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别墅的时候,苏无名竟然还没有回来,看来这小子跟全真本门打得火热。爱回来不回来,我直接洗漱进房间睡大觉。
我的睡眠质量相当不错,一夜无梦,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看着满餐厅的弟子们精神上似乎都有些萎靡。我很奇怪,就问同样有些困意的王剑冰:“你们都是怎么了?怎么都无精打采的?”
“今天不是文试吗?我们都挑灯夜读呢,你没看看书?”他问我。
“我看个屁,回去我就睡了。”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正赶上打完饭的赵本六,他听到了对我说道:“兄弟,还是你牛,昨天晚上我围着静心亭别墅转了一大圈,除了你的房间,其他的屋子都亮着灯。”
“是吗?我睡得死,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参与一下就完事了。”我嬉笑说道。
“那还让我们保你?多丧良心!”郝有才端着饭盘子和花飞蝶一起过来了。
听他这话茬对我明显不太满意,我满脸歉意:“老弟不是也想着有众位大哥大姐保着能多过几关吗?”
“自求多福吧!”赵本六刺激我。这个瘪犊子,别看外表挺和善,内心还真是挺不是东西的,感觉他从来就没打算保过我。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在巨大的全真本门给的好处面前,谁也不会让谁。
花飞蝶姐姐非常善解人意地鼓励我:“加油!”我苦笑一下,冲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也想“才”富五车,但实力属实不允许。
到了太乙殿,临上场的时候,王剑冰嘱咐我不管遇到什么题,能写上几个字就写几个字,万一要是过了呢。我尽可能没有哭出来,说道:“我就这个熊样了,好哥们,你加油吧。”
王剑冰一直也是无畏无惧、浪荡公子的模样,这一次他还真认真了,非常慎重地表示会尽全力的。他们这帮人,哪个不是背负着门派的希望,他能这么认真也是难能可贵。
进了大殿,我的眼前一亮。太乙殿内,雅致的装饰和丰富的文化内涵让人驻足不已。墙上的壁画生动地展示了终南山的神话故事和历史传说。可惜我不懂上面画得啥意思,只是觉得挺古老,让人对这座神秘的山脉更加着迷。殿内供奉着众多神只,透露着一种虔诚的气息。来到太乙殿,仿佛置身于仙境,真切地感受到了超凡脱俗的氛围。
主考官是一个仪态端庄的老道姑,估计也是全真本门的大长老之一。随着一声清脆的钟鸣响起,文试正式开始了。
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了一卷古香古色的卷轴,我环顾四周,每个人都虔诚地看着眼前的卷轴,有的甚至开始祈祷。看着他们神神叨叨的样子,我“扑哧”一笑,谁知在老道姑身后立马射出一道凛冽的气息锁定了我。这个气息很熟悉,必是那大掌门无疑了。老头子的功夫深不可测,吓得我赶紧假装将手中的笔掉落到了地上,埋头捡着毛笔。感情老道姑是表面的监考,后面另有高人。
再环顾四周,大家已经开始“唰唰”地提笔写了起来。我先假模假样地磨墨,再抓起毛笔在上面蘸了几下,然后缓缓地打开卷轴,以为会有很多题,上面却只有三个字“何为道?”
看着卷面上的三个字,我发愣了半天,还他娘的“何为道?”你们修炼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问老子干嘛?就像卖豆腐不知道什么是豆芽一样,要么就是装孙子,要么就是戏耍我们玩。越想越来气,将笔往桌子上一摔,直接睡大觉了。
我这一摔不要紧,把静谧的大殿搞得一惊,道徒们都纷纷抬头望向我。我的心情很不爽,没好气地对他们说道:“都看个屁,没见过帅哥呀?”
同殿的参赛者们纷纷对我投来一众鄙夷,老道姑却听我这么一说,送到嘴边的清茶差点喷了出来。她后面的那个高人明显也是忍着没笑,我懒得理他们,真的睡了过去。
只感觉刚趴下,脑袋上就挨了一闷棍,疼得我登时醒来,用手一拍木桌:“谁他娘的打我,不想活了?”
“哎呦?能耐不大,脾气倒是见长了。”一个白胡子老道挑衅似的对我说道。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丘处机。他的后面跟着另外一个长发老道,也是旧相识——长生祖师刘处玄。身边的场景也不再是太乙殿,而是来到了我梦中的雪山之巅。一见是他们二位,我顿时没了脾气。这两位可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咱肉体凡胎怎么跟人家斗得起?
我立马转变了笑脸:“原来是两位老爷子呀,现在天庭管得不严了吗?你们这是又托梦给我,还是元神下凡了?”
“管得不严?昨日你胡说八道,要不是丘师兄施法,雷公一天雷非得炸死你个龟儿子!”刘处玄说话真是不好听。看来他是忘了,能够从地仙村脱身得道成仙,还是因为我的帮忙呢。
我可不像他忘恩负义,一听是丘处机暗处帮了我的忙,连忙躬身施礼:“感谢丘大神,原来三尺之上有神明是真的,以后我可不敢胡说了。”
丘处机庄重地说道:“天劫将至,你可能来不及准备了。我俩冒犯天条之大罪,再帮你一次。”
天劫怎么说来就来?我问他:“什么时候?”
“很快!”刘处玄不耐烦地冲我说道:“咱们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我跟师兄此次元神下凡只有半盏茶的工夫,特地来点拨你,要不然真来不及了,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啊?”原来他俩是给我送考试答案来的,没想到他们这种大道神仙也会带头作弊。正当我感到极度震惊的时候,刘处玄急了,立马要扬起大嘴巴抽我。
没想到这老头脾气这么暴,丘处机一边打圆场一边催促我赶紧行动,看来他俩的时间还真是紧迫,我赶紧从桌子上拿起纸笔开始记录。
刘处玄捋了一下胡须:“道,自然也。自然即是道。自然者,自,自己。然,如此,这样,那样......”
刘老头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内容,我笨拙地抓着笔,急得满头大汗,讪讪地对他说道:“祖师爷,您慢点,我文化程度低,跟不上您的速度。”
“废物!猪!蠢东西!”刘处玄的长胡子都快气成钢丝球了。丘处机又出来打圆场,说我确实是没读过多少书,现在认字应该没问题,但让他写,属实有些难为他了。
刘处玄长叹一声,语气温和下来,问我:“你写到哪里了?”
我难为情地冲他尴尬地笑着说:“道,自然也。刚写到其中那个‘然’字,可惜我还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