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塔罗会不是法外之地
在正义的好奇之下，阿尔杰开始讲解起了大海上的各位强者。
在听完倒吊人先生对“四王”和“七将”的描述之后，奥黛丽有些向往的说道：
“很感谢您的分享，我听得都开始向往大海了，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地出门旅行。”
“不，‘正义’小姐，这绝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美好，在我看来，这是血腥、混乱、杀戮、欲望、恐惧的结合体。”阿尔杰沉静地泼了盆冷水。
奥黛丽点了下头，转而说起了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
“这听起来与崇拜恶魔有关，拜血教的人做的？”“倒吊人”阿尔杰瞬间就做出了猜测。
“我不知道，目前还没发现凶手。”奥黛丽恨不得化身侦探，带着苏茜，将那可恶的家伙抓出来。
就在这时，“太阳”戴里克脱口而出道：
“我知道这种仪式。”
“你知道？”“正义”奥黛丽欣喜反问。
戴里克点了点头，开始说起了自己从课本上所了解到的，关于深渊途径的神秘学知识，并且还说出了恶魔晋升所需要的仪式。
“最低限度是13个人，最高是49个，仪式越完整，越有希望晋升。
“两次杀人之间，至少间隔三天，否则很容易失控，但间隔也不能超过九天，那会让仪式重置。
“每一次杀人，每一部分仪式后，恶魔都会吃掉被害人的内脏，从这开始，他将一直处于暴躁嗜血，想伤害他人的状态里，直到那种欲望再次得到满足。”
“这条深渊途径真是既可怕又残忍……”奥黛丽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觉得自己甚至不忍心去想象。
亚瑟此时也似模似样地感慨了一句：
“是啊，其他的非凡途径努努力克制一下的话，还是可以用一种相对不会伤害他人的方式来晋升的，但是深渊途径却只有一条路走，随着序列的晋升将会变得越来越残忍非人。
“所以啊，只有死掉的恶魔，才是好恶魔。”
其他人没有意识到亚瑟的掺私货行为，因为他们也觉得，这样一条需要疯狂杀人，并且还难以克制自己伤害他人欲望的途径，确实是一条非常让人排斥的途径。
还好我当时没有选择走深渊途径……奥黛丽心里有些庆幸的想道。
她都无法想象自己成为恶魔的话，将会变成怎样的一个怪物。
也许我会变得冷血无情，更可能的是，我会毫不犹豫的去伤害爸爸妈妈……奥黛丽无声的吐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对于非凡世界的黑暗和残酷，有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奥黛丽调整了一下心情，望向亚瑟，组织了下语言道：
“战车先生，有件事情，我一直有些疑惑。”
“我参加了好几次非凡者聚会，发现很少有人卖魔药配方，就算有，也很难成交，为什么呢？”
亚瑟轻笑道：
“因为无法保证魔药配方的可靠性，你怎么确定伱所买到的魔药配方是真实的呢？就连真实有效的魔药配方都有可能会出现失控，假的魔药配方那就更是十死无生。
“难不成你还能先用动物做一下实验吗？就算是家里有矿也没有这样败家的。”
可是你好像也养了一只非凡宠物来着，不然你之前怎么会让我帮忙寻找学徒配方……奥黛丽有些心虚的在心里嘀咕道。
但是她也清楚自己和战车先生的区别。
苏茜完全是因为意外事故才变成的非凡者，但看战车先生当时的样子，似乎却是在有意识的要培养帮手。
亚瑟不知道奥黛丽正在腹诽他，继续说道：
“而且在那种隐秘的地下非凡聚会之中，大家一般都会隐藏自己的身份。
在这种时候，如果别人拿着假的配方，抱着骗一笔就跑的想法，那你就算是被坑了，事后也没办法找到对方。
所以啊，除非聚会的主人或某位成员具备鉴别魔药配方真假的能力，比如说本身就是太阳途径的公证人，或者是拥有对应的神奇物品。
并且他本身还得赢得大部分成员的信赖，在那个非凡聚会之中拥有了一定的权威，否则配方的交易一般是很难进行的。”
嗯，“智慧之眼”老先生手中那个编号为2-081的封印物，虽然不是太阳途径的物品，但是却可以对公证能力进行模拟……而A先生是牧羊人，应该也拥有类似的能力，所以他们举办的非凡聚会中都能够进行配方交易……克莱恩后靠椅背，在心中无声的自语道。
“正义”奥黛丽则念头一闪，顺口问道：
“不能通过订立誓言的方式来完成吗？”
“正义小姐，隐秘非凡聚会之中的交易，如何能够找七位正神来订立誓言呢？这就像是黑帮们进行的地下交易，却去找鲁恩警察来当保证人一样。”亚瑟摇了摇头道。
而倒吊人此时低笑道：
“以鲁恩警察的素质来看，这件事恐怕还真不一定，说不定在鲁恩某些地方，官员警察反而会去充当黑帮们的保护伞呢。”
亚瑟连忙轻咳一声说道：
“咳，倒吊人先生，我们之间的话题要和谐，塔罗会上也不是法外之地。”
克莱恩：……
倒吊人阿尔杰有些疑惑的看了亚瑟一眼，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亚瑟继续对奥黛丽讲解道：
“虽然除了七神之外，还有‘隐匿贤者’、‘真实造物主’等邪神恶魔和隐秘存在，但如果不是祂们的信徒，贸然和祂们扯上联系那多半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再加上“扮演法”被限制传播的情况下，魔药容易造成失控，容易让人变成怪物，而相应的材料又很难获得，颇为昂贵，所以，只要七大教会不让类似的交易获得官方认证，不需要刻意控制就能让魔药配方无法大规模流传，更别提普及了。”
“原来是这样……”奥黛丽低声自语，解开了心头一大疑惑。
难怪……克莱恩也是一阵恍然。
七位正统神灵？“太阳”戴里克则很想问一句究竟有哪七位，但最终还是谨慎地忍住了。
他考虑了一下，转而提起了白银城最近一次探索的情况。
在戴里克的描述中，克莱恩一下子就认出了白银城所遇到的，应该就是真实造物主的神庙。
而从倒吊人的口中，戴里克知道了真实造物主这一尊邪神所掌控的，正是“牧羊人”这条非凡途径。
而作为白银城六位长老之一的洛薇雅，则正是一位“牧羊人”。
以往对周边区域的探索里，白银城发现过几座毁灭得很彻底的城市，在那些地方，只有少量碎石背后铭刻的单词证明着曾经有这样一个文明。
那些单词都属于巨龙语、巨人语、精灵语的变种，绝大部分在重复描述一种存在。
那种存在叫做：
“邪神”！
洛薇雅长老所在的非凡途径被一尊邪神所掌控，此外，白银城中也还有不少的人走上了这条非凡途径，这会是一个隐患吗？会对白银城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戴里克皱起了眉头。
他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首席，在思考如果将这件事告诉首席的话，会给白银城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戴里克恢复了沉默寡言的状态，让想要等着听八卦的奥黛丽有些失望。
阿尔杰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还能从这个单纯少年口中套出一点消息，却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沉默下来了。
但他也不好再继续询问，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背负上了一笔沉重的债务，不再有足够的筹码来换取消息。
而此时，浓郁灰雾里的克莱恩掩饰住疲惫，轻声笑道：
“这次的聚会就到此结束吧。”
“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愿。”“正义”奥黛丽当即起身，虚提起裙摆，行了一礼，而其他的塔罗会成员们也相继用类似的语言回答。
……
皇后区，唐森德街7号的地下室中。
亚瑟此时正在祭坛之前认真的念诵着：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您忠实的仆人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收下他的奉献；”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
赐予仪式很快结束，祭坛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纸袋，里面鼓囊囊的。
亚瑟上前将纸袋拆了个口，顿时闻到了一股钞票所特有的油墨香味儿。
“啊，真是美妙的味道。”
他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句，将大纸袋拿到一边，然后又举行起了献祭仪式。
在上周，亚瑟在向达尼兹询问了，黄金梦想号上是否有邪纹黑豹的脊髓液之后，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于是，他没有犹豫的花了五百金镑，从那边买回了这件魔术师魔药的主材料之一。
在将邪纹黑豹的脊髓液献祭给愚者先生之后，亚瑟抱着纸袋回到了客厅。
刚一进客厅，亚瑟就兴高采烈的向趴在沙发上的小狗崽喊到：
“小崽崽儿，咱家有钱啦！”
阿尔萨斯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亚瑟怀中的那个鼓囊囊的大纸袋，忍不住惊叫道：
“亚瑟，你不会是去卖身了吧？其实我可以少吃一点的，你千万不要抛弃你的尊严啊！”
亚瑟走到沙发前，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小狗崽的脑阔说道：
“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点钱就去卖身？你把我也想得太廉价了。”
“那这么说，要是出的钱足够多的话，你还真打算卖身不成？”阿尔萨斯有些鄙夷地看着亚瑟道。
“如果真的足够多，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亚瑟坐了下来，将大纸袋放在了茶几上。
“咿～你这人真是没有节操，我羞与你这等人为伍。”小狗崽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的说道。
亚瑟面无表情地抓住小狗崽的后颈皮，一把把它提溜了过来，放进怀里狠狠地搓了一顿。
直到小狗崽大声求饶，亚瑟方才说道：
“行了，别皮了，快点来帮我数钱。”
“帮你数钱，我爪子没这个功能啊，怎么帮你数钱？”阿尔萨斯晃了晃自己的两只小爪爪，有些诧异地问道。
“把舌头伸出来。”亚瑟说道。
小狗崽照做了。
然后，亚瑟用手指在小狗崽的湿润粉嫩的舌头上蘸了蘸，便开始数起钱来了。
阿尔萨斯：……
一万多镑的钞票还是很有不少的，这使得亚瑟点数了好一会儿，这才把这一堆钞票给点数完毕。
自然，在一旁“协助”的小狗崽舌头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来来回回好几遍。
“啊，一万两千五百镑，一镑都不少。”亚瑟数完之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所以你这钱真不是靠卖身搞来的？”小狗崽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当然不是，咱可是有尊严的人。”
亚瑟伸手指天道：
“我亚瑟就算是穷死。”
复又指地，
“去外边当乞丐，饿死在外边。”
然后拍着胸膛斩钉截铁的说道：
“也绝对不可能去出卖自己的身子来换钱！”
“噗……”小狗崽一时没绷住，笑了。
“你在笑什么？”亚瑟面无表情地问道。
“呃……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你老婆生孩子了？”
“对对对……啊不对，我没老婆。”小狗崽及时反应了过来。
“没老婆？那苏茜呢？”亚瑟凑过去，脸上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你想什么呢？我和苏茜小姐之间只有纯洁的友情，你这家伙思想太不健康了。”小狗崽推开亚瑟的大脸，无语地说道。
“彳亍口八，纯洁的友情就纯洁的友情，话说，你知道贝克兰德最近出了一个连环杀手吗？”亚瑟表情恢复了正经说道。
小狗崽抖了抖耳朵，说道：
“不是太清楚哎。”
“从它犯下的那些案子来看，这应该是一只正在举行晋升仪式的恶魔。”
“所以呢？”
“你帮我带个信给博诺瓦先生，告诉他有老鼠跑进贝克兰德了，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亚瑟语气平静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阿尔萨斯目光微沉，同样声音平静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