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
王路怒吼一声。
就算垂死挣扎,也要拼死一搏。
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管此地是否危险,立即原地放出“不动令山阵”,先把伤势恢复一些,就有死里逃生的一线生机。
撇去所有杂念,毫不吝啬地把一瓶五粒珍贵至极的“青龙还灵丹”张口吞下。
生死存亡之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几乎弹指间,一股一股的白烟泛出。
半个时辰过去,身体恢复三成左右,他立即喝下一大口万年灵乳,力量、法力一下子回到七成之境。
王路立马跳了起来,看向犹如一柄利剑悬头的天空。
体内一股如跗骨之蛆微小的阴冷气息被他压制到极限,就是除之不去。
正是这股气息,令他被锁定。
被锁死又如何,你能感应到我,我照样可以。
未知的强者正以远远超过他身法的速度狂追不舍。
当下蓝舟已用不上,连续二十八次接近于传送的中级中阶血遁符数息之内把他带到了八万里开外,他看向极南处,此地离出海宗出海口还有二十四万里左右。
他要利用这八万里的时间差和距离差和对方来个速度上的生死比拼。
如果还是被你追上,那我王路也只好认命。
不过,若是让他赶到了出海口,那个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心念电转间,王路就规划好了最后的逃亡路线。
是生是死,唯靠自己。
神识一点,紫九完全陷入到重伤的昏迷中,好在,仍有一线微弱的生命气息尚存。
又是紫九给他争取到了必死下的一线希望,他把这份深深的愧疚、痛楚和仇恨埋在心里。
时间紧急,分秒必争。
“呼!”
王路好似疯了一样全力展开《纵越云间》身法,以五百六十丈一息的狂暴之速,狂奔。
他的影子如同一个又一个的气泡,笔直地在草原、山林、沼泽、大湖、大河、溪流、平原、丘陵、高原......各式不同的地貌,破碎又生成,周而复始。
这一幕,令路过、擦肩而过、近距离、远远在望修为各异的修士目瞪口呆,满脸地不可思议。
还以为是什么七级妖禽死命地飞驰。
他们之中一些强者,想要追上一探究竟,但却架不住王路的抵命狂遁,远远把他们甩在身后。
很多修士,包括一些元婴期高手莫不一致认为,只有风灵根的天才在练就了“天级高阶”风之一道功法或神通的情形下,才能跑得那样快,简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王路的绝世逃逸画面,很快便被一传十、十传百......地描述为:
某个风之一脉的奇才,为练成某种极致身法,以身现法,如夸父逐日般,废寝忘食日夜不停地修炼。
可谓勤修不辍,勤奋至极。
王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逃亡之旅会被好事者如此叙说,就算知道,他也顾不了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令他身体越发冰冷的念头,对方离自己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中的那根弦也绷得越来越紧,此时,他恨不能长出一对翅膀,赶紧逃!
两个时辰左右,一道红光犹如流星赶月从王路先前打坐恢复之处一闪而过。
红光上,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陈永在此停留了一小段时间,他的速度也根本不慢,照此追下去,很有可能被他逃到出海宗,到时候,茫茫玲珑海,我们去哪里寻?”
“哼,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只要不超过一千万里的范围,我都能把之寻到,本族的秘法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抹去的,非化神期绝世强者不可。”
一道阴冷、令人背脊发寒的话音传出。
“一百多年来,我们几乎把北疆都翻了个遍,甚至还动用了此域能用到的所有力量,代价之大,才好不容易把此子寻到,原本手到擒来,这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几乎刹那间就从你的“魂刃”神通里挣脱,挣脱不说,猝不及防,还被他逃出八万里,不堪设想。”
“是的,我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神乎其技,不外如是。”
“只是,道兄你有无想过,沉血门被灭,很有可能陈永此人,便是把“影符”绘出、名传四海梦幻宗的王路,否则,无冤无仇,绝不会如此,进而被我们抓住了他这,唯一的漏洞。”
“这一年来,原本我们早就能够把他挖出,奈何银七这老不死的突然又一次降至北疆,才让我们投鼠忌器,否则,凭借你宗我族的实力,他已成了钉板上的肉。”
“道友分析得丝毫不差,这是他唯一的破绽,不然,哪里来这样多珍贵至极却被他一挥而就的血遁符。”
“他娘的,虽然他的速度快得出奇,但是,再快也快不过我们的小万里飞舟,若你的神通有效,此子要死要活,还不是早晚的事,就让他再挣扎一番,老子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垂死挣扎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现在还谈不上稳操胜券,只有把此子抓在手上,才是铁稳的赢,其他的,皆是空谈。嘿,为以防万一,一个时辰前,我就把万里传讯符发出,令出海宗把之截住,困在出海口。他不是喜欢出海口吗,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让此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逃无可逃。”
冷寒入髓的声音接着道:“拿四兽宗没有办法,一个小小的出海宗,若是包庇此子,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们敢那样,老子顷刻间把它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