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妈磨了半天,她终于同意我出去了,我也是挺不容易的,都二十多岁了,我妈还把我管得跟高中生抓早恋似的,一点儿自由都不给。
下午大伟过来接我,上了车,我没看到p雄便问了一嘴。
“他说,他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这样他晚上才有精力狂欢。”大伟无奈地笑道。
我很惊讶,说那他连晚饭也不吃了吗?直接去ktv啊?
大伟没回答,掏出电话给p雄拨了出去,车载音响很快传来了p雄懒洋洋的声音。
大伟问他睡了一天饿不饿,他说不饿,早上回到酒店休息了一阵就下楼吃了顿早餐。
又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这次他没拒绝,只说让我们给他两个小时收拾一下。
电话刚一挂断我就忍不住笑了,说他这是大姑娘上花轿要嫁人呐?还收拾!他那样子除非换个头,不然怎么打扮都没用。
大伟也笑了,说他可能就是为了晚上见姑娘,想把自己收拾的精神一点儿。
我们俩去了之前经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一人要了杯美式坐在那儿消磨时间,才刚把咖啡端上桌,我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还是那个习惯,不接,除非对方打三遍过来。
结果没等到第二通电话,微信语音铃又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我团上的顾阿姨。
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回想起上一个团,客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消费也很阔气,我赚了不少钱,但是我和客人都是敬而远之的,只是做好我作为一个领队的本职工作罢了,并没有和谁走得太近。
尤其是这位顾阿姨,我对她可以说是心有余悸,那天她和那群人在情人沙滩争吵的激烈场面我还记忆犹新。
还有就是,她那块儿木头,可谓是我的心病了!一想到那时候遭受的疼痛,我就不愿意接听她的电话。
可是顾阿姨很有耐心,电话微信轮流炮轰,搞得我看到刘洋给我发了个微信,都没办法给她回。
无奈之下,在她打了第十八通电话过来时,我硬着头皮接了。
电话里,顾阿姨有点儿着急,问我现在忙不忙,方不方便见一面,有事要请教我。
我心想这团都已经解散了,我的工作也已经结束了,她能有什么事儿请教啊,便直接回绝,说不行,有朋友从t国过来,我得陪人家,让她有什么事就给我微信留言,有空看到了我自会回复。
顾阿姨明显有些失望,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她会给我发文字信息过来。
挂断电话,她一条条微信便发了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全当消遣了。
原来这位顾阿姨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就生病了,高烧竟然发到了四十一度,怪吓人的。
她丈夫连夜带她去了医院,可一通检查下来,除了她原有的高血压之外,其他指标都是正常的。
门诊看病通常查的都是那么几项,什么血常规、血压,心电图这些,而且她只是发烧头疼,也没什么其他症状,所以更繁杂的检查就没让她做。
为了安全起见,顾阿姨的丈夫跟医生强烈要求让她住院,却被医生果断拒绝了,只开了点儿消炎退烧的药物。
回到家,顾阿姨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结果她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梦里她被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从床上抬了起来,扔进床旁边放着的一个木桶里,而这个木桶中全是烧红的木炭,把她烧得皮开肉绽。
顾阿姨奋力爬起,发现那三个人已经不见了,可她还是害怕,担心他们还会回来找她,于是拔腿便往门外跑去。
好不容易跑到电梯口,电梯门刚好打开,她浑浑噩噩地走进去,转身面朝电梯门按下了一楼。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吓了一跳,因为她几乎可以肯定,刚才自己进去的时候,电梯里是没有人的。
慢慢转头,朝肩膀后面看过去,顾阿姨看到了一个脸色白如a4纸的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竟还有些反光,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一个人。
顾阿姨梦里的思考方式也比较混乱,抓住那个人的胳膊大叫,说自己见鬼了,那些鬼还把她扔进了烧着黑炭的木桶里,求那人快救救她。
那个人脸上那张像是涂了迪奥999口红的嘴唇微微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朝她微微倾下身子,在他的脸离顾阿姨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住了。
他靠近的一瞬间,顾阿姨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随着肩颈处传来的冰凉气息,她听到那人说:“你说的......不就是我吗?”
顾阿姨一下惊醒,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吓得浑身哆嗦,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在家里睡着的,为什么一个梦的工夫就出现在了医院里。
这时候她丈夫推门进来,见她醒了便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阿姨忙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她丈夫一头雾水,问她:“说什么胡话呢,你发高烧被送到医院,医生当场就让你住院了呀!”
顾阿姨蒙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强烈要求当下必须出院,还说这医院肯定不干净,自己都撞邪了。
她这个人性格比较强势,丈夫也拿她没办法,只得去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拿着药带她回了家。
因为体温还没降下去,回到家后的顾阿姨喝了药,只脱下外套就躺上床合眼休息,中间她丈夫端饭过来给她吃,都没有起来。
直到晚上,躺了整整一天的顾阿姨没了睡意,觉得自己腰酸背疼,得起来活动活动。
房间里关着灯,她丈夫也早就睡下了,顾阿姨害怕吵醒丈夫,便用手机照亮,想要去客厅倒杯水喝。
顾阿姨有个儿子,但一直在国外留学,家里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