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颇有些怨气,他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样使唤过?关键是,使唤他的人是小丫头。
小丫头辛辛苦苦帮他生了四个儿子,有些脾气也是正常,和她生气,觉得自个太小家子气了。
不生气吧,偏偏自己又过不去,一时脸色黑的可怕。
身旁的苏培盛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有心想要上前去帮忙,可是到底又有些不敢,显然主子今儿个进去不大好也是主子是什么人呢,被侧福晋这般指使,没发火已然是好的了。
苏培盛甚至暗暗的替温酒和孩子都捏了一把汗。侧福晋而今没法子侍寝,这一会儿还不抓紧笼络住主子,竟还惹了主子生气,万一真跑到别人的院子去,侧福晋怕是哭都找不着调。当下死命的和温酒使眼色,奈何温酒压根儿瞧也没瞧他,一时苏培盛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四爷这头,即便是脸色再黑,手也依然在给孩子裹尿布。
反复几次仍旧是裹不好,显然孩子不是很舒服,已然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四爷颇有几分心累,对上儿子水灵灵的眼睛,终究败下阵来,即便将孩子给抱起来。
倒是忘了他自己衣裳上刚刚被孩子尿过,好不容易换好的新的尿布,顿时又被蹭上了,白白折腾了好一通。
温酒眨了眨眼睛,立即回头道:“嬷嬷,快再拿新的尿布来。”
四爷抿着嘴,仍旧没瞧温酒,这样抱着换的话,孩子不哭了他便吐了,一口气又将孩子放下,再次将身上已经脏了的尿布给解了下来。
温酒盯着四爷看了好一会儿,发觉他头上已然不下雨了,当下又忍不住到跟前去,从他后背伸手摸向了他的腰带。
四爷察觉后背的柔软触感,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可那一只小手却又灵活地钻到他的衣裳里,四爷再次忍不住伸手便捉住了温酒的手:“你……”
“爷,你给孩子继续换尿布啊,我帮你把你身上的衣裳换下来,要不,等会儿又蹭到孩子的被子上了。”
子言喉结微动,低头看了一眼,那一双乱摸的小手,终是糟心的晃了晃头,强忍着认真去给孩子换尿布。
温酒不多时便解了他的腰带,转身到身侧来帮他解扣子,脱到袖子的时候,四爷却开始不大配合了,手脚僵硬不说,胳膊抬都不带抬一下的。
温酒挑眉,二话不说,抬起他的手,便是一下一下往下拽。
桂嬷嬷拿着新的尿布回来的时候便见侧福晋这般粗鲁的在帮四爷扒衣裳。
一时也有几分无语,当下忍不住向着温酒调了过去,心中猜测,贝勒爷近日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侧福晋的事儿?
蜗牛的手确实一直没停过,扯下来一只袖子,另外一只倒是也简单的剪三两下便将这长袍给脱了下来。指四叶头上的乌云,颜色已经散去了一大半了,温酒挑了挑眉头,再次伸手打算把他的白色中衣也给脱了。
四爷眉心跳了跳,终是忍不住一下子将温柔的小手给按住。
说起来,有几日没和他亲近了,这样滑嫩的小手握在手里,四爷喉结也忍不住上下滚动下。
按耐住想要揉捏她这一双小手的冲动,四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呵斥道:“放肆!”
温酒眨了眨眼睛,伸手在他肚皮上忍不住戳了戳:“哇,好好摸。”
四爷只觉一股热流在腹部瞬间冲到了脑后,磨着牙去瞧温酒:“再敢惹爷,后果自负。”
温酒眨了一张眼睛看四爷头上乌云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闪亮亮的红色,爱心顿时勾起了嘴角来,甜甜的给了四爷一个微笑:“不敢了,不敢了,不惹爷了还不成吗?”周华健抱着四爷的脖子在他脸上轻啄了一口。
四爷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刚才温酒蜻蜓点水一般触碰到的侧脸,回头看温酒,眉头皱的就能夹死苍蝇了。只不过头上再次泛起了爱心来。
苏培盛看着他们家主子就这样轻飘飘的被侧福晋哄得顺了毛,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所以,他刚刚是跟着瞎操什么心呢?
温酒哄好了人之后,这才吩咐道:“嬷嬷,再拿一个干净的尿布来。”
桂嬷嬷恍惚间看了这么一场大戏,这一会儿脑袋快低到地上去了,即刻小心地将尿布送到前头来。这么一看顿时心疼起来了,三阿哥这一会儿被四爷折腾了许久,眼泪还挂在眼圈上,小屁股这会儿整个露在外头,显然他极其不舒服,光着的小腿也在蹬着。
虽然说屋子里头还算暖和,可是孩子还小,哪能这般折腾呢,当下便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王爷,侧福晋,还是让奴才来给三阿哥换尿布吧?您这样换不成,三阿哥不舒坦的。”
四爷听了这话,忙碌的手顿时一僵,皱起了眉头来。
“爷换的不对?”
桂嬷嬷道:“王爷是男子,手法上自然没有女子柔和,这些事情一贯是奴才做的,王爷您一时不得法也是常有的。要不还是让奴才把三阿哥带下去换吧?
而今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几位阿哥也是时候该吃奶了。”
四爷微微皱眉,颇有几分讪讪的松开了儿子的尿布。有心想要再去抱孩子,到底没有再伸手,只是侧身让开了位置。
温酒确实直接坐到了四爷旁边,笑呵呵的道:“嬷嬷,几个小的还在睡着,晚些时候再喂奶也好。
说来我和王爷都不知该如何给孩子换尿布,嬷嬷不若教一教我们?”
桂嬷嬷听了这话愣了一瞬,紧接着便是道:“侧福晋,这种事情腌臜,各家福晋和侧福晋都是不会的,府上的男主子们许多尿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晓,即便是不学也无妨的。”
四爷瞧了一眼孩子们,点了头:“酒儿,要不就让嬷嬷将孩子带下去吧。”
温酒却笑:“别呀,刚刚爷帮孩子换尿布,我瞧见我大宝儿好像笑了呢。可见他是喜欢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