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仪出宫之后便是直接回了府。
眼看着徐元已经是在门口守候多时,他才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一听这话,徐元自然是清楚问的什么,当即脸上浮现一阵笑容。
“回大人,一切正常,沈姑娘一直是在后院,虽然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并未见过任何人,咱们府上更是连鸟都没飞出去过。”
见此,楚仪也是点头。
徐元既然是说话如此笃定,那沈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跟小皇帝联系的可能。
如此,他也算是放心了。
“那就好,接下来还是仔细盯着,不要懈怠就好。”
他也是没有多犹豫,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是去了后院找到沈棠。
此时后院房间,在宫里头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后,箫苓也早已经是回来了。
其实心底楚仪还在为方才宫里头的事情恼火,只是推门见到屋里头的姑娘的时候,他也是愣住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
楚仪倒是有些意外,沈棠都一下午也没有出去,会是这样的脸色。
难不成,是知道小皇帝遇刺的事情,所以心情才这样?
见到来人,箫苓也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才是闷闷不乐又是收回目光,愣愣看着书桌。
要说心情不好肯定的,毕竟君臣两人在紫宸殿才吵完。
她还在为楚仪这个逆贼对自己的态度而生气,即便是那样的场景以前也不知道上演过了多少回。
搞不懂,明明上午还对自己柔声细语的男人,怎么偏偏面圣的时候就是改不掉那一身反骨?
即便是她知道楚仪对皇家充满了仇恨,可她还是心底不爽。
而见到这幅画面,楚仪迟疑了一下。
随后,他才是走过去,然后从背后扶住了箫苓的肩膀。
楚仪心底也很是郁闷。
本来跟小皇帝吵上之后,他回府来是想着找找新到手的小美人来散散心的。
可现在倒好,似乎沈棠的心情比自己还要差,这叫他如何是好?
“怎么不理人?你不会还跟小皇帝有什么瓜葛吧?”
楚仪的语气有些不太好了。
若是沈棠当真是为了小皇帝遇刺的事情而耿耿于怀,那他还真不得不是改变对她的态度了。
毕竟,没有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女人还在心底想着别的人。
更别提,这个别人还是他楚仪势必要除之而后快的。
箫苓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说,乍一听楚仪联想起这些,顿时也是心底一慌。
“没有……我只是听说了外边的事情。”
箫苓是真的好无语。
她已经是越来越后悔自己脑子一热的决定了。
好气啊——
分明朕才是被你这逆贼气到了没脾气的人,凭什么现在回到府上了还得照顾你这逆贼的想法?
长此以往,她感觉自己怕是都要人格分裂了。
眼见沈棠是回应自己的话,可楚仪脸色却还是很不爽。
他忍不住是低头,凑到了她的耳畔,然后低声道:
“本官着实有些不理解,小皇帝死了,你不应该是高兴吗?”
箫苓:“……”
你个逆贼!
去死吧你!
\"我…我没有,我只是听说刺杀皇帝的是福王的人,而且似乎李大人也牵扯进来了。\"
到底还是灵光一闪,箫苓很快是抓住了能够替自己狡辩的地方。
提及李大人,忽然也是想到李大人跟沈家的关系,她的语气不由得是硬气许多。
李大人,自然是都察院的佥都御史李寺凉。
也是注意到身侧楚仪迟疑的神色,箫苓内心忍不住频频点头。
朕果然是聪明,能够随机应变。
因为她也是突然想起来,李大人跟沈家曾经也是有一段关系的。
如今佥都御史李寺凉乃是沈阁老的学生。
自己如今是沈棠,沈阁老的爷爷,替自己祖父感慨一句很正常吧?
似乎见楚仪没有意识到其中问题,箫苓也是急忙解释道:
“李大人乃是祖父的学生,而且他作为御史,向来品行端正,敢于谏言,没想到会牵扯其中……”
听此,楚仪也是沉默半晌。
原来还有这回事,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格外了解过。
听了箫苓的解释,他心底的疑虑也才是消散。
嗯,合情合理。
“你应当不知道,其实刺杀一事,乃是本官一手策划。”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楚仪幽幽开口,仿佛也是毫不在意这件事情的真相。
箫苓听得是心中震撼。
果不其然,她就是知道这件事跟楚仪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未曾想到,楚仪当真这么胆大妄为,敢行刺自己嫁祸朝中要员,更是敢嫁祸福王。
只听楚仪直接是承认了这件事,箫苓便是蹭地站了起来。
然后带着恼怒的目光瞪着他:
“是你要行刺皇帝?明知道不可能成功,你为何要这么做?”
“分明牵扯到其中的李大人以及是其他人乃是好官,你居然是为了夺权不惜靠这种手段除掉他们。”
“你个逆贼!你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箫苓是真的很生气,她本来已经是原谅楚仪的佞臣之心的,可她却是接受不了楚仪牵连无辜。
而听到如此评价,楚仪却也是没有生气。
他只是静静等待沈棠把话说完。
然后,才是无奈一笑。
“为人端正的好官?呵呵呵,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对视着她的目光,楚仪开口:“不错,我是要借此除掉一批朝中不可拉拢的势力,但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
“什…什么?”
听到逆贼这般真诚的语气解释,箫苓懵了。
什么叫做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
别的不说,至少李大人,确实是清正廉洁的好官,也是敢于言事,敢于谏言。
也是见到了她那明显不信任的目光,楚仪笑了笑。
“佥都御史李寺凉,其名下在东都便是有三座华美的院子,之前在安阳流民的那件事情,足足从中查找了名玩字画数不胜数,合计白银一百万两!”
“而在他老家,挂在李家的田产,足足是上千亩地!”
“请问,一个清正廉洁的御史,他当了这多年官,能攒到这些财产吗?”
听楚仪的解释,箫苓先是不可思议。
再然后,则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