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君跟柏然看着一脸呆滞推门而入的简知星,她们叫了她两声,但简知星木然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后都没出声。
两人见状也发觉是出了什么事,不由得更加担心。
“知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们。”柏然急的眼睛都红了。
沈悦君也在旁边附和着。
简知星双手捂住脸,“我想自己待会。”
两人见她状态不好,又问不出什么来,两人对视一眼只好先出去了。
等房间内安静下来,简知星才往后靠去,
脑中浮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话,她才知道上次订婚宴白轩予出现的事居然有慕铭景的手笔,她想不通为什么。
他不是爱自己吗?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而且这件事明显对慕铭景自己影响更大,京中如今中盛传她给他戴了绿帽子,说慕铭景是失心疯了,才会在发现她出轨后依旧要跟她结婚。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她极力的说服自己要冷静。
她不断回想刚刚发生的经过,最开始她是在听到门外的声音才跟出去的。
简知星拍了下脑门,忽然觉得白轩予跟沈念念在门口说话声音也太大了些,像是故意引诱她听到的。
如果是白轩予他们故意的话,那极有可能他们也只是想挑拨自己跟慕铭景之间的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简知星豁然开朗,原本沉重的心情此刻也拨开云雾,变得轻快了起来。
订婚宴的事如果真有慕铭景的手笔,那他根本没必要跟自己结婚。
简家门第不高,她的父母也没多爱她,她身上根本没有慕铭景可以图谋的东西。
他娶自己只能是为了爱。
婚礼当天晚上是有一场在游轮上举行的晚宴,徐初柠虽有些不想去,可避免媒体大肆报道她对慕铭景旧情难忘,她还是跟随季斯南一起上了游艇。
还是上次订婚宴时的游轮,她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慕铭景跟简知星结婚了,比上一世早很多,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似乎有些事终于要结束了。
身侧忽然没了风,徐初柠这才回神,她刚才想事情太认真,以至于什么时候有人走过来都没发觉。
“怎么在这里吹冷风?”
慕铭景说话时,徐初柠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慕铭景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动着平时少有的温柔神色。
徐初柠有片刻的怔愣,不过很快她就找到了解释。
今天是他跟简知星结婚的日子,他那么爱简知星,心情比平时自然好太多。
她记忆中,慕铭景心情好的时候,整个人就会比平时柔和很多。
“喝了点酒,吹吹风醒神。”徐初柠莞尔一笑。
她虽然爱喝,但属于又菜又爱玩那一类,酒量并不好,她跟沈希月才喝了没多少,脑子就有些晕乎乎的。
为了不醉酒到时候闹出糗事来,她才趁着沈希月找酒的空档偷溜了出来。
她几乎能想象得到沈希月回来没看到她时,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了。
“不去陪着你的小妻子?”徐初柠揶揄的看着慕铭景。
简知星今年刚二十,小慕铭景八岁,还没大学毕业,确实配得上这个小字。
“她这会应该想自己待着,晚点再去看她。”
听着这话徐初柠莫名觉得怪异,不过这是人家两夫妻事,她也没多想。
“新婚快乐!”
在一阵沉默后,徐初柠再次看着旁边的慕铭景说道。
不过在听到她的话时,慕铭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徐初柠继续道:“以前我年少不懂事也你给你造成了不少负担,你现在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也很为你感到开心。”
徐初柠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当初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那么张扬的喜欢着他,丝毫没想过会给他带来困扰。
尤其是他心里早就住的有了人,她对他的喜欢更是负担。
“阿南他,现在对你好吗?”
见慕铭景扯开了话题,徐初柠心知他是不想再提起以前,也没在放在心上。
不过他问出的这句话倒是让徐初柠觉得他情绪好像有些奇怪,尤其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隐忍。
自从跟季斯南结婚后,她一直在刻意跟慕铭景保持距离,可或许是以前一直在身后追逐他,对他的观察很细致。
这导致她对慕铭景的情绪变化感知很是敏感。
徐初柠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笑答:“阿南他一直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虽然表面看着桀骜不驯,可实际上又细心又善良...“
徐初柠在说到季斯南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脸上浮起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
慕铭景一侧头就看到了徐初柠那双含笑的眼睛。
他不看也知道此时的她脸上笑容有多动人,那双含笑的眸子里有多亮眼,他见过她毫无保留爱人的样子,知道她爱上一个人时,总是那么热烈又直白。
“你还记得小时候阿南总是爱哭鼻子吗?”徐初柠笑弯了眉眼,她转头看着慕铭景时才忽然发现他在看自己。
忽然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我...脸上有东西吗?”徐初柠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
慕铭景笑着摇头,脸上的笑容不同平日的浅笑,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徐初柠甚少见过的样子。
她忽然发现他好像很久没看慕铭景这样笑过了。
自从慕铭景发现自己一向敬爱的父亲出轨后,慕铭景父亲出轨的事极少有人知道,她那天正巧在慕家,十一岁的慕铭景带九岁的她去看戚媛从国外回来带给她的礼物,可找了半天,礼物没找到,却等来了慕铭景的父亲。
慕铭景的父亲对他很严厉,所以像私自进入父母房间的事肯定会被批。
他便拉着自己躲进了衣柜。
她跟慕铭景透过衣柜的门缝看到了慕铭景父亲出轨全程。
他们那时虽还小,可该明白的事也都大致清楚,她至今还记得当时慕铭景的表情,那是一种某种信仰崩塌的呆滞感。
直到慕铭景父亲离开很久他也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把她吓得不轻。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后来慕铭景父亲去世后,他表面装作不在意,但在那之后他更是沉默少语。
又加上有慕氏的重担压在他身上,所以从很早以前开始,在人前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客气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