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头瞟了我一眼收回了目光,连那猴脑袋都未曾动过分毫,清楚猴头脾气的我,看了他这表情心里愈加没底了。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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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如果露出这表情,明他此刻火爆猴附体,就好像一个感应式的手雷,稍微触动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然而对于我而言,既然决定好的事情也就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别面前是猴头了,即便火海刀山也得继续往前,南墙不撞不回头。
“嘿,嘿嘿,侯队,看报纸啊?”
没话找话聊的我走到了猴头近前站定,开口问了个特么二的问题,猴头这样子不是看报难不成还背书?
猴头鼻音轻嗯了一声,继续他的早报阅览,连一眼也懒得多瞧我一下。
我手摸了摸脸颊,硬着头皮道:“侯队,我……我想向你请个假,不知道可不可以?”
猴头翻报纸的动作一顿,仰头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我,嘴唇稍微动了动,冷冷地蹦出一句话:“这才上班没几就请假,想都别想!”
“额……”我事先准备好的一番理由,到了嘴边顿时被堵在了喉咙里不出来,这都还没谈呢,哪还有给我商量的余地?
我深吸口气挺起胸膛,摆出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道:“侯队,没有事情我也不会请假啦,我是真有事情才要请假的,麻烦您通融通融下。”
见我居然敢反驳纠缠,猴头知道我应该是的确有急事不得不请假,他表情不耐烦道:“什么事啊?请假……请假可以,写请假条来,要请几呢?”
“这个……”我挠挠头,一咬牙道:“我暂时也不确定要请多久,大概一个月两个月?不过侯队你放心,这两个月给我计停薪留职就行了。”
“呵呵呵……”猴头没有动怒,反而嗤嗤笑了起来,但笑声却冷得能刮下层寒霜。
他那对“火眼金睛”瞪向我,声音阴沉道:“刘能,你是见我以前太好话了是不,让你现都吊儿郎当一点组织纪律也没有?去年光是请假你就请了多久你自己,加上有一段时间下午的时候经常跑出去,这些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认了。”
“可今年的年才刚刚开始你就又要请一两个月假,你当这儿是什么机关单位吗?还停薪留职,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如果家里真有事我放你假照发工资又怎样,但不务正业请假去不三不四,你趁早卷铺盖给我滚蛋,我这里不养闲人!”
或许是许久没让猴头这样劈头盖脸喷了,又或许心头堵着筱雪这事烦躁,被训斥一通我不禁也有些火起,锐利的眸光对望回去。
漠然沉声道:“侯队,我承认去年请假是频繁了些,是我的不是,但我拜托你别动不动就叫人滚,不要忘了,咱怎么也是签有劳动合同的,在合同没到期之前,你少拿这来压我,好香缘的东家不是你姓侯的。”
“你!”猴头没想到我竟然敢顶他嘴,本来因为昨晚与朋友喝酒闹了点矛盾就让他一肚子火,现在被我这样一刺激,整个人有如个点燃的火药桶。
他先是砰地一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而后手指着我鼻子咆哮道:“好啊好啊,翅膀硬啦,都会拿合同法来威胁我了吗?”
“我告诉你,官大不如管得大,我姓侯的就有生杀你的大权,不就多给你三个月工资么,怕老子拿不出这几个子啊,不想干的拿好三个月工资,现在就给我滚蛋!”
话音刚落,他雷厉从上锁的抽柜里翻找出一份合同,啪地一声甩在桌上,指着傲然道:“是孬种的你就别签。”
我让猴头这一挑衅,原本还打算好好话的,此刻却脑袋一热,随手抄起了桌上一支钢笔,拔掉笔套,在合同解除劳动关系的那一栏,刷刷刷署下了自己的大名。
接着又将笔丢回桌上,腰杆挺得笔直道:“侯队也请签字,咱们算协商解除劳动合同,我无需你赔我三个月工钱,你自己留着去做善事。”
猴头怒火上涌,他本意是想拿解除劳动合同来恐吓我让我服软,不料没能吓住我反倒将自己给陷了进去。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之势,他想不签也不得不签了,所谓覆水难收也正是如此。
猴头拿起桌上的钢笔,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哪怕我一句软化,甚至是一个懊悔的眼神他也能圆滑找个台阶来下,双方彼此各退一步,言归于好也未尝不能。
可惜我此刻的心早已经飞回了家中,心思完全不在状态,那样子就好像一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是去是留根本与自己毫不相干。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此时我脑海里所想的,是筱雪与武这个钟点应该已到家了才对。
两人到了城里来,吴锦桦会不会也一同跟来呢?如果武、筱雪,还有吴锦桦三人若碰头,会不会光化日在大街马路闹翻动起手来呢?
“好,有骨气!”见我表情木然思绪神游,猴头那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仿佛被人浇了一勺煤油似的,怒焰蹭地一下便烧到了脑门。
他咬牙怒赞了我一句,而后头也没抬直接挥笔在合同上也签了字,这解除劳动合同的一份合约也就在这一刻正式生效。
我跑到办公室储放物品的里间,从自己的柜桶内,将存放这儿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打包成一袋拎在手上。
等迈步从里边走了出来,转身一抬眼,就见到眼中仍怒意汹涌的猴头,以及办公桌上一叠明晃晃的毛爷爷
我嘴角微微一抽,桌上的那叠$_$是属于我的啊,但刚才话貌似得太满了,豪言不拿他这践踏尊严的三个月份子钱,这时如果动心思就等于是在扇自己嘴巴。
我眸光只在毛爷爷上面停留了不到两秒便收了回来,转看向猴头,略一欠身道:“侯队,虽然最后闹得有点不愉快,但一直以来还是托福你的关照,我这就走了,走之前怎样也得跟你道声谢,谢谢你,再见。”
话落,我瞅都没多瞅桌上的票子一眼,卷着自己的铺盖朝门口走去,手搭着门把手一拉,突然门口处,一群围着偷窥的家伙哗啦啦如鸟兽散般往后退了开去。
我怔了一会,背后的猴头大嘴微张本来是欲要叫住我,瞧门外这围观的情形,调转方向冲一帮八卦的员工叱喝道:“看什么看,都不用做事啊,还想不想干了,全给我滚!”
一帮八卦的同事一哄而散逃得远远的,没人敢过来与我道别,只在远处与我互相遥望着,在老黄老周等诸多同事那既崇拜又是惋惜的目光目送下,我推着单车出了好香缘的停车场,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这次的事儿确是自己有些冲动,不过此刻也由不得我追悔或感慨了。
我骑上单车便直奔家赶回去,到了楼下,随便将车子用条锁链拴在一处自来水水管锁好,急急忙忙跑上了楼,打开了房门,家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嗯?”老妈不武他们早早就来的,哦,可能去外头先逛一圈再回来,应该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