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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会解决此事,但沈雅然倒是很好奇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对沈雅然个人来说,经历了这么多事,这种小打小闹在她心中自然引不起什么危机感。
而对于一般人而言,像是在大学时期被曝出这种类似于被包养的丑闻,那么这名女学生的名声与下半辈子算是毁了。
这事不论放在谁身上,想必都会觉得不是什么小事。
只是,这种事对于沈雅然来说,却并非是第一次遇到。
前世自遭遇到恒远与博林之后,她周遭便是麻烦不断,这种小插曲也是时常发生,只是相比较于前世几乎千夫所指的状况,现在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那时候她都能熬得下来,现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这些小朋友想玩儿的话,她也可以陪着她们遛一遛。
这个江市,她还要待上三年余的日子,这里的风气,的确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故而,沈雅然并没有立即对此事做出什么动作,不出两天,在谣言愈演愈烈的势态之下,校方的高层便不出沈雅然预料地找到了她。
而沈雅然等的就是将事情闹大。
华中,校长办公室。
站在办公桌前的沈雅然看着在一旁背对着校长和书记朝着自己甩眼神的白落梅,在对方有些气急的注视下微微抿唇笑了笑。
眼神完全没传达到的白落梅:“……”
近来周旋于以杜家为首的这些家族之间,头大无比的邵建忠长叹了一口气,面色不是很好看地看向面前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危机自觉的女生,“你叫沈雅然是吧?白院长班上的学生、我记得之前的那次艺术展,你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代表。”
听得邵建忠这般说,沈雅然面色平静地颔首,“是。”
仍旧没见这个大一的新生有所表示、亦或是露出多大的情绪的邵建忠与一旁的书记钱兆平,倒是生出了几分异色。
这事已经闹到了人尽皆知、需要校方压制的程度,他们可不觉得作为当事人的沈雅然会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而一般这个年纪的学生遇到这样的状况,早该闹出点乱子来了才是、哪儿还会这般平静地站在他们面前?
收回目光,邵建忠敲了敲桌面,沉声道,“那你知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
“知道。”沈雅然还是这般淡淡颔首,浅笑着道,“应该是为了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流传出来的传闻吧。”
见沈雅然说得这般平淡,仿佛此事就只是一件普普通通在学生间流传无伤大雅的八卦趣闻一般,为了压下这事给华中带来的负面影响劳心劳力了几天的邵建忠狠狠地抽了抽眼角。
还是一旁坐着的书记钱兆平沉着面色继声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闻言,沈雅然想了想,看了俱是心情不佳的两位校领导一眼,顿了一会而才道,“传闻并不属实。”
邵建忠和钱兆平的脑袋顿时更大了。
你说你自己都被人黑成这样了、既然说这些传闻都不是事实,那为什么这么久都还不出面澄清?!偏偏要等事情闹到这么大的时候,让校方去擦屁股!
他们又不是吃饱了闲得!虽然平日里好处不少,但学校方面的事宜也不是这么好处理的,学校的名誉更是最难维持在最优状态的一项工程。
这下倒好,出了这样一件事,一下子就把他们维护了这么多年的校方名誉折损了大半,这让华中在下一届招生的时候怎么有脸在其余校友面前立足?!
“既然事情不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澄清?”
一旁的白落梅蹙起眉眼道,“你知道现在事情闹得多大了吗?而且这对你自己的声誉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也没办法。”而沈雅然只是置之一笑,耸了耸肩看向对面神色漆黑的邵建忠道,“不过,现在校长亲自找我来,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呢?”
此时的邵建忠与钱兆平皆是有一种有口老血吐不出的气闷感,邵建忠微怒道,“这事给学校带来的损失,不是嘴上就能说得清的!而你作为当事人,给学校抹黑不说,知情之后不立即澄清,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我还常听白院长说你是个如何如何优秀的好苗子,现在这事,是好学生该做出来的事吗?!”
邵建忠这回倒是没去看还是面色无波的沈雅然,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白落梅,他将桌子敲得咚咚直响,“白院长,这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给校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白落梅只是院长而已,虽然职位不低,但在校长面前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矮上一层的,白落梅面色为难地道,“既然学生说这事是谣言,那我们校方当然是要保全学生的名誉…”
“保全了个人,那谁来保全校方?”
然而此时,钱兆平却是直接打断了白落梅的话,这短短几天下来,华中女学生‘被包养’事件连续发酵升华,已经有不少同行知晓了这事。
华中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整个校区的笑料、颜面尽失。
如果这点传闻是假,那么又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从华中校内传开的,那就说明散布谣言的也是华中的学生。
故而这事不论是否得以澄清,惹事的都是华中的学生,华中的名誉该折损的还是要折损。
相比较于再细查下去将事件复杂化、亦或是查到什么不敢查的人,还是把这个已经被所有人当做事件中心人物的学生推出去来得简单得多。
这般想着,钱兆平便端起了校领导的架子,淡瞥了沈雅然一眼,“沈同学,你说传闻有误,那就快些拿出可以澄清自己的证据来,这样也好早点了结此事。”
“证据,我没有。”
“不过。”将前者眼底一闪而过的松缓情绪收入眼底,沈雅然面色未变地浅笑出声,看向面前故作姿态的两人,缓缓出声道,“看样子,我拿不出证据来,两位是正中下怀啊。”
在场的几人闻言,面色都是微变。
不像是邵建忠与钱兆平那般掩饰的不错、却还是有些心虚的表情,已经冷下面来的白落梅瞬间就将审视的目光投注到了两人的身上。
她眉宇紧蹙,冷沉的美艳面庞之上还有着些许不可置信的神色,想必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两人,一个是华中的校长、一个是华中的书记,都是与自己共事多年的最高层领导、而如今遇事,却是这般做派。
身为校方,要是小说真的做了什么违法违德之事也就罢了,只是明知这位学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还一心只想着怎么牺牲个人来维护自身的利益名誉。
这种事怎么该是一个学校的高层领导做得出来的事?!
被作为下属的白落梅这般盯着,两人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邵建忠收回面上的神色朝着前者胡乱一挥手道,“白院长,你先出去,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和钱书记处理就行了。”
然而心知对方是想赶走自己、再将这事私了的白落梅自然不会就这般留下自己的学生自己走人,她冷着面色道,“我是沈雅然的班主任,这事我有权利旁听。”
“…你!”
邵建忠伸手拦下了想要起身的钱兆平,面色难看,“好,既然白院长执意要留下,我作为校长,也不是什么独断专行的人。”
“只是你留下了,就别后悔!”
一旁压下怒气的钱兆平却是直接道,“接下来的决断,你无权插手。”
这言语之间,就明摆着是要将沈雅然一人丢出去扛这些黑锅了。白落梅面上神色愈发冰冷,“你们……”
“师傅。”
只是还未待她发作,还站在室中央的沈雅然便上前几步伸手拉住了白落梅。
见对方回头投来疑惑的目光,沈雅然对白落梅肯为自己做到这般程度的维护很是感激,为了学生不顾前程不惜与上司闹翻这种事、也只有像白落梅这种只坚信自身正确的信念的人才敢做了。
“放心。”沈雅然朝着对方浅笑着安抚道,“我自有分寸。”
闻言,依旧有些半信半疑的白落梅这些日子以来对沈雅然的了解还是有些的,自然是知道对方不是什么莽撞之人。
在沈雅然平缓温和的眼神之下,她心中的那点愤懑也是平息了许多,只得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地回身坐到一旁的座椅之上,冷眼看着另一边的两人。
沈雅然这才看向邵建忠,白皙柔和的面上逐渐染上清雅温润的色彩,轻笑之间的唇角擒着些许微不可查的嘲讽之意,神色变化之间,仿若她周身的气质都随之改变。
明明是无比柔和平静的气质,但在场的几人俱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凉意,让人不由感觉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迎来了阵阵刺寒。
仿佛在这股温和似水的气韵之中,隐含着一股凌厉无比的锋芒与气势,如是春寒料峭间尚且坚硬如锋从未相融的冰刺、刺得人心生战栗。
她淡淡扬眉道,“校长这么急着把事情往我身上推,看来是很忌惮那个造谣的人啊。”
“让我来猜猜看。”沈雅然唇角含笑,清润雅致的眸光辗转间眉眼含煞,“在江市这个地方,能让华中校长以及校方高层这般忌惮的人,倒是好猜得很。”
她挑眉笑道,“是杜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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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大姨妈造访,加上热到融化,整个人奇虚无比,虽然今天还是虚,但叔会努力吧昨天的份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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