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是因为章敏敏的事。
夏初糖粗略说了一遍,问道:“薛蕊情况怎么样了?”
“她醒来了。但是不能说话。”
陆城渊问道:“想去看看她吗?如果正常情况,她撑不过下周。”
去看看,也是送薛蕊最后一程。
“不看了。我想她也不想在人生最后时刻,看到曾经讨厌的人。”
夏初糖淡笑拒绝。
她跟薛蕊的关系不好,重生后俩人的矛盾不断。
没必要因为“临死”,去惺惺作态。
没料到女孩会这么说。
陆城渊怔了下,很快道:“那我送你们出去。”
这次夏初糖没有拒绝,想了想道:“儿科有个叫王丫丫的病人,要是她有什么事,你联系下我。”
“嗯?那是谁?”陆城渊好奇问道。
“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
“???”
陆城渊随即笑了:“你这是要当慈善家?”
“自己淋过雨,看到相似经历的人,就想送他一把伞。”
女孩轻叹一声:“我还没那么善良搞慈善。”
夏初糖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比如快要死的薛蕊,她就不会“心善”。
二人说着话走到医院门口,夏初糖正要告别,一个女人挤到了她面前:“夏初糖!?你怎么在这里?”
夏初糖仔细一看,这不是薛蕊的母亲吗?
“阿姨,这是医院。我难道还不能来医院了?”夏初糖沉下脸回道。
冯芸连连摆手,“不是啊,你刚才不是去看薛蕊了吗?你……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衣服也换了啊?”
“你在说什么啊?”夏初糖拧眉。
陆城渊则是冷声道:“你意思是有人冒充夏初糖,去了薛蕊的病房?”
冯芸愣住,然后使劲点头。
几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快速往住院部跑。
刚到薛蕊的加护病房楼层,就听到仪器疯狂在响。
护士看到陆城渊,赶紧道:“陆大夫,你来的正好。2床突然呼吸衰竭。您快点看看吧!”
陆城渊拿出口罩,命令:“立刻报警!”
接着冲进了病房内。
冯芸彻底傻眼了,面色苍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看到女人一脸憔悴,夏初糖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就听冯芸突然道:“夏初糖,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害我们?”
夏初糖:“???”
“阿姨,你如果不会说话可以闭上嘴。”夏初糖冷声。
冯芸则是不依不饶。
一步步走到女孩面前,死死盯着她,质问:“我说错了吗?绑架,撕票,还有刚才冒充你。所有的事,都围绕着你。”
“上次,我家蕊蕊自杀住院,也是因为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的女儿?”
冯芸越说越是激动,上前抓住女孩肩膀:“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女儿!?”
“嘭”——大山一手就抓住了女人的手,狠狠一甩冯芸整个人向后倒。
最后重重撞在墙壁上,又跌坐在地上。
大山看都没看女人,转头问女孩:“糖糖,你有没有事?”
“没事。谢谢你大山。”夏初糖揉了揉肩膀。
冯芸瘫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绝望。
“你口口声声质问我,不如你问问自己,为什么你女儿要一直咬着我不放。”
夏初糖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有人冒充我来看她,你身为她的看护人,都不去确认下来的人是谁吗?”
“她戴着口罩,我怎么知道那人不是你!”冯芸恼羞成怒反驳。
“那么,她既然挡着脸,你凭什么就认为是我?何况……”
夏初糖冷哼一声:“你们一家接二连三污蔑我和我的家人。我为什么要来看她?就因为她要死了,我就要一笑泯恩仇是吗?”
冯芸:“……”
“薛蕊的悲剧,除了那个可恶的绑匪之外,最该反思的就是你吧?”
“……”
冯芸嚅了下唇角,没有再争辩。
夏初糖也不想多费唇舌,安静坐在椅子上。
楼道里是护士和医生忙碌的身影。
又过了一会儿,陆城渊从加护病房出来。
他白色的衬衫和大褂都被汗水打湿。
可想而知,刚才病房内的情况多么凶险。
“有人拔了她的氧气。”
陆城渊出来说道:“薛女士,你太大意了。”
冯芸本能开口道:“那不是都怪夏初糖吗?我……”
感受到女孩冷冷的视线,冯芸把牢骚咽回去,点点头:“都怪我。”
“你要小心一些。薛蕊看到了绑匪的脸,匪徒肯定会想办法让她开不了口。”
陆城渊严肃道:“我已经和楼上呼吸科打了招呼,等下就让薛蕊过去。另外我也通知了警察让他们派人来看着。”
“谢谢,谢谢大夫。”冯芸小声啜泣着。
王志带着同事很快来了医院。
了解情况后留下了两名警察守着病房。
“糖糖,你最近要小心一些。”
王志叮嘱女孩,“你爸说了,你回家让大山送你。”
夏初糖点头应下,离开医院。
就要下楼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阴冷的视线。
下意识往后看了看,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糖糖,怎么了吗?”王志看到小姑娘一脸戒备,连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夏初糖淡笑摇摇头:“可能是我太敏感,就觉得好像有人盯着我。”
王志四下看了看,眸光扫了眼走廊拐角的位置。
“非常时期,警惕心高一些是对的。你路上小心。”
为了安全期间,王志干脆亲自送夏初糖上了出租车,看着她离开。
……
赵兰英看着打扮成鬼一样的外孙女,嘴巴“啊啊啊”急的不停喊。
“姥姥,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章敏敏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是不耐烦:“要不是为了避开外面的警察,你以为我想来你这里坐吗?臭死了!”
杨萍舍不得花大价钱请护工,每天下班后给赵兰英换洗一次床单。
这样赵兰英除非能做到一天都不拉尿,否则她就会泡在秽物里,又臭又脏。
也因为赵兰英家属不负责,同病房好几个病人都受不了这味道换了病房。
现在这里白天基本上没人来这里。
章敏敏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
这动作看的赵兰英又是一阵激动,“啊啊啊”不停喊叫。
“姥姥,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都怪你!”
章敏敏看着病床上无助的老妇,无动于衷,甚至还多了些怨愤:“要不是你和我妈无能,我怎么会落得这样?”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夏初糖付出代价!你的仇,我自己的仇,我都会报!”
赵兰英闭上了眼睛。
她是中风,但是脑子没有完全坏掉。
外孙女现在这样子,是在往绝路上走啊。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