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自己走在一个很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我心里很害怕,但我脚下还是不停地往前走,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可是我走啊走,走啊走,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想要停下,可我的脚却像是自己有意识一样不停地往前挪动着步子。
就在我彷徨之际,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的微光,看上去像是烛火,微微摇曳着。
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就加快脚步朝那抹光亮跑去,可是不管我怎么跑,还是像原地踏步一般,那抹光仍旧离我那么远。
我累得直喘粗气,却还是没有停下,朝着它一直跑,一直跑......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还有大伟喊我名字的声音把我一下子从梦中叫醒了,我睁开眼睛,一时之间还有些迷糊。
“圆子!起来了没!”大伟还在门外高声叫喊。
我连忙回应说我刚醒,让他等一下,可大伟却焦急地让我看现在几点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一下子傻眼了,我们定的出发时间是十点,而现在已经都九点五十了。
我惊呼一声,跳下床随便抓了件连衣裙套上就打开了房门。
“怎么回事你没设闹铃吗”大伟站在门口蹙眉问我,像是责怪我睡过了。
我来不及和他解释,急忙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然后把防晒霜扔进包里就往外跑。
我这个人平时虽然磨磨蹭蹭的,但真要是快起来谁也比不上我,等我冲上车坐在自己的领队席上时,刚好比集合时间还早到了一分钟。
“圆子,我们团上还有两位客人没有到齐哦,你有他们的电话吗”阿咪从后排座位走过来跟我说道。
我脸一红,刚才光顾着赶时间,坐到车上就不停地大喘气,竟然把数人的事儿给忘了。我站起身回头扫了一眼客人,发现阿咪说的那两个人正是邓先生和陈女士。
“等一下,我有他们微信。”我立马拿出手机给邓先生发去了语音通话。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我脑子里登时有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念头,再打了几遍还是没人接听,我又试着打陈女士的微信,还是没人接。
我一想他们房间昨晚闹出的动静,心里就越来越慌,那个可怕的念头也逐渐发酵。
“你先带着客人去,我上去找找他们,一会儿我打车到码头跟你们汇合吧。”我说完起身就要下车,可却被阿咪拦下了。
“这样不好吧,快艇都是公司订好的,我们团的人少,要和别的团拼船的,万一为了等你们耽误了整个团出海,那事情就严重了哦。”
我没了主意,这个团是大伟帮我找来的,计划也是他带给我的,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带的是哪家旅行社的团,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要联系谁。我脑子飞快地想了想,然后只能给大伟打去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
“唉,昨天我就有些担心会出这样的事,这样,你先过来,我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我非常担心,问大伟万一他们俩没出成海,回去投诉我怎么办,大伟说让我不用担心,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是客人自己的责任。
虽然他这么说,可我还是十分焦虑,路上不停的给那两人打电话却还是没人接。
酒店离码头很近,大巴车只行驶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开到了。
和我们团拼船的是大伟的团,我早该想到的,因为我们俩的行程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同一家公司的团。我一见到他就问酒店回复了没有,他摇了摇头,说t国人性子都特别墨迹,干什么都是宅阴阴的,让我再等一会儿。
出海的这段时间我们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催促酒店,我也还是不停的给那两人打电话,但却一直都没有联系上他们。
直到下午一点,我们从金沙岛返回的时候,酒店这才给大伟回了通电话,说服务员上去看了,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回应,于是服务员就用房卡开门进去查看。
服务员进去以后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房内也被砸的七零八碎的,满地都是瓷片和玻璃渣。
酒店说完情况后生气地告诉大伟,说等客人退房的时候必须要照价赔偿酒店的损失,否则就得从旅行社的押金里扣除。
听大伟说完我整个人都傻了,倒不是因为酒店要求赔偿,而是那两个人竟然失踪了
我问大伟这种情况带团是不是经常发生,他回答说不是,还说我遇到的事儿都比较奇葩。我特么真是气得牙痒痒,自从上次被p雄阴了以后我感觉自己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儿,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吗
从金沙岛回来,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往四坊街,阿咪这一路都在跟客人磨自费,她颇有耐心,车上讲没人听,她就下了车单独找他们聊,到了最后,客人也终于无奈下松了口,不过他们还是嫌一千八的价格太高,表示如果每人一千二的话就可以考虑。
阿咪不甘心还想继续再磨磨,我跟她客人都走丢了,一千二就一千二吧,让她赶紧一收,免得这些客人又变卦了,到时候剃了光头多难看啊。
到了四坊街,我和大伟找了个烤串摊边吃东西边继续想办法联系那两个人,大伟又让酒店去查了两次房,可酒店的回复还是没找到人。
大伟明显是急了,连饭都不吃一个劲儿的只顾着打电话。我感到很奇怪,心想明明是我丢了客人,我还没急呢他急个什么劲儿可看到他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也不敢开口问,只能低着头继续给那两人打电话。
大伟打了几个电话,最后问我自费收上来没有,我说收了,但是给客人打了个骨折价。他摆了摆手说无所谓了,让我一会儿就别跟着阿咪过去,还是跟他回酒店找客人吧。
我们俩也没等到集合时间,给各自的导游打电话交代了一声,就火速叫车往酒店赶。
回到酒店,我们直接联系前台让服务员帮我们打开了邓先生夫妇的房间。
我俩一进去就都愣住了,难怪人家酒店要求赔偿了,这屋里简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地上一片狼藉,基本上酒店里能砸的东西都砸碎了,就连洗手间里的牙杯都没放过。
我烦躁地走进去转了一圈,突然在床边的墙角处看到了一块儿巴掌大,半干涸的暗红色印记!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那种不好的念头越来越重。
“大伟!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血啊”
我指着那个印记大喊,大伟闻声跑过来,用食指在那个印记上轻轻抹了一下,然后放到鼻子下面一闻,他瞬间变了脸色。
“你先回房间去,我去趟国际医院!”
大伟撂下这句话拔腿就往外跑,等我回过神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