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杜成今天在银座商场有品牌站台宣传活动。
乔心悦一大早钻进了银座商场里。
商场的一楼大厅在搭建简易台子。她找搭台子的人打听了一下，确实有明星来站台，不知道是谁。
九点，进商场的人越来越多，人声嘈杂。
台子搭好了，台前却冷冷清清的。逛商场的人皆往楼上走。
乔心悦心想，品牌方请来的明星肯定不是时下大热的流量明星，连个应援的团队都没有。
品牌商是国货老牌护肤品。过时的宣传语，年代感的条幅设计，复古感铺面而来。
乔心悦蹲在一旁守了这么久，明星没出现，李悠悠倒先来了。
“呵护你如玉般的肌肤，守护你的青春时光。”李悠悠激情慷慨地念出台上的条幅宣传语，两只胖乎乎的白臂在空中随语调越挥越高。
乔心悦笑弯了腰，推她往前走一把，“去去去，你上台演讲去吧。”
这派头不当主持人可惜了！
李悠悠说：“我妈妈一直在用这个牌子。我一会看看有没有活动领点奖品回去。”
“我外婆也喜欢这个牌子。”乔心悦举起手机多拍几张活动现场照，发给劳莲芳的微信上。
她这才发现微信有一个好友申请。
点开，对方名字叫……明朗。这是明朗的微信，他用真名来当微信名。
她的眼睛慢慢地睁大开来，脑袋嗡地一声响。明琛的亲爷爷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她的手机跟微信是绑定在一起的，他应该是存了她的手机号。
“你见鬼了？”李悠悠好奇地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明朗是谁？有点耳熟，这个名字。”
“着名企业家，枫叶集团原董事长——明朗。”她一本正经介绍道，然后哭丧着脸看向悠悠，“他加我好友干嘛啦，我不敢通过耶。”
“哈哈，拿了人家五百万，你以为好拿呢？”
“你就幸灾乐祸！”
“对了，明琛还在跟你冷战？”
“嗯。”
“要我说，你该跟他服个软。”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服软？”娱乐记者喜欢捕风捉影，他应该比她更了解套路，居然会相信。
“不管怎么样啊，你和赵晋锋确实是抱抱了，明琛当然要吃醋。”
“你跟他也抱抱了。”乔心悦感到无辜。
“那不一样，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人管我！”李悠悠没心没肺地笑道。
她想了想，“如果他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我宁愿不要跟他开始。”
李悠悠听得云里雾里的，“为什么呀？明琛是大总裁，身边的人都顺着他，他霸道一点也可以理解嘛。反正，他人不是挺好的吗？”
“明总早上好，今天由我负责接待您，这边请！”不远处，一道恭维的声音响起。
银座商城的总经理带了五个人，左右簇拥着明琛上扶梯。
乔心悦抬头望向他，清澈的眸底闪着某种希冀的光。
咦，他换了新发型？原来的浅亚麻色染成黑色的，额前还挑染了几缕雾霾蓝。那一双犀利的眸子，淡漠如初。
他分明是先看见了她，微微侧过来脸，淡淡瞅了她一眼，一点也不意外，没什么表情。
“我们刚才说的话，他不会听见了吧？”
李悠悠冲扶梯上的明琛热情地招了招手，被无情地忽视了。
“听见就听见吧。”乔心悦眼里的光黯然了不少。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讲话，吸引了一些观众，台前渐渐聚来人群。乔心悦和李悠悠一下子被人群围挤在中间。
半个小时后，主持人邀请杜成上台。
乔心悦纳闷，杜成是从哪里过来的，她怎么没看到？人家好像是隔空出现一般，飘飘然上了台。
围观群众大多是爱凑热闹的阿姨们，年轻时是杜成的粉丝。杜成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她们突然见到了真人，现场响起一片雀跃欢呼。
路过的年轻人探头探脑，三五成群慢慢围了过来。
杜成在台上唱了首自己的老歌，台下的阿姨们一边跟着唱，一边给他录视频。
乔心悦注意到有的阿姨竟然感动地落了泪。杜成曾经是多少女性爱慕的歌王，十年春秋，曾经的少女们嫁人生子，活于流俗。而他依旧年轻，依旧单身，时光仿佛不曾流逝。
可时光明明已经回不去。
杜成是一个时代的符号，那个时代成了滚滚烟尘中的一个符号。
表演结束，活动到了观众互动环节。
被选中的观众可以上台领奖品，和杜成合影。
人们跃跃欲试，把手举得老高。李悠悠在人群里上窜下跳，为了那份丰厚的护肤品奖品，她豁出去了。
李悠悠拉着乔心悦跟她一起跳，多一个人，得奖的概率就大一点。
主持人终于注意到了乔心悦。
主持人因为行业的原因，对网红自然要比旁人关注得多。她是新晋网红，前不久连续两天挂在热搜上，主持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指着她。
“这位美女，就是你，请你上台来吧。”主持人不确定她是否是乔心悦，万一只是长得像呢。
乔心悦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真被选中了。她倒也开心，自己是杜成的一枚小粉丝，今天又是专门来找杜成的。
她跑上台去，小脸蛋一直挂着惊喜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杜成微笑着跟她握了手，那笑里淡然自处，并不怎么热情。
主持人问她：“美女，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乔心悦愣了一下，她看向台下的李悠悠，悠悠对她打了个叉。
“叫我小乔就可以了。”她笑了笑。
“是乔心悦的乔吗？”主持人继续开玩笑。
台下有眼尖的年轻人认出她来了，大声尖叫：“啊——是乔心悦！悦悦，我们是月亮！”
“你还真是乔心悦啊？”主持人眉开眼笑，这场活动可以蹭乔心悦的热度了。
现场活动在短视频平台上搞直播，有了乔心悦的加入，免费拉一波人气，何乐而不为。主持人跟摄影师对了下眼神，镜头立刻拉近，放大乔心悦的脸。
乔心悦今天没有化妆，她的皮肤水嫩无瑕，经得起近镜头。直播间的观众有的是她的粉丝，一转发直播间，观看直播的人数蹭蹭地涨了一大波。
主持人特意拉长了互动环节，乔心悦比别的观众在台上逗留的时间更多。
趁主持人转开的当儿，乔心悦悄悄凑近杜成。
杜成认出她是在车展停车场上敲过他车玻璃的女孩。
她轻声对他说：“杜成先生，等一下活动结束，我在商场后门等你，有重要的合作跟你谈一谈哦。”
杜成无可无不可地看了她一下，没说什么。她上次见他，见识过他的高冷，所以对他的反应也并不意外。
她喜欢杜成细长的眉眼，藏着深不见底的犀利。
让她一下子就想到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