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只有一发炮弹了！”老六在弹仓中抽出炮弹说道。
“足够了！”秦川从观瞄装置看着外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刚才的那一枚榴弹已经摧毁了三十米外的自行火炮。
爆炸的冲击波把火炮四周方圆几十米范围内的人、车全部吹的干干净净。
侥幸存活下来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轰炸搞懵了，一个个四散开躲了起来。
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现在那些人看到正对着他们的炮口，马上反应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跳上车，准备逃跑。
秦川看着远处的十几辆车忙着调头，没上车的生怕自己落下了，都拼了老命往车上挤。
“六哇，能不能快点。”秦川很不满意老六的动作。
老六还有些昏头昏脑不太清醒，动作也就迟缓了很多。
听到秦川的催促，老六只好咬紧牙关完成安装引信、装填炮弹和药包的动作。
“好了！”老六把头上的护耳帽往下扯了扯，对秦川说道。
秦川设定好射击诸元，从车长座椅上跳下来，对老六说：“给你个福利，到上面坐着看看这榴弹炮的威力。”
老六简直不敢相信，他掀起护耳帽确认了一下，“老板，不会是说笑吧！”
“我不是说过我是讲信用的人嘛，你还不信我的话？”秦川把老六推到车长座椅上，咧着嘴大喊一声，“看好了！真是——妙，不可言呐！”
等到老六把眼睛抵到观瞄装置上，秦川把炮绳用力一扯。
一声敲击闷鼓的声音过后，老六把自己的大腿一拍，叫道：“真特玛过瘾！……哦……哇……”
老六趴在面前的控制面板上，用手按着肚子，不停的呕吐起来，整个炮塔内立刻充斥着酸臭的味道。
秦川打开炮车的后门，跳到了车外。
老六看到的是什么情形秦川都能想像到，他低头冲着炮塔内的老六喊了一声：“六哇，美景也欣赏了，吐得差不多就到外面透透气吧！”
老六跌跌撞撞的从炮塔内滚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秦川。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老六又呕了起来。
当秦川拉了炮绳，榴弹炮向着逃跑的车队就飞了过去。
炮弹穿过了一辆车的车蓬，然后在车队的中间炸响了，巨大的惯性把爆炸的火焰拉成了一百多米的火龙。
榴弹炮就是靠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来进行有效杀伤，这一百多人的车队就在这瞬间被冲击波拍散了。
十几辆汽车被冲击波带起来，在空中翻滚着扭成了麻花状。油从破裂的油箱中流出，“忽”的一声，就形成了一片火海。
血肉之躯可不比钢铁，那一百来人在老六的注视下，像爆开的西红柿在空中绽放着朵朵血花，又一滩一滩的洒落下来铺在马路上、涂在扭曲的车架上……
当老六看到一个人的肚子在空中爆开，一大串肠子连着不知名的器官肉块飞了出来，扭动着飞舞的肠子又缠绕到汽车的残骸上，牵着那人绕着汽车残骸转了无数个圈。
作为大老爷们，老六抿着嘴忍住了恶心。
这时绷紧的肠子一抖，那人落在了地上。肠子跟着又是一松，另一头从那人的喉咙处扯出一套完整的呼吸器官……
老六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胃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一团流质从胃部涌上喉咙，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看着面部有些扭曲的老六，秦川又补了一刀——“走，咱们去看看那些番茄酱！”
“哇！”秦川的话又让老六干呕起来，“老……板！不带，不带……这么……捉弄人的！”
扶起虚脱的老六，秦川拍着他的背说：“不见识见识这场面，你小子永远只能是老六，不可能变成六哥。明白吧，小子！”
“谢谢……老板！我记下了。”要是旁人，老六早就骂上了，哪会这么客气。
这件事算是刻在老六心里了，他心里捉摸着，寻个机会也要在别人身上试试。
然后也学着秦川的口气说道：“不让你见识见识这种场面，你永远都是个小虾米！”
看老六呼吸顺畅了，秦川往炮车的后门一指，“进去！把你那恶心的玩意清理一下，咱们还要开着这个回唐城酒店。”
老六钻进炮塔里就后悔了，这味道真是太难闻了。
要是当时不把这六个人全部杀掉，留下来一个还能使唤着干点活，现在只能自己清理了。
老六不痛快，秦川心里也不比他好多少。
今天这一趟算是赔大了，人、车损失惨重。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的药品和器械，现在也全完了。
忙碌了半天做的全是无用功，真特玛的让人沮丧。
这笔帐，秦川只好记在苏星河那个老混蛋头上了。
“好了！”老六钻出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那咱们就回吧！”秦川把老六往炮塔里推，老六用手抵着车门说道：“我刚出来，让我缓缓气！”
“不进去是吧，那你跟在后面跑吧！”秦川拉开老六，自己钻了进去。
老六叹口气，秦川心情他能理解，自己能说什么呢？他头抵着秦川的屁股也跟着钻了进去。
秦川重新接电发动炮车，炮车的侧面喷出一大股蓝烟，接着自行火炮车身一抖，往前冲去。
没跑多远，秦川把炮车又停了下来。
他掀开车长座椅上方的仓盖钻到车外，然后麻利的拉了枪栓，扭转机枪对着马路边的树林打了一串子弹过去。
“什么人？别躲了，否则我这机枪就不客气了。”
“秦老板，别开枪！是我。”
阿丙从一棵树后探出头喊了一声。
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阿丙竟然还活着。
“此地不宜久留，快上车。”秦川喊道。
阿丙轻声吹了声口哨，几十个脑袋从树林子里冒了出来。
这么多人，炮塔里面肯定是塞不下的。
除了阿丙和几个猴精的人把炮塔内的六具尸体扔到外面，麻利的钻入炮塔内，其他人只能坐在自行火炮的外面了。
自行火炮载着一堆人继续前行。
在车内，秦川问道：“阿丙，看来你们这些人没什么损失呀！”
“托你秦老板的鸿福，小子们才捡了这一条命！”阿丙的奉承话里带着一丝得意。
“好重的马屁味。”秦川笑着说：“我看你们待的地方也被炮弹轰得够呛，你们却毫发无损。给老子说说，咋这么牛逼呢？”
“当时我一看到这种自行火炮，就知道不跑就是死路一条。所以……”
“所以，你就带着这帮人撒丫子全跑了？”
阿丙眯着眼，“那是当然，得亏我们跑的快呀！要不就……哈哈……”
笑得开心的阿丙身子忽然一扭，就看到秦川扑了过来，接着炮塔里的人都惊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