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吃完东西就坐在窗口看风景,还别说,这个角度看远处的海岸线,还真看不出这里是哪。
林夏所在的房间是阴面,透过窗户只能看到不远的海滩。海滩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林夏怀疑这里是顾白的私人海岛。
但是从她家到这里,林夏并没有觉得用了很长时间。她没有昏迷,只是不清醒。
如果相隔整座岛屿,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林夏感觉顾白像个魔术师,在跟她玩时间的把戏。
看着海岸线慢慢沉入夜幕,房间门被再次敲响了。
林夏转过头,竟然看到左斐宇拿着一个蛋糕进来了。
“没有卖的,凑合吃吧!”
蛋糕被放在托盘上,说实话卖相很差。林夏很勉强才能确认这个是蛋糕,很显然这个是亲手做出来的。
“你做的?”
林夏好奇的问道。
左斐宇脸色有些难看,没有说话。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收掉林夏的餐具,就打算推着餐车出去。
“学长,可以陪我待会吗?你可以什么都不说,就听我说说话,可以吗?”
左斐宇身体僵了僵,最终轻声叹了口气。
“你先吃吧!”说完就离开了。
林夏看着歪歪斜斜的蛋糕,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左斐宇从一开始就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她以为经过这些事情,他已经放下了。之前和他在夕黎寨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但是这次,左斐宇再次面对她时,却变得心事重重。
林夏也搞不懂为什么被驱逐出原罪的左斐宇会在顾白这里,也不明白顾白为什么要让他来照顾她。
但是现在林夏只能从左斐宇入手,才能找到线索。
林夏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蛋糕。这个味道。。。也是一言难尽,但是她能感受到做蛋糕的人的用心。
左斐宇推门进来时,就看到林夏在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看着窗外的夜幕发呆。
看到左斐宇进来,林夏皱着眉说道:“学长,下回没有草莓就不放了,草莓酱不好吃。”
左斐宇一愣,他以为林夏会吐槽他蛋糕难吃,又或者借机套话。却没想到。。。
“嗯,我知道了。”
说完左斐宇关上门,坐在了林夏不远处的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感觉左斐宇又回到了他在国外那几年的样子,整个人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缄默不言,心理病态,性格扭曲,反复无常。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之前做的小像还挺好看的,有时间教教我雕刻吧!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不如学学东西。”
“还有可以给我拿着纸和笔吗?我有好多事情都记不住了,需要记下来。”
左斐宇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如果林夏哭着喊着要离开,或者利用他套取原罪的信息,他都可以接受,甚至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
但是到现在,林夏对这些闭口不提。真的像来度假的小女生,要吃要喝要玩。
“好,我知道了。”
最终,左斐宇也只回答了这一句。
林夏无聊的看着窗外,转身看到左斐宇依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但是眉头却皱的死死的。
“你有什么心事吗?感觉你很不开心。”
“没有。”
“现在我也离不开这里,你大可不必这么愁眉苦脸的。如果是因为其他事,你可以跟我说说,总比你憋在心里强。”
“。。。没有事。”
林夏碰了一鼻子灰,也就不再询问了。左斐宇起身给林夏拿了一个空白本和一支笔。
递给林夏后,他则坐在沙发上用刻刀在手里的石膏上刻画着什么。
林夏看着左斐宇的侧颜,说实话,左斐宇若不是面露凶相,面部整体的线条其实是很好看的。
他静下来转注的看着左斐宇,用铅笔在纸上开始绘画。
左斐宇一点点雕刻出林夏的轮廓,圆圆的杏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还有完美的脸型。
“好厉害哦!比我本人都好看哎!”
咔嚓一声,薄薄的石膏片就被刻刀戳碎了。左斐宇没想到林夏会突然靠近,一晃神,刀用力过度,手里的小像就毁了。
“抱歉抱歉,不该突然说话打扰你。但是你真的太厉害了,这么薄的石膏片都能将凹凸阴影刻画出来。”
左斐宇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林夏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控制自己,才忍住想要抱她的冲动。
“没事,你。。。离我远一点。”
林夏眼眸暗了暗,坐回了椅子上。
看着左斐宇又掏出一块石膏片,重新雕刻起来。林夏心里涌出了极大的纠结。
左斐宇如果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又或者虐待她,她都有办法去对付他。
但是现在很明显左斐宇是在克制自己,并且安静的陪着她,不想伤害她。
林夏心软就会软在这种事情上,但是如果不从左斐宇下手,她就更没有机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一时间,林夏竟然开始惆怅。左斐宇无意间抬头看向林夏,就看到林夏坐在窗边,嘟着嘴一脸的丧气样子。
“不是要学吗?给你。”
林夏转过身,看到左斐宇将一套雕刻工具递给她。
林夏接过来,看了看薄薄的石膏片,又看了看手里的刻刀。
试着在石膏片上划了一下,非常成功的戳碎了一片。。。
“额。。。我再试试。”
林夏拿起第二片,刚要下刀,左斐宇在一旁伸过手来,扶住林夏的手,轻柔的控制力道,让林夏感受力度在石膏上的感觉。
慢慢的林夏找到了窍门,满心欢喜的抬头想跟左斐宇说句谢谢。却猝不及防的被左斐宇炙热的神情吓住了。
“离开沈彧,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我只想要他。”
“他只会给你带来灾难,痛苦,跟他在一起后,你有过安稳日子吗?”
林夏看到左斐宇眼神中的不甘,是直达心底的。这或许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看到左斐宇真实的样子。
“抱歉,我只爱他。我知道你不是混人,我也真的想将你看做我的学长,像哥哥一样。
即使你曾经对我,对沈彧都有过伤害。但是那不是你真心想做的事情,不过是听从命令而已。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