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欢吃就多吃点,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尝尝姐姐你的手艺呢。”孙小五已经吃完了一块龙须酥,用帕子擦着嘴说道。
“那恐怕你会失望的。”李梅儿自嘲着说道,她看孙小五俨然也是个吃货,又是从小吃着山珍海味长大的,对美食的要求肯定不低。
“放心,就算是难吃我也一定会说好吃的,给姐姐这点面子还是要的。”孙小五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可爱的小模样逗的李梅儿也忍不住乐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点心的话题,便有一个粉衣小丫鬟进来禀告,“小姐,夫人听说您这儿来了客人,让您带着客人到她屋里一起用午饭。”
“咦,娘今儿不用陪爹爹吃饭吗?”孙小五挺惊讶的样子,开口问道。
“老爷衙门里有些事儿,传了话说不回来吃饭了。”那小丫鬟又回道。
孙小五当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难怪呢,我就说娘今儿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原来是爹爹没空啊。”
李梅儿在旁听着,有些好笑,心想着这孙学士和孙夫人的感情好像挺不错的,连孙小五这个当女儿的都有些吃醋呢。
“梅姐姐,你跟我一起去见见我娘吧,我娘人挺好的,你别拘谨。”孙小五下了榻,拉着李梅儿的手说道。
李梅儿倒也不紧张,她见过的豪门夫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个,这些人即使心里看不起她的出身,面上最起码也会保持客套温和的态度,毕竟在后宅混迹了这么多年,个个都是人精。
孙小五领着李梅儿一起到了另一处院子,院中的丫鬟见是五小姐,自然也没人会拦,不用任何通报,她就带着李梅儿进了一处暖厅,见坐北朝南的榻上坐着一位衣裙华贵,面貌看着不过三十许的丽人,李梅儿也没敢多看,连忙俯身请安。
孙夫人谢氏立即开口道,“不必多礼,是李姑娘吧,赶紧坐吧。”
谢氏话音刚落,便有一丫鬟搬个绣凳放在谢氏面前,李梅儿谢了座,便过去坐了。
孙小五自是随意多了,直接坐到妇人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说道:“娘,我没骗你吧,李家姐姐真的生的很好看,皮肤也好,我屋子里那台加湿器就是她送我的。”
谢氏宠爱地摸了摸孙小五的头发,无奈道:“定又是你同人家要的东西吧,也是人家李姑娘和善,若是换旁人,哪个理你啊。”
“娘知道我最会看人的,我看到李家姐姐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俩铁定投缘。”孙小五扬起了小下巴,很是自信地说道。
“你这性子啊,趁早得改改,不然以后嫁了人,旁人可不会像我和你爹这样宠着你。”谢氏又是无奈一笑道。
孙小五却只是撇撇嘴,无所谓道:“才不会呢,太子哥哥向来是最宠我的……”
谢氏立即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乱说些胡话,你这张嘴啊,总没个把门儿的。”
李梅儿装作没听见孙小五的话,只低头喝茶,心中却想着,果然传闻是真的,孙家五姑娘早就内定了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
谢氏省得女儿再胡言乱语,便与李梅儿攀谈起来,问了她家中有几口人,是何营生。
李梅儿自也是落落大方地答了,“我家祖上就是种田的,父亲中了举人,今科正好来帝都应试,因舅舅在帝都,索性一大家子都来了。我家在县里有家香皂铺子铺,做得做的香皂花露还算不错,要是夫人和妹妹不嫌弃,我可以送一些给你们用用。”
“我要!我要!就看梅姐姐你的皮肤,我就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定好用的。”谢氏还没说话呢,孙小五便已是抢着开口了。
谢氏又是嗔了女儿一眼,也是笑着谢了。她又是听李梅儿聊了些老家鄞县的事儿,便让丫鬟们上了午饭。
李梅儿出身的确寻常,但她跟在珍姑太太身边学习了十年,珍姑太太又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衣食住行无一不讲究,所以,李梅儿的餐桌礼仪是很不错。不仅仪态端正,还富有美感,而且,吃相好,绝不是那种为了仪态浅浅只吃几口装样子的人。
而且别说,武安伯府的饭菜,味道着实是不错,比她从前在陆府吃的味道还要好。
李梅儿吃光了一碗米饭,虽然孙家的碗不大,丫鬟要添饭时,李梅儿微微摆手,她用餐的节奏也掌握的很好,几乎与谢氏一道放下筷子。
待用过饭,谢氏又请李梅儿喝了茶,李梅儿眼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谢氏便命人给了她一匣子见面礼,道,“咱们初次见面,你与我家小五又这般投缘,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可莫要推辞。”
李梅儿虽不知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也知道谢氏这般身份的贵妇人,拿出来的肯定是好东西,她盈一福身,谢过谢氏的赏,便由孙小五陪着出去了。
孙小五笑眯眯地将她送到门口,亲亲热热地说道:“我娘很喜欢你呢,让我以后多请你到家里来玩儿,下个月万梅山庄的梅花便都开了,你陪我一起去赏梅吧。”
孙小五这般热情,李梅儿也不好拒绝,便笑着点头应了。
孙小五把李梅儿送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了府。
而李梅儿的马车刚驶出武安伯府的街巷,孙仲渊与一少年便打马而来,正好与李梅儿的马车擦身而过。
李梅儿透过车帘,看到了外头马上的孙仲渊与少年,看清少年的容貌,她心中不禁一惊,是他,上次在贵宾楼门外见到过的少年,原来他是孙仲渊的好友吗?
李梅儿看那少年容貌,越看越觉得像蒋山青,她这会儿心中不禁生出一种猜测,这两人……莫非有什么关系?
李梅儿是知道自家舅舅并不是山青哥哥的亲生父亲,而山青哥哥父亲的身份也一直是个谜团,如今在京城遇到了同山青哥哥长的这样像的少年,那是不是能找到他父亲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