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将军去找大小姐了!难道这画是大小姐画的?”玉洁禀报道。
秦宛如挑了挑眉,肯定的道:“不是她!”
“不是大小姐,将军怎么怒冲冲的去找大小姐了?”玉洁不解的问道,她之前也是猜不是大小姐画的!
“是狄氏所画!”秦宛如慢条斯理的道,随意的在一处亭子里坐下休息,今天倒是一个大好的天气,风不大,阳光照下来身体暖暖的,这个在假山外面的亭子,一边挡风,一边有阳光,很好的一处地方。
视眼也开阔!
“既然是狄夫人画的,为什么找到大小姐的头上,这事跟大小姐好象没关系吧?”玉洁道。
“和兴国公府上的婆子接头的是梅雪,梅雪可是秦玉如的人,这事兴国公府赖得掉,梅雪可赖不掉,父亲把狄氏关起来,并且把秦玉如禁了足,但梅雪却去找了狄氏,这原本就是有错的!”
秦宛如低缓的道,相比起狄氏,秦玉如是更好的突破口,而且也的确是秦玉如身边的丫环梅雪在其中插了一脚。
玉洁也是个聪明的,听秦宛如这么一说,立时领悟起来,连连点头:“是奴婢想差了,的确是大小姐扯出来的祸事,不过兴国公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和我们府上关系还不错吗?这个时候更是来我们府上,还要感谢小姐,这难道都是假的吗?”
如果没有升嬷嬷这件事,府上的人谁不觉得兴国公夫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对秦府也颇好,对秦宛如更是欣赏有加。
“兴国公夫人为什么要欣赏我?”秦宛如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因为感谢您救了皓少爷!”玉洁道。
“兴国公夫人对皓儿很好?”秦宛如摇了摇头,慵懒的往亭子的柱子上一靠。
“这……不好,但她表面上总要做一做样子的吧!”玉洁先是会意,后是茫然。
“为什么不早点来做?偏偏这个时候来做?”秦宛如细眯了眯眼,之前祖母叫自己为“灼灼”的时候,兴国公夫人看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细看之下她当时的笑容就很不对,眼底阴鸷的很。
说明自己的小名对她触动很大。
既便兴国公夫人当时的表情是一闪而逝的,但秦宛如还是抓住了她脸上难掩的阴鸷和惊悸。
这个名字,兴国公夫人听过!
“这个……奴婢想不清楚,难不成她要准备准备?”玉洁问道。
“有可能!”秦宛如微微一笑,身子稍稍坐了坐正,目光落在缓步走过来的那个人上面,唇角无声的勾了勾,果然,齐蓉枝也坐不住了!
齐蓉枝能进京,能住进秦府,手里应当有一些依仗的,否则那么奸滑的齐知府也不会那么放心,那正好,自己也需要!
玉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时看到阴沉着脸过来的齐蓉枝,马上乖巧的站到了秦宛如的身后。
小姐方才说了,就是要在这里等齐大小姐的,玉洁现在对二小姐是越发的佩服起来,原本她还觉得自己大,算起来还是二小姐的师姐,总得处处指点着二小姐一些,哪料想这个看起来玉雕娃娃一般的二小姐,智计过人。
不过这样的二小姐,莫名的让人心服,也让人安心!
芷芳轩的几个人,就是因为秦宛如,越发的觉得底气足!
“秦宛如,你什么意思?”齐蓉枝是怒冲冲过来的,进来之后往秦宛如对面的石凳上一坐,恼怒道。
“我……什么意思?齐大小姐问的又是什么?”秦宛如不慌不张的道。
“你方才唆使我上前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情,是何居心?秦宛如,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恶毒,想让兴国公夫人厌恶我?”齐蓉枝横眉立目的高声道,气的满脸通红。
“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秦宛如淡淡的道,齐蓉枝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有了差错就是别人的原因,每每都会强行按在别人的身上,不管是还是不是,对的,无辜的永远都是她!
以往她不懂齐蓉枝为什么会那么恶薄的对她,现在却是懂了!
齐蓉枝既然不能把过错推到秦玉如的身上,推到自己身上是最合适的了!
有些人是天生的刻薄恶毒,如齐蓉枝,也如秦玉如。
“你……你是为了搏兴国公夫人的好感!”齐蓉枝被问的卡了一下,但随既怒不可竭的道。
“我不想搏兴国公夫人的好感,也不想成为兴国公夫人的义女,所以我没有任何企图!”秦宛如笑容有些冷淡。
“你胡说,你就是贪图兴国公府的富贵,故意弄这么一出,让兴国公夫人觉得我品行不好,觉得你品性好洁,秦宛如,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的人品居然这么差!”齐蓉枝厉声道,两眼紧紧的瞪着秦宛如,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越想越生气,才气的坐不住,直接来找的秦宛如。
“品性?齐蓉枝,你居然跟我说品性,你有这东西吗?”秦宛如细眯了眯眼睛,眸光却是锐利如刀。
那眼光仿佛刺透了齐蓉枝最深处的黑暗,让她不自在 的偏了偏头,但立时又转过头来,重新瞪着秦宛如道:“你胡说什么……”
这话在别人面前说,她不心虚,但是对上秦宛如,她的确是心虚的,这让她想起以往对待秦宛如的种种过往。
但既便是再心虚,齐蓉枝觉得自己也不能怯场,她还对付不了一个秦宛如不成!
“齐蓉枝,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有一点要告诉你,兴国公夫人如何,我并不喜欢,我不会当兴国公夫人的义女,如果你有手段,就自去当就是,我不会来抢你的。”秦宛如挑了挑眉毛,笑的越发的云淡风轻。
“你真的不会?”齐蓉枝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头仰 了仰,换上一种趾高气扬的表情,“你发誓,如果你对兴国公府有想法,就不得好死,而且你们整个秦府的人都不得好死!”
“齐蓉枝,你以为你是谁?”秦宛如笑了,笑的有些森冷。
齐蓉枝不由的瑟瑟了一下,莫名的觉得空气中有种寒意,渗入骨髓来。
“我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至于其他的,齐蓉枝你要知道,你现在在我们府上就是一个孤女,狄夫人和大姐或者欠了你的,但我和母亲、祖母可半点都没欠你的,如果这个时候我真的要把你赶出去,你觉得会如何?”
秦宛如站了起来,笑了。
“你……你什么意思……”齐蓉枝也急忙站起来,戒备的往后退了一退,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
“我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齐蓉枝,你现在在京城可是毫无根基……比不上我!”秦宛如鄙夷的一笑,水眸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之后便微微一笑,转身往亭外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玉洁也侧过头好奇的多看了齐蓉枝两眼,而且居然也笑了,带着几分嘲讽,之后便追了秦宛如过去。
身后齐蓉枝气的发抖,手狠狠的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咬牙切齿,她要把秦宛如千刀万剐,她怎么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以前那个温和、天真的秦宛哪去哪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姐,您别冲动,这是京城的宁远将军府!”跟着她一起过来的春意怕她真的冲出去,急忙伸手拦了一下她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能拿她怎么样?”齐蓉枝咬着牙问道。
“奴……奴婢不敢!”春意急忙低头,生怕齐蓉枝迁怒于她。
“哼,一个野种,还真的当自己是世家小姐不成?我一定要让人知道,她其实并不是宁远将军所生。”齐蓉枝气的脸都青了,恨不得眼前就是秦宛如那张可恶的脸,她一定要把她的脸给撕了。
“小……小姐,又……又来了!”春意结巴了一下,提醒齐蓉枝道。
齐蓉枝抬头,立时又后退两步,目光紧紧的盯着居然又缓步走回来的秦宛如,脸上的神情青一阵紫一阵的,她清楚的知道眼下她的确没能力和秦宛如斗。
“齐大小姐,你如果不想被赶出宁远将军府,就乖乖的缩在客院里,哪里也别折腾,听说大姐的事,可是你们先掀出来的!”
秦宛如走过来笑容亲和,声音也不高,但落在齐蓉枝的耳中却如同震雷,震的她几乎站立不住,急伸手一把扶住亭子边的亭子,看向秦宛如的目光既惊又骇,那么隐秘的事情,除了她的人就只有自己大哥知道,秦宛如怎么会知道!
“是不是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齐蓉枝,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父亲和狄夫人知道这事是你的原因,你觉得会怎么样?”
秦宛如笑的越发的温柔起来,但齐蓉枝却觉得这笑容阴冷而可怖,下意识的紧紧抱着柱子,脸色苍白起来,明明想象以往一样破口大骂的,但却觉得这个时候的秦宛如很危险,她一时竟然不敢。
轻蔑的看了一眼齐蓉枝,秦宛如这次直接扬长而去,再没有回头。
亭子里齐蓉枝冷静了下来,看着秦宛如的背影,咬了咬牙,这事没完,成为兴国公夫人的义女,她势在必行,秦宛如方才的举措也越发的让她认识到,唯有成为兴国公夫人的义女,才能重新把秦宛如踩下。
另一方面她也要把秦宛如的身世张扬出来,让她不但做不成兴国公夫人的义女,而且连宁远将军府的女儿也做不成,看以后谁还会把她当成世家小姐,不过是一个捡来的野种,难不成还真的枉想踩到自己头上,成为尊贵的兴国公府的小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