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无常谢必安那深幽如漩涡的眼神在我们三个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被这无常鬼这样一注视我整个人芒刺在背,好一阵的不舒服。
不过,好在灵力已经达到了空前未曾有的契合,所以才没有那么不堪,甚至情绪稳定下来,我已经敢正面与其直视几眼了。
我望着谢必安,礼貌打招呼道:“呵呵,常爷您这是要到哪去啊,辈们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谢必安也呵呵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我道:“不错嘛,有进步,比上回见面的时候本事增长了不少啊。”
“但是,子,你让我阴间阴司附你身对峙着我,意欲何为呀?”
“额……”我这才想起自己可还是下茅请灵附身的状态啊,连忙掐起印诀解除了下茅附身。
顿时体内的力量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之后附身上的那股阴寒也凝聚成一股蹿出了我体内,到了谢必安近前幻化成个鬼差的模样。
不是?下茅请灵附身的灵鬼,我还以为只是个厉害点的灵鬼罢了呢,没想到召来的居然是个勾魂使,难不成这就是出纰漏的地方?
只见那从我身上飘出的鬼差,在谢必安面前立定作揖行礼,谢必安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两鬼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我下茅附身请来的那鬼差,飘进阴阳路那扇门先行离开了。
谢必安将注意力重新转到我们三人这,语气不急不缓道:“怎么,你们三位没什么要对我的吗?”
“额,这……”我们三人有些头大面面相觑,即使这个时候再如何的不愿面对,无奈之下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阿弥陀佛。”憨佬钟向谢必安行了一礼,赔笑道:“呵呵,常爷,我们没事先跟您打声招呼,自顾自一边行我们的,有些不知好歹了一点。”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有怪莫怪啊。”
“呵呵,那若是我要怪罪呢……”谢必安仍那么平和,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听不出他有何波澜的情绪。
“呵呵,呵呵。”憨佬钟傻憨傻憨笑道:“那就请您手下留情,高抬贵手,可、可以么?”
我将还想走上前去的憨佬钟拉住,人站到了最前面,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若常爷要怪罪,冲我一人好了,是我主意不打招呼的,跟他们没关系。”
“是么……”谢必安看着我,平静的目光突然变得森寒,略显狰狞道:“好,那我就冲你来好了。”
闻此言,我浑身起满鸡皮,冷汗一下湿了整个后背,脚步也忍不住向后退了退,还差点和身后的憨佬钟撞到了一块。
前所未有的如临大敌紧张,此时我状态可是差得不能再差了,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要拿什么来对付这无常鬼啊。
想到这里,我立马做出了反应,手里已经握住了不下二十道金雷符。
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死我也要拉个垫背,想要碾压我让我好看,我也会让你个无常鬼脱层皮!
“哈哈……”本来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谢必安反倒笑将起来,他手指着我道:“你这辈太逗了,瞧你这紧张样还真当真了啊?”
“我如果真要对付你,用得着和你废话那么多吗?”
“的是的是。”
憨佬钟急忙将我拉到了旁边,对着谢必安点头谄媚道:“这家伙就是这样的直肠直性,脑筋不会转弯,常爷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我有些发朦的看着这无常老爷,道:“您刚刚是在跟我笑,不是准备来真的么?”
“废话!”憨佬钟怪罪的语气冲我怒道:“当然是和你笑的了,常爷大人大量,难道会跟你个人物一般见识?”
“那你呢?你是觉得我认真还是开玩笑好呢……”谢必安没太多理会憨佬钟的奉承,深幽的目光看着我揶揄道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挠着脑袋道:“当然是觉得玩笑了,而且常爷也一直是在跟我子玩笑话吗,呵呵,呵呵。”
其实真的,有敢拼命的心,我可没那足够拼命匹配的本领,即便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也不行。
这位无常老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照我估计,我起码得灵力契合到百分百的圆润才能有资格与之相抗衡。
所以能和颜善罢自然不想撕破脸皮大起干戈。
“罢了罢了。”谢必安摆摆手道:“看你这子也不那么讨人厌,我也不跟你计较没和我打招呼的事,免得落人口蛇我与辈一般见识。”
听到这,我和憨佬钟相觑一眼,两人讪讪的笑了笑,只有林依然不卑不亢的站一旁。
谢必安扫了眼地上,之后望着我们继续道:“你几子能啊你们,居然有本事瞒过我的感知,不声不响开起阴司门。”
“若非要拿地上这人,还有召唤的阴兵阴将让我察觉到异常的话,你们闹的这动静可真算是无声无息了。”
“拿这人?”我们顺这无常老爷的目光瞅了瞅地上如条死狗的的葬爱,疑道:“常爷,你们是要来带走这个人吗?可他已经……”
我们原本是想江春东已经魂魄涣散成了白痴,惩不惩戒他也已然无所谓了。
但不料谢必安却手一挥,将其混乱的魂魄摄到自己面前聚在一处,微微颔首道:“这人阳寿本来就逐于今日终于此刻,吾等这一趟来也就是来拿他的。”
“只是之间发生了这些变故,我才好奇出动过来瞧一瞧,这一瞧,却给我瞧到了你们的动作。”
“呵呵。”我们都忍不住笑了,中间还有此般连带关系啊,那早知道就不必那么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了,搞得好像我们作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似的。
我惊讶的瞅着凝聚成阴魂的江春东,心里不由感叹这内行的技术性就是强啊,三魂七魄混乱成一团居然还能救。
我本来以为这货以后就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了,没想到还能救得回来,该有的因果审判也如期而至落他身上。
不过好像,这疯狗今晚真得死翘翘了,只是警察蜀黍那头不大好交代啊。
此时的江春东,可能因为魂魄刚刚恢复的关系,表情木愕且不会开口言。
谢必安身旁的一个鬼差走上前,挥起手中锁链一下喀嚓锁住了江春东,然后把他带至谢必安面前点头汇报,回到了队列当中。
事情到此也算差不多结束了,谢必安把手挥了挥,左右四个鬼差带着江春东,几个身影隐进了阴阳路的那扇大门内消失不见,他自己也跟我们道了声告辞,转身便准备离去。
眼瞅着江春东被带走,我和憨佬钟无可奈何也得接受这事实,不过从谢必安对待这事情态度来看,他似乎了解不少内幕的样子。
也不管会不会得罪了,我忙出声道:“等下,常爷请留步。”
谢必安顿住脚步扭过头,那双深幽的眼眸对上我目光道:“怎么,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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