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梧桐树下,白希安在下面奔跑着。
他从大会堂内出来之后,目的也就只剩下一个。
那就是前往柳芷语的家中。
从他走上舞台的第一眼,他就看向柳芷语坐的位置。
可是一首歌演唱下来,始终不见柳芷语回来。
如果换作之前,白希安肯定会扔下毕业晚会。
唱你妹的歌,唱歌哪有柳芷语重要。
可是现在不行,他隐隐能够猜到柳芷语的家中出了事情。
所以他必须要完成任务,得到任务奖励中的金钱。
这样他才可以帮助柳芷语。
不然没有钱,即使去了柳芷语的家里,那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跑出学校,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手机里面柳芷语家的位置,拿给司机看。
他与柳芷语认识了快三年,他虽然有柳芷语的家庭住址。
可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如今这还是第一次。
司机看了一眼位置后,说了一句“坐好。”
柳芷语的家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一个小时之后白希安才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柳芷语的家住在云和小区。
这里的房子与现代都市高层楼房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这个小区,还保留着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四层小矮楼。
电梯,天然气这里都没有。
家里还不能使用超大功率电器,因为这样会引起楼层的电箱短路。
这样一来,整栋楼层都会停电。
在这里,下水道时不时还会堵塞住。
可即使是这样,这里依旧住满了人。
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这里便宜。
在如今寸土寸金的南淮市,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间。
可是很难的,所以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租房。
白希安走在潮湿的巷子里面。
直到看见一栋矮楼下方停的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的时候。
他才停了下来,抬起头一看14号。
这里就是柳芷语的家了,她住在第三楼。
白希安朝黑暗的门洞走了进去,这里别说声控灯了。
就连普通的电灯都没有。
周围的白色墙皮都不知道脱落了多少。
掉落在地上也没有人清理。
来到第三楼,白希安看着白色墙体上面五颜六色的广告。
还有那宛如牛皮癣似的的卖房广告,以及一些不堪入目的小广告。
尤其是门锁孔的地方,还有几张被撕掉的开锁广告。
他直接选择了无视,而是淡淡的敲响了房门。
“谁啊?”
很快屋子里面传来柳芷语的声音。
没一会,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白希安清楚的看见门的背后还有几根锁链。
由于这里没有监控的原因,即使东西被偷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所以很多家庭还会在房门的里面,再次安装上几把锁。
“小白?”柳芷语诱惑房间内射出的光线,勉强看清楚白希安的样子。
“砰!”的一声,房门被再次关闭。
白希安愣了一下,他一脸懵逼的看着被紧关的房门。
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他想的是柳芷语的疑惑,然后询问他为什么会来。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你找错人了,柳芷语她不在家。”柳芷语在门后回应了一声。
白希安一脸懵逼的看着紧关的房门。
自己这算是被当傻子了吗?
可就在这时,只听见屋子里面再次传出声音。
声音很小,可是白希安依旧听见了。
这也算是这种楼的缺点之一,根本就不隔音。
“我不知道,找错了吧?”柳芷语紧张的回应。
可是屋子里面,那个成熟男人很显然是不相信的。
“都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有人找错能找到这里来。”
要知道,云和小区,除了这里的租户一般是没有人来的。
所以像这种找错屋子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
“我看看是谁。”
只见柳芷语的父亲一瘸一拐的绕过柳芷语。
然后将房门彻底打开。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希安,疑惑的问:“你找谁?”
白希安将手里的保健品递出,而后笑着说:“我叫白希安,是芷语的同学。”
柳芷语的父亲名为柳贺然,脸上的胡茬子很多。
个子不是太高,但也不是太矮。
“谁啊?”
这时,屋子里面再次传出一道虚弱女人的声音。
正是柳芷语卧病在床的母亲。
“是小语的同学。”柳贺然大声回应道。
“您就是柳同学的父亲吧?”白希安开口问道,随即继续说:“我听柳同学说您生病了。”
“我刚刚路过这里,然后就特地来看望您。”
“这…这多不好意思,来就来,还带礼物干嘛。”柳贺然挠着后脑勺笑着说。
平时柳芷语朋友都没有一个,更加别提有同学来看望他了。
所以白希安也算是第一个。
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白希安摇了摇头说:“平时柳同学对我也很照顾的,我有不懂的题目都是她教我的。”
“也正是因为她,我的成绩才能有所提高。”
“所以这礼物是应该的。”
“别站在外面了,进来说吧。”柳贺然将白希安带进了屋子。
屋子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至少比白希安的房子大。
大概有七十多坪的样子,已经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生活了。
屋子是两室一厅一卫。
从柳贺然开门开始,柳芷语就进入了自己母亲的房间。
进入屋子,白希安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中药可能是熬给柳芷语母亲吃的,也有可能是柳贺然吃的。
这时,白希安看见客厅的绿皮沙发上,有一床被子。
他猜想可能是因为柳芷语母亲生病的缘故,所以柳贺然就来到客厅睡了。
“家里比较简陋,不要介意啊。”柳贺然尴尬的笑着说。
白希安摇了摇头笑了笑,:“我觉得很好,很温馨,有家的味道。”
他并没有撒谎,相较于自己一个人的家,柳芷语的家确实很温馨。
这时,柳芷语从母亲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手里端着一只空碗,碗底还有一些中药的残渣。
这时,柳贺然也从桌子上也端起一碗中药。
“爸,你也该喝药了。”柳芷语提醒道。
柳贺然回应了一声,端起桌子上的中药,大口的喝了下去。
他眉头皱起,白希安能感觉到十分的苦。
可是柳贺然直到喝完都没有说一个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