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玄门弟子被我遣散后,我们几兄弟相视一笑,宋刚说道:“王阳,你终于当上道尊了。”
我点了点头,将手伸出来,大家看到我这个动作。每个人都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这是我们一起面向未来世界不离不弃的开始。
“哼,还道尊呢,一群强盗。”一个嗤之以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回头看去,正是一脸憋屈的李相宇。
“师兄,你等等我!”肖书生在后面追赶,身上大包小包地背着。“你抢的东西太沉了!”
李相宇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肖书生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回家养猪去吧!”
李相宇说完,施展轻功跑远。
肖书生看着李相宇消失的方向,说:“师兄不在了,他这些东西……”肖书生说着就看向我们所在的位置问道:“王阳哥哥,宋刚哥哥,你们要么?”
宋刚咳了一声说道:“都。都有些什么啊?”
肖书生说:“好多东西,法宝飞剑,各门派的秘籍,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宝珠和……”
“呃,可以了,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收下吧,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宋刚一脸为难地说道就要接过肖书生手里的包袱。
“谢谢哥哥,我背着真是累死人了师兄也不管我。”肖书生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杀了你这个败家子啊!”李相宇的惨叫声传来,从一处草丛里跳到我们面前,一脸愤然,眼睛通红。
李相宇指着肖书生哭着脸说:“你们看看,智商都是负的了,你们还欺负他,于心何忍哪?”
宋刚有些尴尬地说道:“小孩子的东西我们哪能要。开个玩笑而已。”
李相宇抬手就要给肖书生一巴掌,肖书生吓得躲在我们后面,一脸地可怜巴巴。
“想我励志要成为一名盗圣,只可惜身边有一只拖后腿的宠物猪。”李相宇说着就有些伤秋感怀起来,他始终不敢靠近我们,似乎是有些忌惮。想起上次被我们扒光衣服的事情。土助名弟。
我向李相宇伸出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相宇。”
那时候,我记得李相宇的神情一震,眼中闪烁着一股异样的光芒,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表现得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和我的手拍了一下。
正是我的这个动作,让他在未来的某一天,义无反顾地成为我们的伙伴,那之后的岁月里,我每每想到他不情愿的表情和动作时,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李相宇似乎不喜欢这个场面,他呵斥着肖书生和他一起离开,而我们几个也向阴山之下的城镇走去。一路上商量着各自的归途。
姬子争和安小武都准备先回一趟北京看望家里的人,然后姬子争会再去庐山找左道人,如今他剑术大成,又习得万剑诀,为庐山不归窟的传承又添砖增瓦,左道人定然是要高兴得合不拢嘴。
安小武说准备和父母道个平安之后再去太阴观找我,准备在太阴观当几天道士,人生在世,精彩无限,他想都试试。
宋刚则也准备先回一趟老家,然后去长白山找雪猿静心修佛一段时间,这一年以来他的杀心太重,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对修佛不利,之后他也会再找我。
我们到了城镇之后,在一家照相馆里面拍了照,我特意给怀里熟睡的小兽拍了一张照,让他请猿兄看看小兽到底是什么生灵,为何有如此神异的本领。
至于南宫煜和小狼王也准备各回门派之中,将阴山鬼谷的事情都禀告之后,到时候会联系我们。
而我、龙可儿和大傻则踏上返回王家村的归途,我们临走的时候每个人都买了个新手机,互相存了号码。
即便分隔各方也能时常联系,知道各自安好。
我们王家村之后,大傻先回了自己家,龙可儿则跟着我先回了太阴观。
我沿着太阴观不是很高的那座山登上去,到了太阴观门口,看着面前的石桌,当初我一次次练习断石碎玉手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那时候我才七岁。
我仿佛还可以看见师傅就站在我的身后监督我,不让我偷懒。
我是如此的幸运。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竟然还可以遇到一个称之为师傅的人,待我亲如爷爷,护我如犊,教我修道习武。
门口的两个小道童见我到来,一人上前问道:“请问施主是前来上香求签,还是其他事情?”
太阴观内老郭闻讯出来,见是我回来了,指责那小道童说道:“这是咱太阴观的观主,不是给你看过照片吗,真是不上心!”
这些小道童是老郭从其它地方请来打理太阴观的,天下道观时常互有联系,会将一些观中弟子互相交换,换个道观学习道法,交流心得。师傅生前是道尊,不喜外人,也没人有那个福分可服侍他左右,更没有多余的弟子用以外借交流。如今我当上太阴观观主,时常不在观中,一切交给了老郭打点,他也就照着道家规矩和各家交换起道童来。
那道童听闻我是太阴观观主,连忙行礼道:“弟子不知是观主真人,还请责罚。”
我摆手说道:“无妨,不过以后不要叫我真人,真人这个名号我还担当不起,就叫观主吧。”
小道童回道:“知道了观主。”
我点了点头,看向太阴观前殿中肃穆的祖师爷像,摆正自己的衣襟跪下来高呼道:“太阴观第三代观主王阳,不负师傅所望,将道尊令请回,还望师傅在天之灵保佑太阴观永昌!”
我的这句话,当即让老郭和太阴观内的几名道童都跑到殿前跪拜道:“拜见王道尊!”
老郭的神情有些激动,他自打被我带入玄门之后就一直静心修道,虽然道气低微,但是以前他也照顾过师傅很长一段时间,得了他老人家的指点一二,如今也修炼得有些心得,时常代我们太阴观出去行善积德。
师傅临终的时候老郭就在场,他深知道尊令之争凶险无比,天下高手无数,他也没想到我可以将老道尊的道尊令取回,那可是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至宝!
老郭对跪在他旁边的小道童说道:“还不去请香!”
那小道童会意,立马站起身跑到后堂,将三根祖师香取来。
这祖师香上镀着金边,都是逢每个道观发生极大的事情或者有帝王将相级的贵客到来时才会请用,一般的道观也没资格享有祖师香的资格。不过这些都是旧俗,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越发消失,没想到老郭入道门之后竟然开始研究起道家落寞的文化来了。
我接过祖师香为祖师敬上,老郭说明日请县里最好的刻章师傅为我刻个专属印章,我说不用麻烦,太阴观有传承道印。老郭说不一样,传承道印是道观传承信物,但是观主的专属印章还是要有的,老道尊也有,放在后堂木匣中,一年前他整理师傅的遗物时翻出的,就查了道家典籍,没想到还有这一道道。
我便点头同意,我虽然是太阴观的观主,但是的确不能再太阴观时常呆着,一些道家文化的细节也不是很注意,这些事情还要交给老郭打理。
我敬完香,走到了以前和师傅学道时候睡的偏房,那里面的床一张大一张小,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
我想师傅了。
那些年,我无论干什么都学着师傅,包括他睡觉时候会将自己的道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的板凳上,包括临睡前要喝一杯姜茶,偶尔也会喝一些其它的茶品。
那时候我每天都会很累,感觉觉都不够睡,师傅叫我不醒,就会以道气将我托到半空中,再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