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大殿,看到知儿和了儿早已化作人形在门口等候,两个小妖精还贴心的准备好了一个破麻袋改装的托架,可能是想着把张老道再拖回去。见到张老道站着走了出来,非常意外,赶紧把破麻袋扔在地上,迎了上来。
“真人,这是谁呀?”了儿问道。
张老道没好气地说道:“你大师兄!”
“大师兄不是张力吗?怎么换人了?”了儿继续追问。
“少打听,别废话!”张老道对他俩是一点都不客气。两个小妖精顿时闭了嘴,在后面讪讪地跟着。
知道张老道不高兴,我可不惯他那毛病,逗起了了儿,摸着她的头顶:“这位小美女是谁呀?长得这么漂亮。”
“要你管,把爪子拿开!”这小丫头还挺厉害。
在人类世界,虽说她还是个孩子,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我还是懂的。抽回了手,尴尬地冒出了汗。
张老道回身正色道:“都不许胡闹!”
知道他损失了张力爱徒心情不爽,我也没再刺激他,就低着脑袋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颠颠地走。知儿悄悄地告诉我:“不要招惹张真人,他心情不好,急了打你板子。”
“你也别招惹我,急了我也打你板子。”我扬起手吓唬他。知儿脖子一缩,似乎不光是怕张老道,只要是人类,他就有点发怵。
张老道看我还是没个正形,停步不走了,不知手中何时攥着一大把飞刀定定地看着我。知儿和了儿一点都不仗义,瞬时跳出圈外。我则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后怕。
“嗖嗖嗖!”这老瘪犊子对我下手绝对狠,分别对着我的上中下三路,一连放出三把飞刀。明明飞速很慢,但我还是一个就地十八滚,将知儿拽在身前一挡:“哎呀妈呀,救命呀,老道士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啦!”
虽然对我俩毫无威胁,但知儿还是浑身一激灵,随即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扑面而来。知道他胆小,没想到他的胆子小得这么离谱。我赶紧远离他,以免惹得一身难闻的味道。
“啊!作孽呀!我这倒是做了什么孽!”我还没从知儿难闻的气体炸弹中反应过来,张老道已经躺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了。
知儿和我一脸懵逼,老头子这是犯了什么病?了儿见状赶忙奔上近前:“真人,您怎么了?这是哭啥?”
张老道哭得泣不成声,用干瘪的手指头指着我:“这小兔崽子,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长进呢,原来除了跑还是跑呀!啊!梼杌前辈,你我都看错啦!国振江你个瞎眼懵,到底是啥意思呀!我的力儿呀,我选力儿就好啦!”
他这么一哭,我明白了:感情这老东西在试探我有多大的本事呢!看我还是狗屁不是,半点能耐没有长进,他这是后悔得肠子青了。
本来我还对他略有关心,他这么一嚷嚷,我半点都不可怜他,嘲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后悔了?那也不怪我呀!谁让您老眼昏花,不行您再找一个圣火符和那个什么灵丹牌花露水给那个老娘们送去,保不齐还能再给您一次选择的机会呢!”说着我又双手放在胸前,学着他故作心疼状:“啊!啊!我的力儿啊!哦!我亲爱的力儿啊!”
张老道一听,直接气急败坏,撸起破旧不堪的道袍袖子,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就向我甩来:“小兔崽子,你敢学我?我x你大爷的,本道爷跟你拼了!”说着就向我不要命地冲来。
幸好了儿使劲地扯着他的身子,要不然这老东西真要跟我拼了!他急他的,我则不紧不慢地从麒麟扳指里掏出我的宝贝“可笑可乐”,“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人也好,动物也好,都是如此现实。现场正悲催混乱,一看我喝起了甜水,老道士也不哭了,两个小妖精也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流着哈喇子开始静静地看着我发呆了。
我看着他们那没出息的样子,嘿嘿一笑,从麒麟扳指里又掏出三瓶一人甩了一瓶过去。如恶狗扑食一般,三位老小一人拿了一瓶可乐就“咕咚咕咚”地开怀畅饮了起来。
我看着他们那没有出息的样子,顿时神清气爽,仰面望天,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地笑个不平。天上一朵七彩云,像那丘处机笑呵呵的样子,又向长生祖师那气急败坏的牛鼻子。我管他是谁,此时此刻,我最开心。
“你笑个屁呀!”张老道一个空瓶子砸向了我。
我登时不太乐意了,从地上坐起:“别蹬鼻子上脸哈,臭老头!”
张老道也不再跟我忧伤空悲冷,鸡爪子一样的干枯老手向我一伸:“还有吗?再给我来一瓶!”
“你也不怕撑死你!”虽然怕他身体吃不消,我还是给他又扔了一瓶过去。两个小妖精一看,立马将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也舔着脸向我伸手。
知儿没有问题,我直接甩给他一瓶。了儿刚才对我不待见,我根本不鸟她,眼皮一翻,视若无睹。
谁知这小丫头还挺有骨气,将小脑瓜一扭:“不给就不给,谁稀罕!”
天下之事,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是我老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告诉我的话。谁让我是贱皮子,看着了儿小丫头不乐意,我立马掏出了一大瓶五升的可乐,装作苦咧咧的样子:“求你了,好妹子,求你收下了!”
小丫头被我逗得捂嘴一乐:“原谅你了,臭哥哥。”
一人捧着一瓶可乐悠悠地喝着,张老道仿佛放弃了一般,突然一句:“徒弟,咱们不比了,能力有限,咱们就这样高高兴兴的快意江湖也挺好。”
不知道张老道在分开的这段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感觉他好苦。人活一世,何必轻言放弃?我似自言自语,又似倔强地表明我的立场:“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