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粗布麻衣的宋猎户,一脸严肃的站在人群后方。
村民和宋猎户接触的少,只觉得这个人神出鬼没。
但也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时常也能看见他扛着野猪下山。
只是这个人实在孤僻的很,村民每每碰见和他打招呼,宋猎户也只是点头回应。
时间长了,大家也自然的忽略了此人。
宋猎户手持弓箭,视线落在苏沫身上,淡淡道:“刚才我山脚时,看见陈寡妇突然冲向于成才,于成才躲避不及,才和她撞上,她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也是她自己扯乱的。”
众人哗然。
“真的假的?陈寡妇为何要这样做?”
“无冤无仇的,为何要陷害于成才?”
“是啊,宁愿搭上自己的名声也要陷害。”
陈寡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嘴里还在不停的狡辩:“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陷害成才,是宋猎户在包庇,他说在山脚看见我扑向于成才,可是你们瞧瞧,此地离山脚有段距离,怎么可能看的清。”
“陈寡妇说的没错,还真是离的挺远。”
宋猎户和村里人甚少打交道,没必要包庇任何人。
陈寡妇一个妇人,没必要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
宋猎户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一切落在他身上的探究都与他无关。
“我没必要包庇任何人,况且......”宋猎户一顿,又指向人群中的于东子:“前几日陈寡妇与他在山林中幽会时,两人还谋划过如何陷害于成才。”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杏花婶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自己的男人于东子。
夫妻多年,她太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每回心虚,于东子都会耳根泛红,手还会不停的捏着衣角。
此时的于东子都快把衣角扯破。
回过神的杏花婶嗷了一嗓子,冲出人群来到于东子面前左右开弓。
“狗东西,你敢在外面偷人,看我不打死你。”
于东子身材矮小,体格还没杏花婶魁梧,面对杏花婶的暴怒,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抱头求饶:“媳妇我没有偷人,我是被冤枉的。”
“你还敢狡辩,这么多人,为何单单指向你?”
“你与陈寡妇抱在一起时,我还看到你后腰有块拳头大的疤。”宋猎户又适时补上一句。
杏花婶打人的动作一顿,随后用了力十成的力气将于东子踹翻在地。
“姓于的我要与你和离。”
于东子同样知道杏花婶是个倔脾气,一旦认定一件事,必定一头钻到底。
再者说,家里的农活都靠杏花婶,离了她于东子没法活。
“媳妇我错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是陈寡妇勾引我。”于东子抱着杏花婶的腿痛哭流涕。
“你给我滚开,待会收拾你。”杏花婶再次踹开于东子,转身走向陈寡妇。
陈寡妇眼底满是惊恐,嫁来于家村这么久,她哪里会不知道杏花婶的彪悍。
当宋猎户指出于东子的那一刻,她就想跑。
奈何苏沫一直盯着她,把她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你想做什么?别过来,别过来,打人可是犯法的。”陈寡妇步步后退。
杏花婶扯住陈寡妇的领口,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陈寡妇白皙的脸庞上立刻印出五个手指印。
“你一个破鞋,我打死你是为民除害,犯哪门子的法,你就靠着这张脸勾引人,我呸,老娘毁了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人。”
杏花婶对着陈寡妇的脸又打又挠,很快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上面还布满一道道血痕。
苏沫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影响杏花婶发挥。
没想到今日的事情这么容易解决,都不需要她出手,仅凭宋猎户几句话,就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别人身上。
苏沫转头看向宋猎户所在的方向,却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破鞋就应该沉塘。”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大家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
“对,沉塘。”
“拉她去沉塘。”
“......”
“......”
几个妇女纷纷上手,拖着陈寡妇往河边走。
压着陈寡妇的脑袋就往河里按。
她们都是有男人的,谁能保证以后会不会被陈寡妇勾搭。
和陈寡妇有染的几名男子现在也是异常愤怒,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哪曾想还有别人。
还好刚才没出头,也庆幸宋猎户没指向自己。
也不知道宋猎户有没有见过自己和陈寡妇偷情,毕竟他们也是在山里幽会。
“住手,都住手......”
村长匆匆赶来,他没想到自己去镇子吃个酒的功夫,村里就出了这样的事。
回村收到消息时,村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去年因为于胜利诬陷苏沫坐牢,从而错失去年底评选优秀村子的资格。
还以为今年凭着村里办了学堂,这个优秀村子的名衔是十拿九稳,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有辱村子名声的事。
村长恨不得把惹事的人都赶出村子。
陈寡妇被水呛了好几口,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都怪宋猎户多管闲事。
既然村长来了,苏沫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一旦被戳破,村长定不会轻绕。
有人帮忙收拾,自己也乐得插手。
陈翠看的起劲,余光看到苏沫要离开,赶紧跟上。
“娘,我今天护着大伯哥呢。”
“你做的很好,一家人关上门可以吵闹,在外就要齐心,不愧是我看重的人。”
得到夸奖的陈翠朝于成栋挑挑眉,仿佛在说:看到没,我才是娘心里最重要的人,以后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