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昨天还觉着这个范宝贞就是一个平常的“中年女人”。
可是今天这一会儿的信息量，大大的改观了自己对他们这些人的看法。
原来还以为方玉水这种人，老是心里装着算计，不太正气。
现在看来，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多长五六个心眼儿，随随便便就得让人卖了。
就自己这一个几乎没人要的纪录片项目，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反手就能成为人家升职的筹码？
还能上上下下的把所有的关系，理了一个遍。
让几乎这条线上的人，都能受益。
这么一比对，李然真心觉着，自己以后只专注的拍一些作品，也是挺好的。
但凡敢跟谁动点儿心思，被他们卖了，还得给他们数钱。
范宝贞说的轻松，但方玉水自然不会轻易就听从她的话。
两个人是同学，是朋友，可事到临头，还是要考虑清楚得失。
李然最近名气是大，在电影电视剧上，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魔都卫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与李然合作。
如果把这个模式放到平原卫视，黄裕能同意吗？
人可都是有私心的，拿自己的“恩怨”去给平原卫视铺路，这里面的难度，方玉水有所顾忌。
不过看看对面的范宝贞，还有身边的李然，方玉水想了一会儿，这才道。
“小贞你说的也有道理。
这样，容我想想怎么跟黄哥提这个事儿。
你这面儿提前做做准备吧。”
范宝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道。
“放心，老方。
我这面的事儿，没问题。”
等范宝贞借口上班离开，李然再也忍不住的对方玉水道。
“方叔，你还真要这么干啊。
这，这，这不太好吧。
我这个“舌尖上的美食”，我自己出钱也能做。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李然是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儿，去伤害别人。
不就是三千万的投资嘛，虽然有点儿多，可自己也不是拿不出来。
大不了就在优优上播放，挣不挣钱，又能怎么样。
这又是挖人家的黑料，还提人家的伤心事儿。
关键是整了一堆这种事情，竟然还是因为自己，这哪儿跟哪儿啊。
方玉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
“你花钱是你花钱，跟这件事儿不起冲突。
你以为没有你的项目，就没有别人来做这个事儿了？”
李然吃惊的道。
“方叔，你意思是，范姨他们已经定好了这件事儿，至于这个项目是谁的，没有关系？”
“你以为呢？”
方玉水把茶水喝掉解释道。
“你以为是因为有你的项目，还有我的引荐，才有的这个事儿啊。
那是先有这个打算，才想借着这个机会卖我一个人情。
而且我和黄裕，确实关系还比较好。
算的上一举多得吧。”
李然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但他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让方玉水为难。
这个纪录片虽然李然心里挺想拍出来的。
可真实的原因，只是不想让这个好灵感永远的存在自己的头脑当中，不见天日。
至于是不是多卖钱，卖了多少钱，出不出名，李然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自己现在深挖电视剧和电影，根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操心这里面的事情。
要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给方玉水添了麻烦，李然真的心里过意不去。
而且这么做，也会让自己和方洁之间的感情出现变化。
这是李然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方叔，要不算了吧。
我这个项目，不着急。
“蜗居”拍摄过半了，等年底时，应该能上映。
现在魔都卫视那里不就是担心我的剧没有成绩吗？
我对“蜗居”很有信心。
到时候有了成绩，咱们什么都不用付出，照样儿能拍。
何必还参与她们之间的事情呢。”
方玉水很想说李然幼稚，但又不太好张嘴。
在娱乐圈混生活，不进则退。
现在自己在繁星，虽然是副总，也有着部分股份。
但真实的情况，没有特别乐观。
所有的人脉关系，都很虚浮。
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跟央视的某些领导有所联系，再利用这次的事情，把一些原来没有打通的关系联系上。
这才是方玉水思考的原因。
而不是能不能做，敢不敢做，得不得罪人。
在这个位置上，方玉水相信，就算真的什么问题，黄裕那里也不会有太差的结果。
即然里外都得利，为什么不做？
范宝贞肯定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要不然她闲着了，能当着李然把这里面详细的情况说出来。
只不过这种事情，方玉水就没有必要跟李然解释的太过于清楚。
能真实的去当他的导演，这就算是自己给女儿找的“如意郎君”了。
“事情我会考虑，你就不用操心了。
如果有结果，我告诉你。
你现在就专心的把魔都卫视合作剧拍好就行。”
得了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李然想再劝说，又不知从何劝起。
李然和方洁返回魔都继续自己的拍摄工作。
也不知道方玉水是怎么操作的，只用了不到五天，方洁就给李然带来一个消息。
央视纪录频道已经初步同意录制李然的“舌尖上的美食”。
只不过投资比例，权益分配上，与李然想的不太一样。
这个项目属于央视和好日子影业共同承办。
版权可以归好日子影业，或者是李然自己。
但央视除了播放权方面，在出资上仅仅只能出五百万。
其余的所有投资，都由好日子影业来支付。
相应的，在团队组建方面，央视可以出动不超过二十人的拍摄团队，对拍摄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
对于这个结果，李然倒是能接受。
原来他就想自己投资，只不过能有人承担这个风险，再加上想找一个平台播放，才让他萌生找个卫视合作的想法。
现在央视能给自己这个机会，钱嘛，投资三千多万确实吃力，但不算太为难。
能在央视这种大平台的纪录频道，有一个好的播放。
也算是另一种补偿。
就是不知道方玉水那面儿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拿到这个合作的。
可别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那就让李然“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