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让一让!”可能是看到我盯美女的时间久了,一个体型健壮的高个汉子故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打断了我的进一步观察。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是不想活了。虽然很想教训他一顿,但为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拎着塑料袋回到了座位上。
了儿见我回来,小眼睛一翻我:“你一个出家人,老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看什么呢?”
“谁色眯眯了?谁是出家人了?”我反驳道。
了儿:“你穿着道袍还不是出家人?”
“穿着道袍就得是出家人?谁规定的?”我并不认可她的话。
知儿见我俩要继续斗嘴,赶忙出来打圆场:“行啦行啦,你俩不要吵。”然后又低头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大师兄,你看不出她不是一个人?”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咯噔,难道他看得出来?便笑嘻嘻地对他说道:“多好看的大娘们,确实不像人,倒像是在纣王面前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听我们两个雄性生物在讨论女人的事情,了儿不爱听了,一把夺过塑料袋上楼去了。临走时,嘟囔道:“不就是个花妖吗?你们说得真下流!”
花妖?我又瞥了一眼远处的美女,凹凸有致,韵味十足。
“了儿说得是真的吗?要真是花妖,身上怎么一点香气都没有。”我问知儿。
知儿说道:“大师兄,你知道我和了儿是鼩鼱精,对于妖类不用看,一闻就能闻出来。只是这只花妖可不是那些玫瑰芍药香味沁鼻,没那么好分辨。有一种外表艳丽、全身无味的花朵叫虞美人,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虞美人?是霸王别姬里面抹脖子那个还是上吊那个?”
知儿从来没有接触过人类世界,还不如我听过几段免费的评书,根本不知道我说的是啥。只说道:“那是一种花,我们地仙村有个山谷有好多,但是师父不让我们去采,说是吃了容易魅惑心性、难以修炼成人。本来我跟师妹也没注意,就是你老色眯眯地看人家,所以才让我俩注意到了她。大师兄,你可得离她远点,万一失了魂可不好。”
一听失魂,我立马又想起了秦香怜,她的魂魄保不齐真在虞美人身上,就问他:“这个虞美人通过什么方式让人失魂?”
“对于我们妖类来讲,无非也就是嚼着生吃、煎着吃、熬着吃之后会失魂;对于你们人类来讲,谁知道呢?”知儿说着话对我眨了眨眼睛。
他这一眨眼,我顿时明白:都是公的,啥意思我懂。我又忍不住地瞟了一眼虞美人,谁知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趁我俩说话的间隙,虞美人竟然跑了。
虞美人一跑,我的内心有些失落。本可以救下秦香怜的,虽然我不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我也是一个有爱心的大好青年,多做点好事还是没错的。
看我沮丧的样子,知儿不怀好意地说道:“咋地了,师兄,你爱上她了?”我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蹦子,打得他抱头喊疼。
“再胡说八道,把你脑瓜子拧下来喂狗!”
“不敢了,不敢了。”知儿连连告饶。
剩下来的日子很简单,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张老道的精气神养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可能是对我彻底死心了,也不再拉我去练功。
两个小妖精吃得好、睡得香,日渐圆润了起来。知道我有钱,他俩开始大手大脚地问我要钱买这要那,一身名牌搭配得那叫一个时尚。现在我旁的没有,就是钱多,大把大把的钱给他们随便花。张老道还算简朴,只要了一套崭新的道袍和靴子,穿上之后终究有了点道家大师的感觉了。
谁知道这三个家伙打扮得人模狗样了,竟然还嫌弃我穿的寒酸了,说我穿的道袍档次太低,有损他们的形象。他们哪里知道我身上的这件道袍的妙处,送了他们一句:“你们三个土老帽懂个屁!”便不再理会。
其间,我花了点小钱向酒店服务员打听了一下虞美人的房间和姓名。服务员告诉我,人家早就退房了。估计是虞美人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份有可能被怀疑,偷偷地跑路了。
为了再尽一份绵薄之力,我又回原来的酒店查探了一下。那个被我一掌击穿的套房早已经被水泥封堵上,满棚顶的飞天图也被白石灰掩盖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豪华的水晶灯。不久的将来,这里又可以为老板赚钱牟利了。
不是我不想救秦香怜,但是确实找不到虞美人,也就怪不得老弟了。再说我与秦香怜本就是萍水相逢,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救是仁义,不救是本分,想想作罢。
时光如流水一般,转眼就来到了九月初八。我正在和他们三个看李连杰版的《精武英雄》,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喂?哪位?”我慵懒地问道。
“是我,国振江。”一个浑厚而又熟悉的声音。
“国师叔!”随着我的一声惊呼,张老道瞬间把电视关上,几个人静静地听我说话。
国振江对我非常热情:“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你是怎么做到没死的?”
这帮老犊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张老道见了我,对我没死颇感意外;国振江对我没死似乎也不太满意。
虽然想骂他,但是碍于人家岁数大,对我还不错,就忍下了。我问他有什么事,不可能只是叙旧吧。国振江要我今天晚上去终南山太乙殿报到,准备明天的选拔赛了。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点头应允,然后将电话给了张老道,让他俩聊去吧,我继续看我的电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