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庙很小,与岳非在东湖镇的家差不多,墙也不高,岳非坐在马上已将院中一切尽收眼底,只有三间大殿和两间厢房。
正中的三间房说是大殿已是高抬他了,还不如富贵人家的屋子高,厢房更显寒酸。
岳非瞧着面前小庙,岳非微一皱眉,并非因为庙小的原因,在这战乱年代,又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下,这庙能保持完整已算不错。
岳非皱眉的原因是小庙之内太静了,静的好似根本没有人一样,连一丝灯光都没有,即便是孙道人敲打庙门,也未见丝毫动静。
此时天色不过刚刚入夜,小庙便如此安静,实在有些不正常,即便是庙小人少,也应有灯光才对。
“孙道人,庙中有多少人,你那朋友可有早睡的习惯?平时可有什么副业?”岳非突然问道。
“我那朋友与我同行,因为香火不好,经常帮人看看同水,庙中共有人,至于早睡习惯我也不曾知晓。”
“庙中连一丝灯光都没有,应当是外出还没有回来吧。”岳非又看了看庙内,淡淡道。
“了果大师,我是孙胜,你可在庙内?”孙胜将岳非带来,却无法进庙,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于是边敲庙门,边大喊起来。
声音落下后不久,岳非便见厢房内突然有灯不亮起。
“还真的有早睡的习惯。”岳非忍不住笑道。
“了果大师!”孙道人也自门缝中看到了厢房内的灯光,心中一喜,再次大喊了一声。
这时,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提着个风灯,后面跟着一个老和尚出了厢门,向庙门处走来。
“是孙道长吗?贫僧迎……咳咳……接来迟,失礼了。”老和尚还不忘客气一句。
“老和尚生病了?”
岳非发现老和尚走路脚下有些发飘,身形不稳,还不停的用手锤打胸口,显然身体有恙。
小和尚将房门打开,孙道人与那位了果大师客套一翻,才将岳非介绍了一下,了果大师在听说岳非的法力可灭鬼僵之时,他那有些混浊的双眼才多看了岳非几眼。
如果不是孙道人特别讲了鬼僵的厉害之处,了果大师认为岳非是孙道人的弟子,跟着学看风水的呢。
了果大师将岳非两人让进院中,孙道人对小庙很是熟悉,牵着两匹到了厢房后面,拴马喂料去了。
岳非并没有跟着了果大师进厢房,而是去了大殿,给如来佛祖上了柱香,岳非虽然多次以道人自居,但那都是在其他人面前,装装样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是佛门还是道门。
因为他师父从未给他提及过他的宗门属于哪一支,即便是那位左护法也未提及,只是师父和左护法都有头发,才认为自己一脉是道门。
如今到了佛门,不论自己是道是僧,上柱香还是应该。
岳非在上完香之后,又拿出十块大洋放进功德箱内,算是为这家小庙捐赠吧。
“岳施主真是菩萨心肠,我佛慈悲,一定会保佑施主健康长寿。”老和尚看了看功德箱内的十块大洋,混浊的双眼内闪过一抹感激之色。
“大师客气了,今晚留在这里,多有叨扰了。”
“好说,好说,施主请随我来吧。”老和尚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后者转身,提着灯在前带路,走向西厢房。
厢房不大,里外两间,外面的是吃饭用的,里间只有一个通铺,算是住宿用的。
“小庙简陋,施主委屈一晚吧。”
“大师不用客气,能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已算不错了,若非碰到大师,今晚我和孙道人恐怕就在睡在田野里了。”
“咦,了果大师,你的大弟子呢?”此时,孙道人回来,扫视了一眼屋内,见除了岳非之外,就只有了果师徒两人,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唉,孙道长你是有所不知啊。”了果大师长叹一声,接着道:“最近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帮匪徒,就喜欢抓一些青壮男子,本来我还以为是抓去充当军人,谁知那帮人就连逃难的老弱妇孺也抓,真不知是要干什么。”
“昨天晚上,我与我那徒儿暗中跟着,想看看那帮匪徒去哪里,如果找到他们的巢穴,好找机会将那些人放了,谁知跟了没多久,便被那帮人发现了,我那徒儿被抓去了,我也被他们打伤了,咳咳,也许是看着我是和尚吧,便将我放了回来。”
“我怕那帮人回来找事,这不,我们连灯都不敢点。”
“抓青壮年,做为壮丁可以打仗,可以修建工事,抓老弱妇孺何干?”岳非也想不通怎么回事,而且还多是流浪的逃难之人。
“大师,再往前就出了楚大帅的地盘了吧?”岳非突然问道。
“不错,再往西南一天行程有个叫江城的地方,过了江城就不再属于楚大师的地盘,最近那里好像很不太平,经常打仗。”
“经常打仗,大师有没有听说那里有什么怪事发生?”岳非突然问道。
“怪事?这个不曾听说,因为离小庙太远,又没有施主那样骏马,根本走不到那里去。”
“哦。”岳非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走到外面水井旁,洗了洗脚,然后回到屋内倒头便睡。
小和尚感觉无聊,也睡了,了果大师与孙道人在熄了灯之后,老友间聊了一会,便住口睡觉。
第二天一早,岳非早早起来,在院中打了会拳,便叫醒孙道人,两人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老和尚,便悄悄离开了小庙,启程前往江城。
江城是前往陵山的必经之路,虽然那里在打仗,但必须去,因为江城左右两面是山,而且山势陡峭,不易攀爬,江城正在两山之间的要道上,也正是因这这个独特的地形,才能挡住对面军阀的进攻。
岳非为防被人盯上,抓去做壮丁,还特意打扮了一下,在一片小树林内,岳非挖了几条蚯蚓,又弄了些树叶,以奇门遁甲中的法子,在两人脸上抹动起来。
当两人再走出来时,已变了样子,成了一对弯腰陀背的老夫妻,而且每人脸上都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浓胞,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
“没想到法师还有这般本领。”弯着腰的老妇人,说话的声音竟然是孙道人。
“这都是小把戏,是学奇门遁甲的入门知识,几年没用过,手艺有些生疏了。”头发雪白还蓬乱的像鸡窝的老头,竟然是岳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