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帮你舒缓筋骨会恢复的快些。”
萧凛手上的力道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帮她舒展了筋骨,又不会让她觉得疼。
他微微低着头,高挺鼻梁下是紧抿薄唇,神情专注的帮她揉着小腿和脚踝。
万樱很是看不懂他,不明白他既然对自己无意,为何还要如此关心,清晨起来连擦脸的帕子都帮她备好了,他一个世家公子,呼风唤雨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竟然会像个小丫鬟一般伺候她,还帮她揉腿。
想到昨天他说的那句自己做梦的话,万樱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自取其辱,不要再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对她的照顾,全都是因为那天她在水下救了他。
他护她上京,她救过他的命,两人谁也不欠谁,日后也不必有任何牵扯。
萧凛手上的力度逐渐加重,手指按在她脚踝后的一根筋上,一阵酥麻又钻心的疼,万樱疼的一声惊呼,脚也往回缩了一下。
他捉住她的脚踝,脱下了她的绢袜,“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然后连她的脚掌,一起大力按揉起来。
萧凛手上力道逐渐加重,万樱太疼了,一直咬着唇忍着,忍到不能忍的时候,也会呼吸微重的低吟几声,她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不知道她此刻的娇媚声音,跟做那事没差多少。
这声音穿过萧凛的耳膜,打在他的心上,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出汗,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他心跳如擂,只想……让更多娇媚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
半晌之后,两人都有些微微出汗,万樱是疼的,萧凛则是紧张。
“出去吃早饭,然后去甲板上走走,晒晒太阳,船舱里太潮了。”
虽然萧凛用的是命令口气,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关心,他躬身抱起万樱,准备带她去甲板上。
万樱在他怀中剧烈挣扎,急急道:“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这不是萧凛第一次抱自己,前两次是在客栈门口,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大可不必。
萧凛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瞬,想到原因后仍然没放她下来,坚持把她抱出了船舱,直到来到甲板上,才稳稳放她落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甲板上,万樱抽筋的腿还没完全恢复,走的很慢,萧凛耐心的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万樱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早饭,往常两人吃饭时她都会偷偷看他,可是今天她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他,萧凛却一直在看着她。
吃过早饭,万樱站在围栏处晒太阳,双目眺望着远方,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给她皎白的容色增添了几分神采,说不出的动人。
萧凛负手伫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不得不承认,万樱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都十分出挑,就算放在京中贵女圈子中,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以前没注意过那些女人,也没觉得谁好看,但是他现在觉得万樱好看,所以她一定是最好看的那个。
刚认识的时候他觉得她有些烦,有些吵,现在她不说话了,不愿理他了,他竟觉得心里不舒服。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知道,他应该是喜欢她了。
他不禁在想,既然她进京也会被其他人盯上“欺负”,为何自己不来做这个“恶人”呢。
他帮圣上办差这么多年,担的骂名还少吗?每年弹劾他的折子加一起,能把大臣上朝的太和殿淹了,也不差这一桩一件了。
什么禁通房,禁妾室,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待她遇上了坎,他不信她不来求自己。
如此过了一天,又到了晚上。
狭小的楼船房间内,万樱依旧脸朝里,背对着萧凛,萧凛双手放在身侧,手掌时而握紧,时而放开,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相公,你别闹…”
隔壁传来一位女子的娇嗔声,男子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女子不情愿的咕哝几声,一阵衣物的窸窣响动声之后,传来了女子几声的低吟,和男子的低语。
万樱在青楼住过几天,稍加思索就猜出两人在做什么,她脸冲的方向,正是隔壁那两人的房间。
她一阵脸热和尴尬,转了个身脸冲外,结果却看见萧凛身子侧躺,双手交叠抱在胸前,脸冲着自己,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整看了一个对脸,四目相对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万樱只好再扭回身子,重新转向墙那边。
随着一阵高频率的声响,隔壁的女子似乎很受用,急急叫了几声自己的相公。
那男子仿佛受到了鼓励,更加卖力的起来,床板吱嘎嘎做响。
“别听。”
萧凛轻声说道,低哑的嗓音透着些许的温柔,大掌轻轻覆在了她的耳朵上。
万樱的耳垂被他温热的大掌覆盖一刹,身体轻颤了一下,同时感觉萧凛的身体,好像朝自己这边靠过来了,她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和压迫感。
她说不出自己现在对他是怎样一种感觉,即想靠近又想远离。
她攥紧了拳头,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不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萧凛其实不比她好过多少,他心里想着她,那声音听得他很是难捱,他其实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像之前她抱着自己那样,帮把她的耳朵堵的严严实实。
他身体不自觉朝她倾斜过去,想离她更近一些,万樱感觉自己身后的压迫感更强了,萧凛的呼吸声犹在耳畔。
“回京后…我们慢慢相处。”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轻声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
有关于父亲和她母亲的事情……他回去调查一下,再慢慢跟她说吧。
虽然隔着手掌,万樱还是听见他说什么了,原本僵直的身体,闻言更是一顿。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喜欢她,却又碍着她救了他命,看了她的身子,所以想要跟她相处一下再做决定?
她是有点喜欢他不假,可是他不仅多次强调不能娶她,还对她冷嘲热讽,两人即无夫妻之实,她又不是非他不可,干嘛要跟他慢慢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