。
谢婉清把灯笼放在一边,继续吃瓜子。
林淑在房中待着憋屈,她居然生下女儿,白高兴一场,没想到那个贱人怀孕了。
我得想法子弄掉她的孩子,她亲姐是皇上的惠妃,若生下男孩,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若若蹲在牡丹花前看,转身对谢言说,“三舅舅,若若想把花别在发髻上,可以吗?”
谢言温声道,“当然可以,若若这么漂亮,戴花更漂亮。”
谢婉清看着价值千金的牡丹花,又看看谢言,肉疼。
“三哥别摘了,太贵重了,你好不容易买来的。”
“等正值牡丹花开的季节,若若再戴。”
“无妨,买来为了看,我们若若这么美。”
说完,谢言摘下插到若若发髻里头。
若若跑过去看着谢婉清,“娘亲,若若好看吗?”
“当然,我们若若是最好看的姑娘。”
若若抱住谢言,“谢三舅舅。”
沈凌给谢婉清倒果茶,“别总吃糕点,喝点水。”
“夫君,我最近闲的慌,不知做什么为好?”
“那把府中的事务管了。”
谢婉清立刻摇头,“算了,我最近不是特别闲。”
江禾好奇问,“府中的事务不是小妹管吗?还有旁人吗?”
“大嫂,都是我在管,我平日里事不多。”
谢母坐在不远处听到这些话,暗暗赞叹,婉清嫁得良人。
沈凌边剥瓜子边说,“过些日子,我带你出去打猎吃烤肉。”
还没等谢婉清回答,安安冲过来,“我也要去。”
平平慢一步跑过来,“我也要去。”
谢婉清与沈凌对视一眼,沈凌说,“天气寒冷,我们不去,忘记快下雪了。”
“对,我们不去。”
平平不信,“母亲是不是诓骗我们?想趁着我们上学堂偷摸去。”
毫不心虚的谢婉清吃着瓜子回,“不会,娘亲不会骗你们的。”
“真的吗?”平平盯着谢婉清的眼睛看。
她肯定回,“绝对不会骗你们,骗人的是小狗。”
平平这才离开玩别的去。
谢婉清松口气,“唉,小孩子耳朵真尖。”
江禾捂嘴笑,“小妹平日里当小狗的次数不多吧。”
“大嫂,你就知道打趣我。”谢婉清愤恨的咬着糕点。
又聊了会,该用晚膳了。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其乐融融。
谢婉清把煮熟的肉片放进蘸料碗中,搅拌搅拌,一口吃下,一脸满足。
江禾看了会咽咽口水,她平日里不喜辣的,今日看小妹吃,突然想了。
谢景注意到江禾的动作,转身吩咐下人,“把小妹吃的辣酱送上来一份。”
闻言江禾心中甜蜜,夫君这般关心她。
刚吃一会,下人来报,“太子殿下来了。”
谢父说,“快请。”
齐奕才七岁多,他委屈的跑过来。
“娘亲,父皇又骂我。”
谢婉清放下筷子,抱起齐奕,“不哭了,用晚膳了没?”
“不曾。”
“来人,取一副碗筷来。”
齐奕坐在谢婉清旁边,看到这么多人在,偷摸抹去眼泪。
谢婉清夹兔肉给齐奕,“来,用完膳再同娘亲说,别饿着了。”
谢府众人习惯了齐奕的到来,没说什么。
江禾心中泛起涟漪,姐姐抚养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同姐姐亲近,反而同谢婉清亲近。
唉,也是姐姐拎不清,听母亲说姐姐生下孩子后,对太子殿下不如往常好了。
安安看谢婉清给齐奕夹菜,酸溜溜的说,“哼,母亲只关心太子哥哥,看不到这么大的安安望眼欲穿。”
谢婉清忙给安安夹兔肉,转头看到委屈的眼神又给平平夹兔肉。
只听若若哼一声,她深呼吸给若若夹兔肉。
岁岁下巴抬的很高,谢婉清又给岁岁夹。
一顿忙活下来,齐奕给谢婉清夹了一块鸡肉。
她的心咯噔一下,拿起碗,收下四个团子夹的鸡肉。
谢母笑道,“婉清,一碗水得端平。”
谢婉清闻言苦着脸吃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