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成业便无心继续调查了,赶紧带着吏员朝县城走去。
没想到,在城门口碰到了同样着急回来的冯梁等人,互相了解了下情况,便一起朝县衙快步走去。
刚处理完公务,准备回万县学院去看看那些书生自习地如何了的李泽天,见到张成业和冯梁急匆匆地回来,赶忙打招呼道:“出啥事了?咋这么着急呢?”
张成业一把拉住李泽天,边往县衙里面走,边说道:“出大事了,到里面我们慢慢跟你说!”
到县衙会客厅里面坐好后,张成业便把这几天,在万县北边乡下调查发现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冯梁也把在万县东边乡下调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跟张成业那边发现的差不多。
张成业总结道:“从我们调查到的情况看,要想明年开始征税,起码得先把全县地主的土地没收了,然后跟其他百姓一起均分了,不然征税后东边和北边的百姓就又该吃不饱饭了。”
“主要是这两地的地主太不是东西了,咱们都通知他们要善待百姓,并提前把多余的土地分给其他百姓。”
“他们不但没打算把土地分给其他百姓,还把今年的地租涨了,并且还打算武力对抗人民军!”
“这些地主实在是太可恶了,只想吸取百姓血汗,不愿自食其力,不愿劳动!”
张成业气愤地说完,才说道:“将军,趁他们还没准备好,咱们就在年前把土地分了吧,这样百姓们也能高高兴兴过个年了!”
冯梁补充道:“将军,我在东边调查的时候,不少百姓都说之前被咱们灭了的土匪,其实就是几个大地主暗中培养的。”
“而且这些地主,还暗中联系临县的县令,想把东边临界的几个乡合并到临县,从而脱离万县的管辖。”
“不过,临县的县令害怕被咱们攻打,没敢答应他们的要求!”
听完两人的叙述,李泽天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他们还是看不起老百姓啊,不愿意主动改变现状,那就只能咱们帮忙了!”
“本来我给他们半年时间,来主动把自家种不完的地,还给其他百姓,让他们有个好名声,也能体面点!”
“既然他们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能怪咱们不讲情面了!”
李泽天到门口让县衙的人民军士兵,去城外军营把刘啸虎和赵景龙叫来开会。
在等刘啸虎两人的时候,李泽天又问道:“从你们调查的情况来看,百姓们的生活跟之前有啥区别呢?”
张成业先回答道:“看起来区别不大,如果不是咱们今年不收税,大多数百姓依然吃不饱的,最关键的是北边的土地大多数都掌握在地主手里,只是分散在大大小小的地主手里。”
“百姓们为了活命,只能租种地主的土地,生活依然贫苦,且过得没啥尊严!”
冯梁也说道:“东边的百姓也差不多,生活依然没啥希望,都盼望着人民军早日去分土地,不然就跟之前的生活没啥区别了。”
“不少百姓甚至埋怨道:‘人民军是不是哄我们呢,这些地主依然无法无天,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不过大多数百姓,还是理解咱们的,愿意多等等!”
李泽天痛心疾首地说道:“是我太心软了,以为这些地主会认清形势,主动改变,这样就能少生事端,让大家都好好生活,多恢复一些元气!”
“看来还是不能对这些人抱有期待的,让他们主动把土地分了,无异于让他们自己动手割肉,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朝自己下手的啊!”
“是啊,这些地主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就不愿跟百姓一起过苦日子了!”张成业补充道。
冯梁点头道:“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如果我们没收了地主的土地后,把地分给百姓,如果不加约束,过个几十年,这土地还是会慢慢集中到少数人手里的!”
“所以咱们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冯梁问道,“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也只能给百姓一时的安稳,毕竟古往今来,改朝换代这么多次,都是土地问题引发的!”
李泽天点头道:“冯先生所言极是,这个问题很重要,所以我打算把土地收归国有,百姓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土地不得私自买卖!”
“从源头上遏制土地兼并,这样就算有部分人富起来了,也不能买地!”
张成业想了下问道:“这样虽然能制止土地兼并,但若是土地不能买卖,百姓遇到急事需要钱财,以前还能变卖土地换钱,以后靠什么换钱呢?”
冯梁听到这个问题,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李泽天,想知道他如何解答。
李泽天思索了下问道:“之前百姓为何只能变卖土地,才能换到钱财呢?而且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让他们卖掉赖以为生的土地呢?”
张成业对此还是挺了解的,便说道:“大多数百姓,之前辛勤劳作一年,也攒不下多少钱,都被官府收走了,遇到生老病死这样的大事,亲戚朋友借不到钱,就只能变卖土地应急了!”
“加上一些天灾人祸啥的,百姓遇到过不去的坎,就只好卖地为生了!”
冯梁补充道:“除此之外,还有人为的影响,比如强买强卖的,设计坑蒙拐骗的等等!”
“那这些地他们要卖给谁呢?卖的价钱又是否合理?”
张成业不假思索地上说道:“自然是卖给地主了,至于价钱肯定不会合理的,地主怎么可能不趁机占便宜!”
“所以就算允许土地买卖,最终便宜的还是地主,要解决百姓应急缺钱这事,就不能靠买卖土地!”
“而是要想其他办法,比如提高百姓的收入,让他们能攒下钱,从而不需要靠卖地换钱;还可以让百姓找官府帮忙,毕竟之前的官府是不管百姓私事的,但咱们人民军的官府,就得管这样的事!”
“要让百姓遇到困难,愿意找官府解决,而且官府也能给他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