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两人耐心很好,静心等候。
三天后,依然平和。
十天一晃而过,对于这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比拼,首先发话的是逍遥子:“王兄,我们走吧,看来对方不会来了,如此险恶环境,还是先离开南海,救回紫九才是头等大事。”
“你说得很对,他们应该是放弃了,再等下去,毫无意义。我就奇怪了,难道对方看穿了我们的布局?”
王路疑惑道。
“是,也不是。”
“此话何解?”
“要知道化神期绝顶强者掌握着一丝天地奥秘,对于危及本身的灾祸有着独具一格的预见,或许他们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放弃。至于不是,世上虽说奇人奇事多不胜数,但对于我们的计划和布置根本没有人能够摸透,除非天眼。”
逍遥子坚决道。
“既如此,我们立即前往北疆。”
“走。”
两人小心翼翼从各条孔道飞速前行,半天后,回到入口地厅。
“哗哗哗哗哗!”
“呼呼呼呼呼!”
“咔嚓、轰、咔嚓!”
外间暴雨倾泻,狂风大作,雷霆万钧,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像是要把天给划开个口子一样的骇然。
逍遥子和王路彼此看了一眼满天满地的风雨交加雷鸣闪电,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浮起。
这突如其来的感应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两人不禁寒意大起。
“退!”
逍遥子厉喝道。
“轰!”
退字的音都还未发完,说时迟那是快,两人眼前倏地一黑。
与此同时,像是有千军万马朝他们杀来,数以百万根的锋利剑丝、剑光、剑罡、剑痕、“咻咻咻”地、无差别地、横七竖八地极速交织与穿梭,霎时把两人覆盖。
“啊!”
“啊!”
两道惊骇惨叫骤然而起,响彻整个空间。
王路和逍遥子根本来不及反应,袭杀来得太快了。
“好一个阻杀化神期的上古阵法万剑归宗。”
逍遥子痛楚与大恨的声音震空传出。
在硬扛过暴杀一击,他受伤较重,但还要不了他的命。
“厉害,如此稀有古阵被你一口叫破,我不得不佩服道友你的广博见识,不过,先破阵再说吧。”
一道平淡之音犹如耳边响起,人却无影无踪。
这是一种和五行之遁不相上下的奇妙遁术,早已失传,没想在此处遇到。
看来对手很是不凡。
“毒兄,没事吧?”
王路全身上下黑光飞速流转,无数的电光火闪把他笼罩,黑光与刃丝相接下纷纷湮灭。
别看他此时毫发无损的样子,实则他的力量正一点一点地高速流失。
万剑归宗剑阵太锐利了,且绵绵不绝,仿似没有尽头般地可怕。
王路传音于他。
逍遥子此时很是狼狈,强行接下剑阵后,他立即打出一块防御玉佩,玉光下的他伤痕累累,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横流,受伤颇重。
好在一片牢不可破的玉光把他紧紧覆盖,才暂时安然无恙。
“还好,短时间死不了,王兄你到底招惹了谁,此阵都用上,看来我俩注定是兄弟,连被杀时的出手之人都强得一样出奇。”
王路哑然失笑,此时此刻逍遥子还有闲心开玩笑,难道不知道,如果再不反击,两人就将被万箭穿心,化为飞灰。
“路兄听我言,万剑归宗剑阵有面核心阵旗,那面阵旗就是宗旗,剑阵的引动自它而起,由它而发,想要破阵,必须先破它,否则,它将无穷无尽,直到把此界的灵气全部吞噬才会自动停下,我们要么以硬碰硬,比它更强才能破阵,要么找到宗旗,毁掉后,阵法自解。”
逍遥子飞快地一口气说完,生怕耽搁了一息,足见此阵的强横威力。
“毒兄放心,且看我的手段。”
王路不屑笑道。
就算宗旗你遁土了,老子也要把你找出来。
“开。”
雪瞳开启,无数快如闪电乱如麻的剑丝铺天盖地四面八方而来,就像蝗潮过境片瓦不留般让人心悸。
此阵令人胆寒之处就在于它的锐利无匹和多如牛毛,不过它有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一旦有人硬生生顶住并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宗旗,破阵就如喝水呼吸般简单。
当然,王路能想到,造阵之人又如何想不到。
对方考虑的是,如果入阵之人没有防御至宝或者于数息间寻到宗旗,那就等死吧,他赌的就是一个“防”字和“快”字。
还有一点,就算知道宗旗的存在又能如何,它隐藏之深,超乎想象。
找吧,尽管去找,找的过程中流失的法力,更会加速你的败亡。
这是布阵之人的阳谋,堂堂正正的阳谋,既然人家摆出道来,嘿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把你破了呗。
“砰砰砰砰砰.....”
一团团刺眼光芒在王路周身时刻不停地爆闪。
《纵越云间》彻底打开,在逍遥子震惊的眼神里,只见一条远超第二极速的闪电在阵法的所有空间极致穿梭跳跃,快到连他的神识都差点没能跟上。
“路兄,这就是你的倚仗吗,简直无人能敌,太快了,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
他心下感叹。
“嗖!”
王路停了下来,见他眉头紧皱,宗旗的确难寻,没有一点儿影子。
“毒兄还能坚持多久?”
王路正色道。
“如果半盏茶之内还不能找出,就只能用强了,只是,不仅敌手是谁我们不知道,连在哪里更是未知,如此神秘棘手之人,我们法力耗损下,势必会生出劣势。”
他的意思明显不过,不是破不了阵,而是敌人未现,此阵只是试探的先手,后面还有着强大杀招,最好是把紧要的留着,过早暴露,或许会被对方针对布置,得不偿失。
王路闻弦歌而知雅意,沉声道:“好,给我半盏茶,我定破之。”
王路坚定不移地道。
只是,你究竟藏在何处,连雪瞳都把你照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