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捉弄?别以为本大人不知道你的目的,说,你刚刚所用的是什么邪术?”
乌雅头上一圈圈星星再转,死狗般的趴在葫芦底,有气无力的道:“不是,不是邪术,大人,是奴家的另一个能力,言语之约。”
在妖类,乌雅五百年道行其实不算低了,她不仅拥有乌鸦嘴的能力,还有一个隐藏技能,就是言语之约,就是遇到比她灵力低下的人,可以短暂的用言语控制对方的行为。
但是这个技能格外消耗灵力,一般乌雅是不用的,所以容欢才没有察觉,乌雅还有这样一个能力。
刚刚她本是打算切断神识,结束与乌雅的对话的,谁知道谢凌突然来了,她一声大意,就忘了。
乌雅其实一开始故意说些段子给容欢听,让她不好意思,继而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而后悄悄的反侵入神识感知了下,发现大人的灵力波动有些弱。
她想起昨夜大人去斩杀了妖兽,那动静,隔着绿葫芦都传递了些过来,想来大人定是受伤了,犹豫了会儿,她觉得自己可以一试。
可是正当她准备直接操控大人打开葫芦盖的时候,死巧不巧谢凌来了,于是她只好再按捺下,操控了大人的行为,缠的谢凌无暇顾及,然后自己悄悄用灵力去冲击盖子。
所以,就有了刚刚容欢虎狼的一幕。
容欢听完又忍不住拿起葫芦死命的摇,啊啊啊,不解气,她不解气啊,她刚刚可是在谢凌面前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乌雅真受不了了,被摇的头晕脑胀的,“大人,奴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呀,您至于动这么大怒吗,他本就是您的男侍啊,您主动一下也没什么啊,就当情趣不行嘛,干嘛这么大肝火啊。”
去你妹的情趣,那是本大人当儿子养的好吗?
她还指望谢凌以后的孝顺呢,现在被你弄得尴尬的,本大人的慈爱形象一下子破灭了不说,关键是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人家。
容欢脸黑的堪比锅底,手中摇晃的更加卖力了。
乌雅真琢磨不透这位大人哪儿来的这么大气量,不敢再提,连连哀声求饶。
容欢摇累了,气呼呼的又从乾坤囊里拿出好几张符咒,彻底吧乌雅封印在了绿葫芦里,在她养伤这段期间,就算她开了神识,也只能她察觉乌雅的,乌雅不会在反侵入她的。
她气呼呼的将绿葫芦放在了乾坤囊里,一扭头,就看到了已经整理好衣服的谢凌,缓缓的走过来。
额……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还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仿佛刚刚的一切,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给人的感觉闲适,又从容。
当然,请忽略他唇上那扎眼的伤口。
容欢捂脸,立马瞥开眼,垂下头,如墨的发丝倾泄,遮住了她半边侧颜,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气氛太尴尬,容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凌。
她盯着桌子上刚刚吃完的红豆牛乳羹,头低的都快要缩到桌子下面去了,斟酌解释道:“那个,谢凌啊,刚刚,刚刚……”
“大人,刚刚发生了什么,凌已经不记得了……”不等容欢别扭的说完,谢凌已经打断了大人的话,悠哉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容欢突然抬头:“……”
这绝逼是最配合的小伙伴。
配合的她还莫名生出了一丝负罪感,好像她就是那种调戏完良家妇女的流氓,转身就想找借口推脱责任的人……
见大人呆呆的样子谢凌笑了笑,“刚刚一切都不是大人本意,大人只是一时大意,不甚着了那乌鸦精的道,才会……
“凌自是明白,也不会多想,刚刚发生的,凌也会尽快忘记,大人尽管放心。”
发生了这种事,对于一向无比羞涩又要面子的大人,想来是非常赧然和尴尬的,谢凌很贴心,主动说出,一点都不让大人尴尬和窘迫。
再说,这种事儿本来就是该他主动,不该是这种情况下,这种氛围,更不应该由大人主动。
所以,他格外照顾大人的情绪。
容欢又低头,扣着手,“哦哦,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谢凌多疑,她生怕谢凌刚刚多想,既然谢凌如此通透,她也没必要再强调一遍。
毕竟,太他么尴尬了,尴尬的她脚指头都能扣起来。
谢凌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那乌雅狡诈,大人无事还是不要和她对话了,先关一个一段时间,等她知错了,再考虑放了吧。”
从刚刚大人一系列闲云流水(如狼似虎)的动作来看,那乌雅,肯定不是正经儿的妖,谢凌担心大人单纯,别被乌雅给带坏了。
容欢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同谢凌这句话,这乌雅,可是成功造就了她的一笔黑历史和阴影啊。
谢凌知道大人一时半会肯定还是别扭的很,无法做到和之前一样淡定的与自己共处一室,于是体贴道:“大人早些休息吧,我还不困,想出去走走。”
容欢知道谢凌这么说的用意,也没矫情,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谢凌莞尔,刚想起身,容欢突然喊道:“等下。”
谢凌:“大人还有何吩咐吗?”
话刚落,谢凌就僵住了。
大人帮他治愈了唇上的伤口……
容欢看谢凌唇上……的伤口时,就觉得扎眼,刚刚一抬头又看到了,她实在是无法直视。
而且这伤口就跟提示一样,她看一眼,就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增长,负罪感增长,要是一路上谢凌都顶着这个伤口跟她说话,她怕自己顶不住,想让系统回收了自己。
所以,在谢凌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伸手用了治愈灵力,抚平了他的伤……
看不见就好了,看不见就可以当没发生过。
她的指腹其实没碰到他的唇,还有一点点的距离的。
但是还是感觉好尴尬的说,尬死了。
容欢看伤口没了,立刻扭头,匆匆的赶人,“好,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谢凌愣了下,而后笑道,“是。”
他起身,开门,关门,相比容欢的过激,他显得淡定又从容,甚至步伐都没有乱……
门被掩上,容欢重重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