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很是意外方玉水的回答。
算计？
明明连人都组织不起来，还受着委屈，哪里来的算计？
李然试探着问道。
“方叔，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李然是自己和女儿都相中的人，方玉水叹了口气道。
“哎，李然，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想好好拍戏，不想参与过多的繁杂人际吧。
这次你就正常回去拍戏，范宝贞这里你就别管了。
她那里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你该参与的。
这次她用你挡枪，我会找她帮你讨个公道。
其它的就别想那么多了。”
方玉水越说越让李然好奇。
用自己挡枪？
拿自己当枪使？
怎么使的？
李然仔细想了想这里面的事情，前后一共就接过了几次范宝贞催促他过来的信息。
然后自己过来跟几个导演摄像开了一个小会。
虽然自己走的有点儿突然，但跟当枪使挂不上钩吧。
也没有感觉自己在这里面出什么力了啊。
还得到范宝贞这个副总监的歉意呢。
“方叔，我说的话，肯定是代表我自己的想法。
我也一直想有一个能好好拍戏的环境。
不过这一次你总得让我明白明白这里面到底怎么了吧。
别到最后我吃亏了，还不知道亏吃到哪里。”
方玉水犹豫了一下，这才解释道。
“吃亏到是谈不上，只能说是互相利用吧。
小贞现在竞争他们频道的总监你应该也知道。
这一次还有一个和她同样有资格的人跟她一起竞争这个总监。
对方呢有点儿背景，算是比小贞有点儿优势。
不过在小贞争取来他们副台长的支持，到也算是拉平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也是小贞答应把你这个项目拿过去的主要原因。
这段小贞是不是不停的催促你到京都来？”
李然听到方玉水竟然猜到了范宝贞的动作，惊讶的道。
“对，是不停的催我，好像这个项目急着上马一样。
但现在我过来，她连组织几个团队人员都没有组织好。
我这才不得不回剧组。
这也是我不太明白地方。
怎么前段时间那么急，现在这么仓促呢？”
方玉水平静的道。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你被利用完了，自然会让你回去啊。”
李然惊讶连连道。
“我被利用了？”
方玉水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种利用。
她们那种地方，竞争不会太过于明面化。
按我估计啊。
小贞应该是打算用你的名气，来给对方挖坑。
要知道你这项目能过审，那一定是过了领导会的。
项目过了，推进过程当中竟然出现了“问题”。
影响了项目的进行。
那这个问题，往小了说呢，属于私心过重。
往大了说呢，属于没有格局。
一个频道的总监，尤其是两个人选背景资源相差不多，那还能用一个没有格局的人吗？
我要是没预料错，你们的那个会议里，态度不好的人占了一半儿吧？”
李然隔着电话点点头道。
“对，一共去了八个人，其中有四个，情绪上明显很是抗拒。
这也是我说范姨连团队的人都组织不好的原因。”
方玉水呵呵一笑。
“都是职场老油条，就算对范宝贞有意见，那也会私下里来说。
当着你这个外人给自己频道的领导上眼药，他们是不想干了吗？
一点儿规矩都不讲了？
说不准这几个人都是范宝贞人呢。”
李然的三观真的是再一被被刷新，吃惊的道。
“他们是范宝贞的人？
那这么说、、、、”
方玉水替李然把没说的话说出来。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做出一副她费尽心思要把项目做好，为频道努力，但奈何有人拦着嘛。
所以你明白了。
你在这里就是一个工具人，虽然没有特别大的损失，但起到的作用还是不小的。
看着吧，往后这一段时间，小贞那里不会再联系你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等总监的位置定下来，你的这个项目，不会让你吃亏的。
行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具体的什么事儿，可能也有出入。
你就别想了。
回剧组以后，好好的把戏拍拍好。
然后平原卫视那里，你也上上心。
毕竟咱们答应过给人家上一部剧。
这一块儿，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
李然是没想到自己过来工作，还能被人利用，略微失望的道。
“方叔，我知道了。
平原那里，我肯定上心。”
方玉水听的出来李然情绪低落，也怕刚才的话让李然有什么想法，宽慰道。
“嗯，那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专心在事业上。
要知道，早一二十年，根本没有娱乐圈这个词。
都是属于文娱圈。
是利益才把娱乐圈单独拆分了出来。
只要你有实力，有成绩，能让别人看到利益，对你来说，什么阴谋算计，那都不算什么。
行了，回去吧。”
挂了方玉水的电话，李然失落的登上飞机。
整个航程，李然都在不停的反思自己。
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
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格，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智商情商。
即没有过人的能力，也没有雄厚的背景资源。
能走到现在，全靠着自己头脑当中那不受控的“灵感”。
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原来自己也是能接受自己的平凡，甚至还畅想自己能过一些平凡的生活。
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有了票房，有了成绩，还是能捧着人出名。
具体时间李然说不清楚了。
就是从某个时间开始，李然突然变得膨胀了。
觉着自己能行了，什么事情都想插一脚。
现在想想前段时间去母校选人，李然竟然还能肆意的说谁谁行，说谁谁不行。
想用谁就用谁。
此时回想一下，李然自己都觉着自己不是自己了。
这一次直观的看待一遍“舌尖上的美食”项目，李然突然间发现方玉水说的没有错。
这种东西是自己凭着灵感就能参与进去的吗？
自己的根本是在戏剧创作，是在作品。
只要有了作品，有了成绩，多借范宝贞这样的人几个胆子，他们还能算计自己？
就算算计自己，他们能得逞吗？
短短的航程，李然好像一下子就明悟了许多道理。
也找到了奋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