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见周家人都被抓起来,便纷纷上前控诉周家的恶行。
马寨村一个汉子,指着周漠就骂道:“就是他带人,抢走了我的女儿,就因为没能还上十石粮食!”
说着就要上前打周漠,被李泽天拦住了。
李泽天怕大家误会,便说道:“大家先把你们受到的欺压说完,再处置他们,现在先不要打他们!”
沙河村的一个村民出来,哭诉道:“前年家父生病,问周家借了三百文钱治病,却被他们告知是九出十三归,最终利滚利要还快两千文钱,要不是您帮我们出头,我们的孩子也会被抢走了!”
李泽天这才想起来是谁,这个汉子是去年夏收被自己帮助过,从周漠手上救下了一对儿女的父亲。
听到九出十三归,很多村民都站出来,控诉周家黑心,通过放高利贷坑穷苦农民,还不上钱就得卖地卖儿女。
随着越来越多的农民,声泪俱下的控诉,周弘新终于扛不住了,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控诉,在场的上千农民,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吃了周家人。
李泽天见大家发泄的差不多了,便问道:“乡亲们,周家如此作恶多端,一点农活不干,靠压榨大家,天天吃香喝辣。大家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大家说说看,这周家人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上千农民都激动地高喊道。
“好!那就杀了!”
李泽天说完,便让护卫队的小伙,把周家人和平时欺压百姓的下人,都带到路边看押起来。
“乡亲们,麻烦大家挖一个大坑,等会杀完直接埋了!”
李泽天又带了一些村民进到周家宅院,把里面死掉的护院家丁尸体,都抬到大门外面的路边。
还是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时辰,大家就挖了一个大坑,先把之前死掉的周家护院家丁扔进去。
在坑边的周家人和作恶多端的下人,都吓得面无人色,纷纷哭求道:“不要杀我们!”
李泽天来到周弘新身边,说道:“但凡你把乡亲们当个人,多做点善事,也不会有今天!”
“下辈子做个好人!”
说完,李泽天挥刀抹了周弘新脖子,又一脚把他踹到土坑里。
见李泽天下手后,护卫队的小伙也拉着周家人到了土坑边,不顾他们的祈求,一刀抹了他们脖子,再推到土坑里。
很快就只剩下周漠一个人没杀了,周漠十分庆幸李泽天信守诺言,真的不杀他,跪地对着李泽天磕头道:“多谢不杀之恩!”
“你想多了,说起来,你干的脏事比你们家主可多多了,你也罪该万死!”李泽天冷冷地说道。
“你不能杀我!你明明答应我,不杀我的!”周漠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当然会信守承诺,不杀你!但还得问问其他村民答应不答应!”
李泽天说完,转身对村民们说道:“这人你们处置吧!”
周漠大骂道:“李泽天,你不讲武德,我诅咒你……”
没等周漠说完,很多村民一拥而上,直接用锄头砸死了周漠。
等村民们散开后,周漠已经成肉泥了,只能用铁锨连着泥土一起,扔到土坑里了。
至此,除了一些无辜的下人,周家算是被灭门了。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到了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这个时候在外面就很冷了。
李泽天让原来在周家做饭的厨子,和一些村民,一起去灶房煮饭,让大家吃顿热乎饭暖暖身子。
“乡亲们,大家继续烤火,等会儿饭好了先吃饭!我带各位村长先到粮仓看看,商量下给大家分多少粮食!”
“好!”这些村民纷纷喊道。
众人冻了半宿,终于等到分粮食环节,个个都喜笑颜开地围着火堆取暖去了。
李泽天带着十几个村长,来到了周家粮仓,看着堆满五谷的粮仓,众人无不骂道:“这狗日的周家,这么多粮食,都不愿意借给咱们活命!”
粗略估计,周家的粮仓里有十万石左右粮食,差不多够周边村子的人吃到夏收了。
过了半个时辰,李泽天和这十几个村长,便差不多清点完了粮仓里的粮食。
李泽天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叔伯,昨天我让周家借给每户十石粮食,是狮子大开口,也算是故意激怒周弘新了。”
“本来想的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周家哪怕能借给咱们每户一石粮食,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十几个村长见状纷纷说道:“理解!谁能想到周家竟然这么狠心,一点粮食都不愿意借!”
李泽天继续说道:“现在离夏收还有一百天左右,大家省着点吃,一个男人每天一斤粮食差不多够吃了,一百天就是一百斤,折合一石半多点(唐朝一石等于六十斤)。”
“每户人家,都会有老人或者小孩,折中下就按每人一石粮食来分,不知各位叔伯意下如何?”
各位村长低头默默盘算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应答。
李泽天猜大家是觉得分的粮食少了,便解释道:“这周家粮仓的粮食确实多,但如果要给整个万县的农户分,估计也不太够。所以不能可着大家分,得给其他没来的村子留一些粮食,尽量让更多人能熬到夏收!”
“每人一石粮,省着点吃足够撑到夏收了,我赞成!”还是沙河村村长张宏远先表态了。
马寨村长马德明见沙河村村长同意了,也跟着说道:“我也赞成!”
很快其他村长也想通了,纷纷表示赞成。
李泽天见大家都同意了,高兴地说道:“多谢各位叔伯理解,去年咱们万县的村子基本都受灾了,估计都没粮食吃了,都是被周家搜刮过的,所以这粮食该有他们一份,希望大家能给各自的村民解释清楚!”
“放心吧,不管分多少粮食,大家也不会有怨言,要不是你们沙河村的人打下周家,大伙还不是得饿肚子!”终于有个明白村长说道。
张宏远听到有人夸沙河村,顿时笑容满面,更加佩服李泽天了,暗暗发誓:“今后无论大小事,一定得听小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