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单姐姐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那个曾在感应梦里见到过的女人在她的噩梦里变得面目全非,从头到脚鲜血淋漓,在梦里张牙舞爪地扑向她,嘴里还厉声说着要让她们全家都付出代价。
单姐姐害怕了,但她和所有请了阴牌的客户一样,当时都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她甚至还乐观地想,请牌后与丈夫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丈夫的破产,不过就是一个偶然,和那尊马食能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会做噩梦,也只不过是她的潜意识在作祟。
大约过了半个来月,除了做噩梦,还有丈夫破产以外,家里几乎是风平浪静,当然了,小磕小碰这些都不能算在其中。而单姐姐也在此时单方面的和丈夫提出了离婚,丈夫却死活也不答应。
一开始丈夫还是痛哭流涕地道歉加耍赖,可到了后面就变成了近乎疯狂的威胁,说自己的事业之所以会遭受如此重创都是因为他想要回归家庭,而如今他落魄了,单姐姐要么乖乖地陪着他东山再起,要不然,他就要拉着全家给他陪葬,大家同归于尽。
无奈之下,单姐姐就请来律师,决定走司法程序起诉离婚,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天她刚见完律师回到家,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味,冲到厨房一看,丈夫居然把煤气灶大开着,火却被熄灭了!
丈夫正愣愣地站在炉子前面,手中拿着一个打火机,在指尖上绕来绕去,他低头发着呆,连单姐姐走到身旁都没有发现。
单姐姐吓得猛扑上去,一把抢下打火机,打开窗户,厉声质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丈夫的头缓慢地抬起来,眼神阴冷地看向她,勾起唇角,忽地发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死!都得死!”
单姐姐木了,因为她立马就认出了这个声音,她在梦里已经听到过无数回了,于是她吓得连尖叫都忘了,脚下连连后退。
丈夫一动不动,只是阴笑着看着她,鼻间深深吸气,一脸满足,就好像是在汲取她的恐惧。
这时候,卧室里传来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可能是为母则刚吧,单姐姐在那一刻压根儿顾不得害怕,拔腿就奔向卧室,打开门一看,眼泪就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不到四岁的孩子手脚都被布条捆住,头被枕头盖着,在床上拼命地扭动着小小的身躯,一声声妈妈,叫的单姐姐心都碎了,跑上去一把拿掉枕头,将孩子抱了起来。
她想也没想,抱着孩子就往外冲,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妈妈在,别怕,妈妈在。”
正要拉门,身后又传来那女人阴森森的声音。
“死!都得死!”
单姐姐猛地一回头,发现丈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客厅里,对着她一脸诡笑。
她尖叫一声,将孩子的头压在身前,拉开门就踉跄着跑了出去。
到了楼下,单姐姐已经双腿发软,浑身颤抖,她打电话给那位“蓝颜知己”,让那人把她和孩子都先接去了他家,安顿好了孩子,自己则是打了个车,来到我们店把牌退掉了。
那天晚上,她退完货直接回到了“蓝颜知己”家里,孩子已经睡着了。
到了半夜,孩子忽然发起了高烧,烧得浑身抽搐,大哭不止,蓝颜知己开车将她们娘俩送去了医院,医生当场对孩子进行了一系列常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孩子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单也觉得很困惑,只能先给孩子打了退烧针,又安排孩子住进了医院,说要进行更详细周密的检查才能查出孩子的病因。
之后的几天里,单姐姐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生病的孩子,可奇怪的是,孩子一直反复高烧,基本就只能靠退烧药维持几个小时,药效一退马上就又烧上去了,然而所有检查报告出来后却都直指向这孩子压根儿就没有病。
百般无奈之下,单姐姐只得通知自己的父母,她爸妈得知她的婚姻状况后都感到十分震惊,一直以来,这个女儿对他们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谁能想到她竟然背负了这么多。有了姥姥姥爷的照顾,单姐姐终于抽出身来,于是就跑到了我们店里找我求救,此时的她已经深信不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尊马食能。
“圆子,你帮帮我吧,我孩子不能再这么病下去了啊!”
说到这儿,单姐姐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弓下腰,把脸埋在双手之中默默流着眼泪,却始终都没有哭出声来,比起吴阿姨那种光打雷不下雨,单姐姐这样的,更能勾起我的恻隐之心。
“单姐,您先别急,喝口水,我现在就和t国方面的阿赞联系,看看他那边怎么说。”
安抚了两句,我拿着电话站起身,走到店门外面拨通了p雄的微信语音,没过多久他就接听起来,电话那头听着很安静,他说话时还能传来轻微的回音。
“什么事啊领队?我正在忙。”
我忙说了声打扰了,是有点儿事,又问他你是在做法事吗?
p雄说:“没有啦,我在做马萨基啊,有事快点讲。”
合着他说的忙,原来就是在做马萨基啊。
我把单姐姐的遭遇跟他大致讲了一遍,怕叨扰了他按摩的兴致,我刻意捡了主要的说,无非就是她请了一尊马食能,结果夫妻双双出轨,丈夫被阴灵附身,孩子高烧不退却也查不出原因。
p雄听后很不高兴,问为什么所有我的客户都这么不听话,不让他们干什么就越要干什么。
我无语,拿着电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爷爷群里的那些爷爷们也请了好几尊牌,不也只有本少是爷出事了吗。
“让她带着牌来t国吧,把她丈夫和孩子也一起带过来。”
p雄说完就要挂电话,我叫住了他。“她丈夫现在恐怕去不了,她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而且当初请牌的时候她丈夫也不知道啊,要是把他们都带过去了,怎么解释这事儿啊?”
p雄略有些不耐烦,“那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命都快没了,还考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