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裕以为当初他们找人绑架景鸢后来又被撕票的事是他们做的最出格的事,他当时想着景鸢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没了便没了,也没多在意。
没想到,他们早就合伙把自己的亲兄弟害死了!
三儿子若是没出事,他的确是准备将景家交到他手上的,他当初只以为是他命不好,没想到这居然是人为的,一瞬间他变得怒不可遏。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景裕气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地上的三人。
“景爷爷,景伯伯他们居然能做出自相残害的事来,这也太可怕了,你现在年纪大了,又还没立遗嘱,你可也得小心着点哦。”徐初柠适时出声提醒,一副十分关心长辈的乖巧模样。
林轻点头赞同,他们家酥酥可真是心善,到了这会还知道提醒一下。
而其他人大多都是脸色认真的点头,觉得徐初柠说的对。
只有景夫人跟沈希月一脸严肃,什么表情也不敢做,毕竟她们暂时还要在景老爷子手下讨生活。
“徐初柠,你可别血口喷人!”景小姑知道今天是逃不脱了,这会也不想装了,恶狠狠的看着徐初柠。
“我可是有事实依据的,你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又杀了亲哥哥的妹妹,那你...”徐初柠像是被吓到了,忽然捂住嘴,后面的话不用说,在座的人也能猜出来。
“徐初柠!”景小姑眼睛发红,就想朝着徐初柠扑过来。
不过坐在旁边的的季斯南已经先伸出脚把她踢了出去,季斯南一脚踢在了景小姑心窝处,力道很大,景小姑被踢出去好远一段距离,嘴角也渗出了血。
景裕见此眼神一暗,他知道是自己儿女害的三儿子死了是一回事,可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女儿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季斯南就站了起来朝景小姑那边走去。
他走到景小姑旁边停住,一脚直接踩到了她脸上,
“我老婆有那么好的脾气跟你们好好说话,可我没有,你险些把她害死,居然还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逊,到底是什么给了你错觉,你可以这样做?”季斯南一脸寒气,语气低沉平缓,可越是平缓,让人心里越是害怕。
恐惧瞬间充斥了景小姑全身,就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
“对...对不起,我错了。”景小姑一直养尊处优,虽然做了不少恶事,可她一个电话就有人帮她做,所以她即便快五十了,可并不是经历什么大风浪的人。
而且从前不管什么事,总有她两个哥哥跟景裕帮她摆平,所以她实际上是没什么手段跟能力的,她大多数都是靠着景家的家世在外狐假虎威。
这会遇上了季斯南这个硬茬,又知道景裕这会根本管不了她,便立马出声求饶,但眼底的恨意却没完全藏住。
“对着那边道歉。”
季斯南指了指徐初柠那边,景小姑立马转头对着徐初柠:“对不起徐小姐,是我错了,刚才是我想歪了,我没想过真的要对你动手的,我只是听到你的话太着急了。”
徐初柠并不想在这里多纠缠,给季斯南递了个眼神,让他回来。
女儿被那样踩在脚下侮辱,景裕此刻已经忘记了她联合了另外两个儿子害死三儿子的事,季斯南跟徐初柠这对刚结婚不久的夫妻,实在是半点颜面也不给他这个长辈留。
他心中满是怒火。
“够了!”景裕拿起手边的拐杖狠狠敲了下地板,因为地上有沙发,所以只是发出闷响声。
景夫人心中冷笑,看来他这是又想大事化小了。
瘫坐在地上的景大伯跟景二伯也是被吓得一个激灵。
“景爷爷,你看看你,都被景伯伯他们气成什么样了。”徐初柠叹息一声,语气中透着浓厚的同情。
景裕一噎,随即又听徐初柠继续开口。
“你们的家事我并不想管,但这些东西我自然是会交到警察手上的。”徐初柠扬了扬刚才被季斯南回来时顺手拿回的文件夹。
景裕摸了摸手边,才发现方才在他手边的文件夹已消失不见,这下脸色更是难看。
“初柠丫头,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虽然是我这逆子做的不对,但景爷爷还是希望你看着我的面子上原谅他们一次,我如今年纪大了,唯一的愿望便是儿孙绕膝,希望你能成全景爷爷。”景裕言辞恳切。
徐初柠这下终于明白景黎闻为何说她是揭穿这件事最好的人选。
实在是景裕脸皮太厚了,她一个外人都要被他这和稀泥的本事气笑了。
“酥酥这丫头年纪小,面皮薄,又容易心软,你别逼她了,你儿子女儿做出这些事来你居然还想包庇他们,也难怪他们敢做出杀害亲兄弟跟亲侄女的事来。”徐齐用力拍了下沙发,显然十分生气。
他知道他们这种人家很多人家里手脚都不干净,不过徐家一直秉着遵纪守法的准则,不该能碰的东西绝不会去过线,所以徐家百年来一直都没出过什么大事。
若不是这回因为孙女的事,他还真不知道景家内里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为了抢夺家产,杀害亲人的事都做得出。
景家到了如今的地步,景裕自然也是功不可没,他这个人城府深又护短,虽然有点能力但算不得出众,所以景氏集团在他手里的几十年一直没什么进步。
后来集团内又有那帮没用的儿子跟孙子瞎掺和,即便是景黎闻力挽狂澜,也只能让景氏集团堪堪保持在以前的水平。
“我看你年纪大了,如今也糊涂了,连自己孩子都不知道怎么管,我觉得阿南说的不错,就送去给国家管管吧。”
徐齐年轻时就是个桀骜不逊的人,因为天资甚高,从小就没几个他看得上眼的,从前给景裕几分薄面也是因为常常见面,不想撕破了脸皮。
可如今景家三兄妹让孙女险些丧命,他也不介意撕破了两家多年来一直维持的和平假面。
他徐齐的孙女,在这京中自然是可以横着走的,自然也不用怕会得罪了谁。
“我们总归要让初柠丫头这个当事人说句话不是?”景裕脸上挂起笑容,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徐初柠。
众人心中都清楚,他在等徐初柠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