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知道她的心结,安慰道:“嫂子,别怕,回家看看吧,你的家人一定都牵挂着你。”
“如今清砚高中状元,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要是让伯父、伯母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沈清砚从来没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们,但他知道,娘一直记挂着他们,也劝道:“娘,我们回去看看吧,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一定很牵挂您的。”
杨嫂子鼓起勇气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不在他们身边敬孝,是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这一夜好多人都没睡着,杨嫂子在准备给爹娘和哥哥们带的礼物,一晚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儿挑挑,那儿捡捡,激动又紧张。qqxδnew
赵鸿福也紧张得睡不着,明天就要见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们了,他想起来便手心冒汗。
他其实是有点自卑的,自己一个山里汉,什么都不会,娶了芸娘这么个京城小姐,真的委屈人家了。
沈清砚也同样睡不着,紧张激动的心和自家老娘是一样的,不知道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们会不会认他。
过得舒坦的大概只有柚柚一家了吧,江庭和温婉在没羞没臊地温存,忙活到大半夜都不睡觉,只有柚柚小朋友睡得香喷喷。
与此同时,宰相府
陪着柚柚玩一天的韩时迁玩爽了,但此刻也被自家爷爷给打爽了。
韩时迁趴在凳子上,自家爷爷正拿着戒尺,一下一下往他屁股上抽。
“啊!爷爷,您轻点,我屁股要开花了!”
宰相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开花好!不开花你不长记性!”
“让你背文章你不背,跑出去玩儿倒是很起劲,老夫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孙子!”
韩时迁疼得额头冒汗,但嘴还特别硬:“那您把我扔出去吧,您再找一个聪明优秀的孙子去!”
老头被气得身体颤了颤,差点晕过去:“你个混帐!”
韩时迁疼得龇牙咧嘴:“混帐也是你孙子,你有个混账孙子,怎么样,心情爽不爽?”
宰相老头是真的气疯了,失了分寸,重重给了韩时迁屁股一戒尺。
韩时迁像杀猪一般惨叫一声,随后便晕了过去。
老头看着晕过去的孙儿,双手颤抖,对着管家大喊:“还愣着干嘛,找大夫啊”
韩时迁屁股被打得又青又紫,短时间是下不了床了,就连小五也挨了板子,主仆俩两个人、四条腿,没有谁的是能下地的。
第二日,沈清砚一家三口出发去外祖家,柚柚一家也跟着去了,一来他们和杨嫂子一家是朋友,二来,柚柚和老太太有交情,也该去看一看。
二十年时间,沧海桑田,记忆中的家已经大变样了,但位置没变。
庄严气派的府邸,门口有棵大榕树,树荫绿绿的,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和小伙伴在大榕树下玩。
杨嫂子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眼眶里的泪又流了出来,踌躇不敢前进。
温婉给自家闺女使了个眼神,小家伙会意,立马哒哒哒地跑到府门口去叫门了。
小家伙个子矮,碰不到门上的把手,只能用小拳头敲,再奶声奶气叫门:“开门呀!有人吗?”
门房的下人听到动静,将门打开,一看居然是个奶娃娃,不由笑起来:“小娃娃,是你在敲门啊,是不是走错了呀?”
柚柚摇了摇小脑袋:“没错,没错,我们就是要到这里来的,给师傅哥哥找外公外婆。”
下人被小家伙可爱到,但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当小家伙是跑错了地方。
门打开了,杨嫂子有了几分勇气,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长命锁。
这是她出生时母亲给她戴上的,一直陪着她长大,这些年日子再艰难,她都没动过卖这把锁的心思。
她将长命锁递给守门的下人:“麻烦您帮忙将这把锁呈给府中的老夫人,看到锁后,她就知道我是谁了。”
下人心有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做,吩咐他们在门外等候,之后拿着长命锁去回禀老夫人。
片刻之后,府内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朝着门口奔来,一个个脸上又着急,又激动。
平日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老太太,今日也顾不得自己身体里,小脚步迈得飞快。
府门被打开,里面的人眼含期盼,当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人时,全都喜极而泣。
杨嫂子也是同样的神情,在看到亲人后,哭得失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
“不孝女......杨曦云拜......见父亲、母亲。”
她话说得含糊不清,一颗颗泪珠打在了地上。
沈清砚和赵鸿福也随之跪在了地上,沈清砚磕头跪拜:“孙儿沈清砚拜见外祖父、外祖母。”
赵鸿福这个憨厚的农家汉子,没见过这种场景,也跟着一起磕头跪拜,紧张得结巴:“小......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站在杨曦云身前的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一巴掌一巴掌拍着女儿的肩膀。
“你个不听话的死丫头,这些年跑哪儿去了,不知道你爹你娘会担心啊......”
杨嫂子的父亲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此刻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搀扶着自家老婆子,劝道:“好了,别哭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太太还是哭得停不下来,伸手揽过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
杨嫂子有三个哥哥,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一个个眼眶通红,盯着自家妹妹看。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情绪,一群人才想起来跪在杨嫂子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一个姓沈,一个姓赵,一个说是他们的外孙,一个说是他们的女婿。
老太太抹了把眼泪,颤抖的手指着沈清砚问杨嫂子道:“这......这是我的外孙?”
杨曦云点头:“没错,娘,这是清砚,我的儿子,您的外孙。”
沈清砚?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一旁的三个哥哥听到这名字,都觉得耳熟,为什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大舅舅瞳孔一怔,拍了自家二弟一巴掌:“今年的新科状元叫什么名字来着?”