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
这就是康纳深思熟虑后对那位传说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形容。
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真的所谓的天赋上施加什么嘲讽。
“我承认哈利确实有一些远超同龄人的出彩之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一年级便加入魁地奇球队,哪怕那只是学院队,虽然我认为找球手和金色飞贼是个垃圾定位……”
“嘿!!魁地奇怎么你了!”
就在康纳说到这里的时候,边上忍不住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回头望去,康纳见到的是一个扛着飞行扫把的巫师,而画像内甚至有一只金飞侠。
“魁地奇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位置是可以被舍弃的,没有找球手的魁地奇还能说魁地奇吗?你侮辱的不是找球手,而是整项运动!”
这位校长怒气冲冲的说着。
康纳也并没有急着反驳什么,他只是顺势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校长的脸上挪开,放在了那位自己并不知道姓名的画像上。
而在那里,他得到了那个名字:
沃尔特·帕金。
威格敦流浪汉队的创始人,他们一家人都是玩魁地奇出身的,甚至还留下了不少战术。
如果是他的话,倒也不足为奇。
“真的吗?”
他不紧不慢的问道。
“但我记得书上写,找球手其实也是最近几百年才诞生的位置吧?而传统魁地奇以前就是普通人的足球、篮球一样,以战术运用、进门得分为主,比拼的是双方的战术与对飞天扫帚的运用,但找球手的起源……”
康纳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而肖像画则为那位校长描绘出了汗滴。
康纳能够看见,画像的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流了下来。
但他也没直接指出来,只是笑眯眯的望着他。
“我们不如讨论一下为何现在金飞侠会成为重点保护的对象?”
“……”
这位应该与魁地奇关系密切的校长再也没有了回应,他只是求助性的将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
但老校长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神在在的望着天花板,完全无视了那位校长的求助。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种事情挺有趣的,一只可可爱爱的小飞鸟,导致它几乎灭绝的并不是它本身的特殊之处,也不是大自然的迫害,巫师们根本不需要它那金色的皮毛,也不需要它的血肉,对它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需求,只是在魁地奇赛场上伸手那么一抓。”
康纳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仅仅是虚握住,却能令人感觉到千钧之重。
“它就这么丧失了自己的飞行能力,非死即残。”
“但后来至少出现了金色飞贼,这种地方已经得到改良了,更何况金飞侠也不仅仅是在魁地奇中运用,捕猎运动一直盛行着,它又不是因为魁地奇才濒危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气势汹汹的那位校长语气变得微弱了起来。
立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完全倒转了。
“但规则呢?双方球队也不知道需要对抗多久才能得到150分,但一个金色飞贼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这点……我无意指责这点,金色飞贼的存在确实让赛场上多了许多变数,但只是希望巫师们在提起金色飞贼的重要性时,也能够告诉其他人关于它的起源。”
说到底,如今看似完整的魁地奇规则都源于那里。
“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这其实是某一届巫师议会的议长心血来潮,当场篡改规则,并以加隆破坏了整场比赛那带有秩序性的观赏性。”
康纳笑着说道。
“在一场本该公平的竞技对抗中,拿出一笔150加隆的巨款来让所有人围最初并不相干的事情行动……我不太好说这到底是否是值得赞赏的行为。”
他看向了那副画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画像上的金飞侠也已经缩了起来。
它躲在笼子里,一声不吭。
至于帕金校长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吹胡子瞪眼后,他只是气呼呼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而见着这一幕,康纳则耸了耸肩膀。
“我觉得历史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校长觉得呢?”
“嗯?”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点名,邓布利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刚刚结束梦游的神态。
见着康纳认真的神情,邓布利多缓缓点头。
“是的,铭记历史是很重要的,我们总不能一直用漂亮的话语去粉饰他,总要面对那曾经铭刻下的真实。”
“说真的,我确实不理解为什么找球手的职位会保留下来,进而影响到了魁地奇的正体规则……这在我看来就像是您生日当天在外裸奔,结果巫师界为了纪念您,规定生日一定要裸奔一样,然后尽可能的将您裸奔这件事美化,赋予某种神圣不可撼动的意义。”
“我可没有裸奔的癖好,康纳。”
“知道,打个比方罢了。”
迎着老校长无奈的神情,康纳反而展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这边还有分院帽和学院的例子呢?”
“???”
他是不是说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一瞬间,不单单是那位最后选择了逃避的帕金校长,就连其他人都忍不住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这例子会得罪人的话,不如换一个,伊法魔尼那边的校歌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还能拿点普通人那边的例子……感恩节什么的,反正都是经典案例了:将某种行为日常化,最终没有什么人会去思考其起源、盲目遵循,最终成为了一种传统,也并不考虑它本身是否合理。”
偌大的一个校长室中,似乎只剩下康纳的声音在徘徊。
没有人再有什么回应,校长们欲言又止,但碍于画像本身的定位和权利,他们也没有开口说话,还是闭上眼睛作出了一副熟睡的态度。
而眼见没什么人回应,康纳也很快便便将注意力摆回到了校长的脸上。
“你看起来很讨厌魁地奇?”
“说不上讨厌,但我给确实更青睐一些有着明确标准和规则的运动,在我看来扫帚和飞毯竞速更有意思,至少比拼的指标相当明确。”
然后,双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康纳与邓布利多对视着,而好一会儿后,康纳才莫名耸了耸肩。
“我们是不是讲了很多不相干的话?”
“准确来说,是你自己停不下来,一直在那里说,孩子。”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着。
“我看你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没打断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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