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校长家养了一只黑狗,称作小黑。
看到有陌生人进了院坝,汪汪大叫!
“小黑,乖,别叫了!”夏志远习惯性地叫到,这只狗,前世的他,从03年到12年,每年都会见到。
“爸爸,你怎么知道它叫小黑?”夏无忧牵着他的衣角,对于小狗,她是喜而远之!
“因为它是黑色的啊,而且你看它是不是很小?”夏志远瞎掰道。
“对啊,小黑!小黑!乖乖的,不要叫!”小丫头躲在夏志远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结果,小黑还真的不叫了,慢悠悠走上来,嗅了嗅夏志远,又嗅了嗅夏无忧,然后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咦,爸爸,小黑不叫了呢,它在摇尾巴,是不是欢迎我们啊?”小丫头眨眼问到。
“对啊,小黑这就是在欢迎我们呢!你现在可以摸摸它的脑袋,像我这样子。”夏志远低身下去,摸了摸小黑的狗头,小黑立刻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
小丫头也伸手摸了摸小黑的狗头,小黑围着她转圈,往她身上蹭,小丫头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真是前世今生的缘份使然,不然没法解释,小黑居然能在第一次见面就能跟自己和小丫头如此的亲近!
要知道,前世的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小黑可是对着他吼叫了一个下午呢!
“小黑,谁来了?”大门里面,传来那个前世记忆里,温和无比的老人声音。
“任嬢,我是夏志远,这是我女儿夏无忧,胡校长给了我条子,让我在家里等他!”夏志远想起前世被这个任娘赶到院坝外面等了半天,赶紧说自己有条子的!
嗯,他是有介绍信的!没有介绍信,那会被赶出去的!
接过条子一看,任嬢嬢满脸堆笑,“来,进来坐!”
夏志远也满脸堆笑,“幸好我要了条子,不然我父女俩可能要在院坝外面等半天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任嬢嬢有些尴尬,确实是这样的,她老人家一人在家,有时候确实有不认识的人来,她就要求必须有条子,不然就到院坝外面等。
怎么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前世你就把我晾在外面半天吗?
“嬢嬢,我猜嘞!小黑,来,这个是你的!”夏志远把箱子放下,从里面拿出专门给小黑买的食品,磨牙棒。
夏志远没买多,就买了一小包,里面就几根,小黑并不喜欢这个东西,给它啃骨头更好一些。
“你们父女俩先坐,我去做饭!”任嬢嬢说到。
“任嬢,您坐,我去做饭,院坝外面的菜地,白菜可以摘的哈?”说完也不等回答,像主人家一样,从院坝围墙那里跳了出去,在地里摘了一棵大白菜,翻身有回了院坝。
任嬢嬢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的动作,仿佛练了十几年一样!
夏志远不知道任嬢嬢的想法,不然她一定会说,这样的行为,他在前世练习了二十几年!
夏志远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淘米煮饭,做菜,在任嬢嬢看来,毫无违和感,比起她的儿子儿媳回家还熟悉米油酱醋调味料放的位置。
小黑是一条有灵性的狗,一会儿时间就跟小丫头混得很熟,一人一狗在石头院坝里玩得不亦乐乎,四岁的夏无忧,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摸了小狗,要么是她追着小黑跑,要么是小黑追着她跑。
夏志远对小黑是很熟的,他知道小黑不会咬人,所以对小丫头跟小黑玩,很放心!
等胡校长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老伴坐在大门口,看着院坝里一个小丫头追着小黑到处跑,厨房里传来他无比熟悉的饭菜香味。
“谁在做饭?这味道闻起来,怎么像得了你的真传一样?”胡校长问了一句,随手把小丫头抱起来,“你爸爸呢?”
“校长爷爷,爸爸在做饭!放我下去,我要跟小黑玩!”小丫头蹬着小短腿,不停的挣扎着要下去。
“怎么让夏同志做饭呢?”胡校长把小丫头放下去,对老伴嗔怪道。
“夏同志比我们家那几个娃儿回家还熟悉,米油酱醋在哪,他都没问我,还有,你闻这味道,像不像我做的?比老二家的杨梅差点点,难得啊!我问他,他说可能前世就住在我们家的,你说好笑不好笑?人哪有前世今生?”老太太都还在疑惑呢!
“我去看看。”胡校长放下公文包,走进厨房里,“哎哟,夏同志,你是来做客的,怎么还能让你做饭?辛苦了!”
“胡校长,您还是叫我志远或者小夏好点,我炸个花生米,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夏志远正在油炸花生米,这是最后一道菜。
“好,那你叫我胡叔,我也不客气了!”胡校长帮忙把菜端到堂屋的桌上。
胡家的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全国各地都有,黔州城就有一个,一年到头,除了黔州城的这个,其他人很难回来。
一般来说,二老吃饭前,就会给小黑把吃食弄好,夏志远也是如此,他很熟练地把小黑的碗拿来,从蒸子里给它把饭盛好,又给它放了一些菜,拿给小黑,“小黑,吃饭了。”
这一举动,看呆了二老。
这可是二老每天吃饭之前都会有的操作,因为家里就他们二老,小黑就跟他们的儿女一样,吃饭自然是要一起的!
“小夏,我真怀疑,你来之前,真的调查过我家!或者,说你在我家住过二三十年都会相信!”胡校长说到。
“可能上辈子在您家住过吧!胡叔,喝点?”夏志远笑笑。
“好!”胡校长正要往放酒的那边走,就看到夏志远比他还快,熟练地去把酒坛抱了过来,看得胡校长直摇头。
“你前世确实在我家住过,不然怎么会这么熟!”这话对于胡校长来说就是一句笑话,对夏志远来说,却是事实。
“来,尝尝看,合不合您跟任嬢的口味。”夏志远边给夏无忧挑鱼肉,边说到。
二老各种菜都尝了一口,对视一眼后,眼神里都是一样的,表情也是一样的,这基本上就是任嬢做的!这样的菜,任嬢做了几十年,胡校长吃了几十年!
“怎么样?还能吃吧?”夏志远微微一笑,他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是满意的。
“小夏,这些菜的味道,跟我做的,完全一样!”任嬢说到。
“应该还差点!来,胡叔,整一杯。”夏志远端起杯。
小丫头这顿饭吃撑了,从江里现捞的鱼,比市场里买的更新鲜,而且,这个鱼是草鱼,跟海市那边的不一样,这种草鱼是黔州特有的,或者说,是下面这条江里的特产。
另外,院坝外面菜地的大白菜,也是真正的无污染,各种菜,都是原生态的产品,连米,都是自家种的。
“爸爸,吃多了!”小丫头看着桌上的菜,眼里还有想吃的欲望,可是小肚肚已经很饱了。
“那就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想吃再吃。”任嬢慈祥的笑笑。
小丫头吃多的原因就是,二老不停的投喂,投喂,再投喂!
小丫头跟三人打了招呼,就跑到院坝里,继续追着小黑满地窜。
正吃着饭,就有人来送辣椒了。
“胡叔,任嬢,我先收辣椒!”夏志远很清楚,这些家长,有些离这里很远,赶紧秤好,还要回去给孩子做饭,如果不早点秤好,天黑了路不好走。
他再一次轻车熟路去厢房,把秤杆拿出来。
这个动作,又让二老愣了半天,他居然知道自家厢房的钥匙挂在哪里的?难不成,他前世真在家里住了几十年?
前世今生,夏国很传统的一种信仰,传承了几千年,没有任何依据,可夏国人就是相信,人死了之后会投胎,有些人拥有大功德,能带着记忆投胎。
二老也没有继续吃饭,都出来帮忙收拾辣椒。
每家送来的辣椒基本上都是50斤上下,低于50斤的,夏志远都是按50斤算的,超过50斤,他就按往上的整数算。
直到晚上十点左右,90多家的辣椒全部收好,在院坝里堆了很大一片。
任嬢已经烧了水,给小丫头洗过澡,玩了这么久,小丫头好像消化了晚上吃的饭,看到自己的爸爸和校长爷爷还在吃饭喝酒,她又坐过去,还要吃。
吃了小半碗饭,她有些困了。
“无忧,跟任奶奶去睡觉,爸爸跟校长爷爷还要吃饭,喝酒。”夏志远看到小丫头在打瞌睡,就对她说到。
任嬢带着小丫头去了客房,没过几分钟,小丫头就睡着了。
“小夏,你家这女儿真乖!她妈妈呢?怎么没一起来?”任嬢出来后,坐下问到。
“离了!无忧跟我。她已经再婚了!”对于原身的这段经历,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一样。
“那是她没福气!”任嬢说了一句。
这句话,前世夏志远也听任嬢说过。当时他回的是,“是我没福气!”可这一世,他愣了一下,回答的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顿饭,因为中间收辣椒,前后吃了几个小时。过程中,大家都是闲话家常,对于胡家,夏志远很熟,跟二老聊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包括胡家的儿孙们,他都能聊到二老的心窝子里。
“胡叔,酒还是少喝点,蹲下起来的时候慢一些,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有空的话,让老二接您二老去黔州做个全身体检,特别是脑部。”夏志远想起前世,胡校长最后就是蹲下起来,突发脑溢血而亡的,算算时间,也就这年的年底。
重活一次的人生,他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他前世认识的人的归属,又不能明说。
“好,暑假我们就去!”
吃完饭,夏志远像前世那样,收拾了饭桌,又把厨房收拾干净,这才洗漱完毕去了那间自己曾经住过二十几年的客房,当然,只是前世有二十几年,他每次来都是住在那间房里,直到后来……不说也罢。
这一夜,睡得很香!如同前世那样,每一次来到这里,他都睡得很香。
早上起来的时候,任娘已经做好了早餐,小丫头很快吃完就跑去跟小黑在院坝里跑来跑去,她已经知道,等爸爸吃完,他们就要回海市了,夏志远也给她说了,小黑是不能带走的,小黑属于这里,她不属于这里,但是每年至少都会带她来一次。
“胡叔,记得,暑假一定要让胡胜带您二老去黔州,全身体检,特别是脑部ct一定要做!”临别前,夏志远再次提醒。
胡校长夫妻俩愣了半晌,因为夏志远已经重申了三次,昨晚吃饭的时候,夏志远就说了两次,每次都会说,脑部ct一定要做!而且,从一开始,他们也没说过自家老二叫胡胜!
“好,暑假我们一定去!麻烦你了,小夏,还要帮我们给老二家送东西。”胡校长说到。
“多大点事,我们走了!明年再来!”夏志远上了车,关上车门。
“校长爷爷,任奶奶,明年见!小黑,明年见!”小丫头先给二老告别,又挥手给车边的小黑告别。
看到父女俩的车走完了,胡校长说到,“这小夏,不会真的前世在咱们家住过吧?没有道理!”
“他好像知道我们家很多事情,你看几个小的,在哪里做什么,什么性格,都很了解的样子,这还真说不准,缘份到了!”任娘笑道。
来到黔州,南部郊区的一个市场,夏志远找到了一个临街的店面,将二老让帮带的东西交给了胡胜,跟他聊了一会儿时间,隐约提了一些接下来的市场走向,最后才给他说到,“暑假的时候,带胡叔和任娘来做个体检,胡叔的脑部ct一定要做!这是大事,一定要注意。”
胡胜全过程都是懵的,这个自称夏志远的男人,他从来没见过,却好像对自己家很熟。他的印象中,海市那边跟家里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还有就是,这个男人,对市场的预测,跟他居然是差不多的,可他毕竟在这个市场上,而这男人,居然说他根本就没做过这一块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