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芬这么想着,开始一步又一步的后退,尝试着沿着进来时的道路退回去。
脑袋时不时转动着,留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忽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猛的撞了一下,本就已经极度警惕的他嚯得转过身来,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身前身后依旧是空无一物的荒废楼道。
苏芬皱起了眉头,察觉到有些危险的东西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他不再犹豫,立马快步向着楼道口的方向奔去。
异化过后的身躯此刻展现出了十足的潜力,大腿的肌肉瞬间膨胀到撕裂了裤子,暗红色的筋条一跳一跳,不过一秒钟他就跨越了数10m的范围来到了楼道口,轻轻一跃就越过了几十级台阶,来到了小平台上,迅速再转身一跃就回到了一楼。
刚刚落地,把反震的力量卸掉,就仿佛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一样,身形摇了一摇,眼前的无形空气墙上渗透出了点点的血迹。
苏芬心中亡魂直冒,原本他还想着是否能够无声无息快速回到车子停靠的地方,没想到厉鬼的警告却能够来得如此之快,现在这个空气墙恐怕就是厉鬼的警告和界限!
果不其然,身后的楼梯口有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沉重的呼吸声中,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向他笼罩而来!
苏芬咬紧牙关,想也不想就转身越过楼道向一楼的其他房间蹿去。
被撞倒在地的张明峰头晕目眩的爬了起来,摸了摸不停冒血的鼻孔,只觉得倒霉万分:“刚刚那个是苏芬吧?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快跳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撞在我身上……”
恍惚之中,张柏峰看到楼道口正有一只狰狞的恶鬼看着自己,鼻端能够闻到那股刺鼻的恶臭,他打了一个激灵,定睛再看去,却已经是什么都没有。
捏着自己的鼻子缓步走上楼梯查看,发现小平台上有着非常明显的脚印,湿重的脚印上还有着一些粘液,散发着尸体的刺鼻恶臭。
“这不会就是尸液吧?”张明峰心中都有些发毛了,连忙捏着鼻子快步离开了这里。
一边手忙脚乱的拿出纸巾堵住鼻孔,一边在心里暗自埋怨王安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实在太短,他们只来得及在半路上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这栋烂尾楼的相关传说,的确有一些厉鬼传闻中说,这里作乱的厉鬼其实就是当时跳楼死去的人,有一些想要进烂尾楼里面躲避寒风睡觉的流浪汉,曾经恍惚间看到那些人的尸体什么的……
看来这里并不仅仅是只有那种遮掩的黑鬼那么简单。
“现在还是得去找到苏芬,他的十字架对付这些阴魂鬼类应该比较好用……”张明峰站在空旷的一楼,却已经看不到刚刚那位老朋友的踪迹了。
刚刚有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地上的脚印,抚平了所有的灰尘。
挠了挠头,他也只能是随便走走看看。
苏芬已经躲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房间里面,整个烂尾楼的建筑都是裸露的水泥墙面,甚至就连玻璃都没有安装。
他靠坐在墙壁上,呼呼直喘粗气,心头充满了焦虑:“出不去了,这里有着一堵无形的空气墙锁困着一切,根本就没办法离开这里,也不知道那个王安会不会在时间久了之后进入烂尾楼里面驱逐恶鬼寻找我们?”
“应该会的吧,毕竟这是他的调查团成立以来的第一次调查行动,要是全灭的话,他的脸面也不好看……”
“所以我现在需要多撑一会儿,撑到他进入烂尾楼为止,到时候就安全了……”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手里的十字架并不是一件装饰,而是真的能够有效杀伤厉鬼的道具。
刚刚把气喘匀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还有这鬼气森森的呼唤:“苏芬~苏芬~你在哪里?我是张明峰啊~快出来,快点出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艹!那个鬼还没有走,他还在追逐着我!”苏芬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心头的恐惧怎么都无法去除,哪怕向深海之主虔诚的祈祷也没用。
哪怕身躯和灵魂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异化,但是面对传闻中的鬼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依旧只能不停的逃跑……奇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王安把他们扔进来是为了什么呢?
测试他们逃跑的能力?
如果真的是必死之局,又或者有着很高的危险,那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干脆就答应下来?
苏芬只感觉心头一阵古怪,敏锐的察觉到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他一只手紧捏十字架,一只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就在这时,那鬼音和脚步声忽然间就近了,已经进入了这个屋子,正在外面仔细的搜索着,鬼音依旧在诱惑着他离去。
苏芬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想要侧头出去查看,但又害怕被那只鬼直接发现行踪。
他着急忙慌的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表,想要用表面镜面的反光来搞清楚鬼的行踪和面貌,但是还来不及把取下的手表放到门口,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对方正在直线向着这边走来!
为什么?我暴露了吗?!
苏芬心头一阵恐惧,异化的身躯一个发力就轻巧无声的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立马向着正对着门口的窗户冲去,由于没有装窗户的原因,可以直接从那里翻出去。
但是他的冲锋也让向着这个房间走来的厉鬼看到了他,脚步声立马就快了许多。
在苏芬将要彻底翻出去的时候,突然间有着一双鬼手从腋下伸出,抓住了他的身体,把他重新拉了回去!
“啊!”苏芬惊恐的大叫起来,疯狂的发力想要挣脱,心头却有恐怖的想法横生:“厉鬼那么可怕,我真的能够挣脱吗?”
这么一想,他就真的不能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