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kk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十万?”她喃喃重复了一遍,接着脸色一变,“这收费太离谱了吧?我们村上有个给人看事儿的老太太,做一次驱邪法事才收二百,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我闷笑一声,“那你也可以先去找找那个老太太,看她能不能把你这事儿解决了啊。我刚才就说了,t国的邪物都是入了特殊法门的,处理起来当然还是找t国的法师才行。”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t国就这一个法师?还是说每个法师都是这个收费?”
“这样吧,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可以去找当初请牌的那个牌商,问问他愿不愿意带你去阿赞min那边解决,不过就算他真的带你去了,我估计那边收费也不会低,你想啊,阿赞min本来就是被牌商捧出来的,那牌商也得赚钱啊。”
大伟淡淡地回道,听起来还真像是在为kk做打算。
“对呀,”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你先打给他问问,如果他那边便宜的话你就找他,咱主要还是得把事儿解决了,对吧?”
虽然不知道大伟提这个建议的目的是什么,可我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kk沉吟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翻了翻就拨了出去。
她用的免提,这要么就是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完全卸下了防备,要么,就是觉得我们的报价太离谱,想让我们听听对方的价格。
电话响了几声,一直无人接听,最后就传出一个甜美的官方小姐姐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怪事情,前段时间我还给他介绍了一个人呢,这会儿怎么不接电话了?”
kk自言自语地说着,再次拨打过去,响了几声依旧无人接听。
我看了眼大伟,只见他眼中含着一丝了然的笑意,突然一下就明白了。
之前阿平就跟我说过,他们牌商通常是不帮客人做善后工作的,麻烦不说,还容易惹祸上身,现在看来,牌商们的经营理念还真是如出一辙。
打了好几遍,对方一直不接,最后竟然就彻底打不通了,看样子应该是把kk拉黑了。
kk重新在电话里翻找了一会儿,又拨了通电话出去,响了几声,一个年轻女孩接听了电话,说话懒洋洋的,像是还在被窝儿里打瞌睡呢。
‘喂?kk姐啊,怎么了?’“咪咪,老刘跟你在一起吗?我给他打电话死活都打不通!”
‘老刘?哪个老刘啊?’电话那头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睡眯瞪了,默了半晌才搭腔。
kk的手瞬间攥成了拳头,‘你说是哪个老刘?装什么呀!’
装?我没理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起来她应该挺生气的。
‘哦哦!你说的是卖佛牌的老刘吧,不知道耶,我最近也没跟他联系,哎,但是我跟你说啊,他那个牌还真的是挺邪乎的,我最近老梦见一个女的,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怪瘆人的还。’
听她俩来回说了几句,我怀疑这个咪咪可能还不知道kk出事,要不然怎么也得问候一句“你好点儿了没啊,伤口还疼不疼”之类的话,可她没有,还有心思扯闲天儿呢。
“行了吧,我知道你们俩的事儿,你帮我给他带个话,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赶紧给我回电话!”
kk没好气地说完就挂断了,顺手把电话摔到了床上。
“她......不知道你出事了吗?”我轻轻问她。
kk紧握成拳的双手不住地哆嗦,最后再也撑不住了,低头捂住脸开始无助地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嘶嘶地倒吸着凉气,不看也知道,肯定是眼泪流到伤口上,蛰得了。
我环视了一眼这屋子,死活也没找到面巾纸,就从包里取出一包,抽了一张递给她。
“别哭了,再哭真得影响伤口愈合了。还有啊,你这个情况不能再拖,拖下去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儿,我之前有客户因为犯了禁忌,最后连命都丢了。”
我说这话也不全是为了做她这桩生意,也是出于人道主义,的确是有些担心她,我也真的不想再听到有关坲牌害死人的新闻了。
也不知道是被我哪句话刺激到了,kk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边哭边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们俩不在一个店里上班,但都是干这行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传开了!哼!说不定我的事儿就是她告诉老刘的,你看看,刚才我一问她,她立马就心虚了,还装着想不起来!他们俩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儿圈子里谁不知道啊!”
“啊?你是说,她把你出事的消息告诉了那个牌商?为什么呀?”
我不由诧异,那个咪咪为什么要把kk出事的事儿告诉牌商呢?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kk自嘲着反问一句,“这两年我在圈子里很高调,虽然大家面上都显得跟我挺亲近,但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我们这个行业更容不得人,除了哈哈,她们一个个都在背地里等着看我笑话。咪咪能跟老刘说也不奇怪,毕竟她跟老刘好着呢,私底下八卦一下熟人也能增进人家俩的感情啊。”
这圈子是真乱啊,不过我倒是对这个老刘挺好奇的,他还真是思想开放不忌口,找女朋友不挑不捡的。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还想再等等那个老刘的回信吗?”
哈哈垂下头轻轻地摇了摇,似是认命一般叹了口气:“圆子,除了十万的施法费用以外,还有什么支出吗?机票得花多少钱啊?过去以后是不是还得在当地住酒店啊?”
我一愣,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大伟,最终还是决定在保证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为kk省下一点儿,便说:“那要不你报个团吧,五一期间大概5999?”
我边说边用眼神和大伟确认,见他颔首才继续说:“这样比你自己买机票加酒店划算得多,而且你也不用支付我的交通和食宿费用,过去以后打车去阿赞家可能还得再花个几百块钱,但最多不会超过一千。”
“行,听你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kk似是看出了我的用意,感激地朝我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同意了,正如我事先设想的那般。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和我讲价,虽然中间有一点儿小插曲,但她也还算是个爽快人。
哈哈说过,kk已经在那种场所里工作了好几年了。想来让她拿出十来万还是没太大问题的,而且根据她的居住的环境来看,这女孩平时的生活也可以说是非常节俭的,必定是把大部分收入都存了起来。
我看向大伟,他是老板当然他说了算,就连我带团也得听他的。
“你应该没有护照吧,先去把护照办了,做个加急,然后我再给你们安排团期,到时候小长假也过去了,不算旺季,团费也相对能低一些,大概四千左右就能走。”
对呀!大伟不说我差点儿就忘了,可能是领队干习惯了,总觉得护照这东西就跟身份证似的人人都有。
“办护照得俩礼拜吧?她这个情况能等两周吗?”我有些担忧,于是和大伟确认。
kk的容貌毁了,这是不可逆的。她用桃木碗伤了阴灵,这可是比破坏供奉规矩还要棘手的情况,这样的她,是否还有命等到护照办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